('金炫冰笑了，笑的很迷人。

像被海风吹欢了心，金炫冰笑着长叹。

“我能拿出证据来证明，失忆前的少司命手染鲜血，命债一百八十二条，其中九十四个普通平民百姓、三十三个朝中贵族、其余的都是士兵宫女什么的。这还只是门面上能取证记录的，很多看不见的跳过的都没法算进来。”

金炫冰说的随意，像在说白云和浪花。

红袖听的却是心惊肉跳。

——她不可能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刚刚不过是垂死挣扎，苟延残喘。

如今被金炫冰毫不留情的一剑戳心，红袖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

“而现在的你……”看向红袖，金炫冰目光转柔：“善良天真，单纯可爱，一心只想学好医术，感知灵物，增强灵力。这样的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红袖双眸轻抬，看向船舷外翻滚的浪花……

她经常会忘记自己是失过忆的。

就好像失忆后的自己不过是重生了，和过去翻了篇，再没瓜葛。

只有在想起来或是被人提醒时才会记起，然后后悔，自责，痛苦。

现在仔细想想，红袖发现金炫冰问的很尖锐，有种一针见血的感觉。

是啊！

她真的想像不出来，自己的过去会是那样的残忍无情。

换成现在的她，根本不可能做的到。

见红袖认真在想了，金炫冰满足的又笑。

“那天你突然冲过来，那怪东西紧跟在你后面，我拦截了它，杀了它才去找你……说真的，红袖，那时候的我仍以为你真的就只是红袖了……”

红袖眉心微紧，陷入沉默。

“可不管真相是什么，我看着你，竟做不到放任不管……我的心，以痛催促我，去救你。”

红袖眉心渐展，最后只是落寞的一笑。

——她仍在看海里浪花翻白如雪。

“这时候……她冲出来，冲到我身边，抱紧我手臂，扯着……竟不让我去救你。”

红袖突然吸了口气，抬头侧目，看向远方。

便就看不到红袖的表情了，金炫冰眉心一紧。

“我曾经疑惑——是这个妖界善恶不分吗？为什么本性邪恶的少司命失忆后变的善良纯洁？为什么本性善良纯洁的青果失忆后却变的冷漠无情，自私自利？”

红袖抓紧船舷，故意背着头看远处，就是不让金炫冰看见她的‘脸’——纵使她的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红袖在深呼吸，用力的吸进，缓缓的吁出……

“我知道问题的关键出现了，那是他嘲风控制不了的东西……就是人的直觉。”

金炫冰皱着眉心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愿看自己一眼的红袖，终于哽咽一哼……竟似呻呤。

“我爱青果，不是因为她的青春年华、不是因为她漂亮美丽……我爱她，深深的爱上，疯狂的爱上，是因为她的善良纯真。她的善良纯真救了我的命、她的善良纯真教她只能做好事不能做坏事、她的善良纯真永远习惯性的先去在乎别人关心别人，最后才是她自己。”

红袖突然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最后干脆低下头去，红袖闭上了眼睛。

“如果说……来了这妖界的她变了。变的自私小气、阴险算计……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