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言站起身,立刻往外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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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白屠突然出现,挡在了沈颢面前,他拧眉望着沈颢:“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今日到底有多危险?死了那么多人了,你也该收手了!”
白屠压低了声音,但几乎是在低喝。
他找不到方法去拯救沈颢,无法看着昔日老友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沈颢刚刚杀红了眼,以至于错杀了英王。但细一想,英王也该死!皇室的每个人都该死!
沈颢已经恢复了常色,手上的血渍被清洗一干二净,小径一侧的风拂过,吹起他白发,清冷的眉目之间是化不开的愁绪,他是感激白屠的。
周氏也好,白屠也罢,他们知道他的秘密,但没有人揭发他。
这世上他留恋的人极少,白屠是其中一个,他的目光往下,笑了笑,嗓音低哑,但很温和:“你别生气,对孩子不好。”
白屠一愣,眼眶红了,终于忍不住劝说:“能收手了么?”
沈颢摇头失笑,看着白屠的眼:“假如你是我,你能收手么?”
命是如此,他无法反抗。
白屠被问到了。
是啊,换做是他的话,他也必然报仇啊。
站在老友的角度,白屠不会去揭发沈颢。
可作为朝廷命官,作为白郡王,白屠这阵子以来,每天都在经受强大的煎熬。
白屠隐约觉得,他的包庇是错的!
白屠想哭,沈颢笑了笑:“都要快当母亲的人了,还哭鼻子呢?”
这时,不远处传来动静,白屠与沈颢皆是耳力过人,两人对视了一眼,白屠终是无法背叛老友,“你快去大殿!以防有人怀疑上!”
沈颢点头,迈步走开之际,眼眸突然湿了,他闭了闭眼,强行不让自己去回忆过去的美好。
他不配!
就连回忆也不属于他这样的人了。
白屠还站在小径上,银狐皮大氅遮住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傅温言朝着这边大步走来,一看见白屠,他皱了眉。
虽说白屠素来看不惯英王,但他有孕在身,不太可能对英王下手,更没有那么大的仇恨。
思及此,傅温言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他大步走来,“你怎么在这里?你可看见了旁人?”
白屠佯装的天衣无缝,气鼓鼓道:“我不过就是随便走走,方才见了血腥,心头不舒服。大家不都是去了大殿么?这边哪有人。”
傅温言张了张嘴,拉了一下白屠的手:“别与我置气,我只是关系你。走吧,我送你去大殿。”
白屠沉默着,两人并肩从小径走上千步廊。
傅温言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根白发,这根白发沾在白屠的大氅上,并不易见。
傅温言没有揭穿白屠,他只是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说:“小白,你有事瞒着我,我能看出来。你若不说,我不能逼你,但……我心中难受。”
白屠放在袖套中的双手突然握紧。
他了解温温。
温温刚正不阿,对大庆律法视若性命。
倘若被温温知道自己瞒着他,温温一定不会原谅。
白屠面无他色,不敢露出任何心虚之色,只冷冷道:“随你的便。”
“你……”傅温言考虑到双胞胎,还是不敢轻易招惹白屠,他忍了又忍,希望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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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英王被人谋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庆帝耳朵里。
这个小时还是沈颢亲自告知庆帝的。
“皇上,英王被人掐死在了偏殿净房,据臣查看尸体,应是不久之前才遇害,没猜错的话,此刻眼下就在宫里。”
沈颢一语毕,庆帝突然站起身,随即身子晃了晃。
英王是个成不了气候的儿子,而且为人不忠。
庆帝一直留着他,无非是顾及父子之情。
但终究是父子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着实让人心中堵闷酸涩。
庆帝抬起手,指向了殿外,手指轻颤:“去、去……派人给朕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找出来!”
沈颢见庆帝痛不欲生,眼眶微红的模样,他心中好生畅快。
真好啊,狗皇帝也体验了失去至亲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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