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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渊的时代就这样潦草地结束了, 群臣们还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身旁有宫人躬身报与路行简, "禀告陛下,宫外有自称攒玉真人的道人求见。"
路行简阴沉的脸色终于微亮,“快宣,朕在钟翊宫见他。”
攒玉真人行走在皇宫内院中,心中无比畅快,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他的师父、师父的师父、乃至师祖也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同时,心中微不可察的有些自得,师父们固守清规戒律,空有一身精深术法却如过街老鼠一般四处逃窜。
而他,不过稍使计谋,便成功恢复道教地位,上清宫昔日荣耀。
不过这些,也仰赖于他遇到了那位姿容绝世的公子,无他,事情必然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他第一眼看见那位公子时,便知此人气运加身,非但可以改变自身的命运,周围人的命运也会因他而变。
不过,这位公子昨夜却传讯给他,说他中了不明毒药,十万火急,想来为了助他成事,公子也必然费了一番周折。
接到信的那一刻,他便立即前往皇宫,不仅如此,他还带了一位解毒的高手一同入宫,势必将公子的毒给解了。
偏头看了眼身旁,那人环顾四周,眉头紧蹙。
他只当对方是得知要面见天颜而心中紧张,含笑安慰道:“不用担心,皇帝虽凶名在外,但此次已经颁布了赦令,便不会如何的,即便真有闪失,我也自有法子互你我周全。”
身边那人没搭理他的话,而是狐疑道:“既是皇帝召见,为何我看着内侍像是引我们去了后宫。”
听他这么说,攒玉真人亦是心中生疑,行走许久,路过数个宫殿,越走越往曲径通幽处。
于是便问引路的宫人,但宫人们俱是守口如瓶。
虽可以用法术让宫人们吐露心声,但他决定还是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
攒玉真人又不禁猜测,莫非皇帝召见他也是为了给宋公子解毒一事?
刻皇帝向来是不信道术的,难道宋公子将他的事告与了皇帝?
想着想着,钟翊宫已到。
两人进去拜见皇帝,低头敛目准备行礼,就听一道年轻好听的声音道:“不必多礼,请道长帮我看看一位病人。”
攒玉抬目,正欲说话,没想到身侧之人先开了口,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路行简!?”
路行简也看清了攒玉真人身旁之人的样貌,心中微惊,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不动神色地看向候立在一旁的内卫们。
霎时,内卫们将两人团团围住,和公公亦在一旁大声斥道:“放肆!尔何敢直面天颜?!”
第一次见皇帝,哪有人敢不低头直接坦然与皇帝四目相对的?
攒玉真人吓了一跳,拉着身旁的人赶紧跪下行礼,“老六,你愣着干什么,快给陛下行礼啊。”
心里也奇怪,刚刚他看景渊的面相,无皇帝之命,却有皇帝之运,好生奇怪。
被他拉住的人身材肥硕,面中的歪斜鼻梁甚是惹眼,此人正是歪鼻子老六。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坐在上首一脸睥睨之相的人,这人化成灰他都不会忘了!
路行简,其父下令屠杀他们村三十五户,就连他自己也把他侄子给拐走了!
甚至陶洪公误以为是他们叔侄俩里应外合放跑了路行简,竟然反过来追杀自己。
幸而自己无意中遇到了攒玉真人,这才躲过追杀。
此仇不报,他彻夜不得安睡!
六叔怒目圆瞪,死死盯着路行简,怎么回事?
怪道辟月宫势大连皇帝都礼让三分,原来皇帝就是他家的!
四周哗啦啦寒刀出鞘,架在了他脖子上。
歪鼻子老六丝毫不惧,而是昂首宛如要慷慨就义一般,“今生报仇无望,你们动手吧!”
周围人都是一愣,迟疑着看向路行简。
攒玉真人更是摸不清状况,只施法让内卫们定住,对皇帝道:“陛下,你有所不知,这小老儿擅解毒,也是因为常常以身试毒而神智受损,还请陛下海涵。”
歪鼻子老六瞪他,“我何时神智受损?这世界上还没有我老六解不了的毒!”
“够了!”路行简不耐烦,对攒玉真人道:“救人要紧,道长请随我来。”
攒玉真人恨铁不成钢,给歪鼻子老六使了个眼色,跟着路行简入了内室。
歪鼻子老六轻轻拨开夹在脖子上的刀,内卫们被定住,神色未动,他挑了挑眉,也跟着进去了。
攒玉真人正在俯身查看宋眠的情况,口中念念有词,随即拂尘一扫,宋眠便清醒过来。
他面色潮红未褪,声音干哑,“攒玉真人?你怎么来了?”
路行简面无表情的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拿过茶碗抵到他唇边,“先喝点水。”
攒玉真人见状微微一笑,宋公子果然将皇帝迷得五迷三道,对他体贴入微。
“我只是用术法暂时让公子清醒过来,解毒之事还得靠我的朋友。”
见老六来了忙道:“老六,你来看看。”
歪鼻子老六一看,床上病歪歪的,被裹成粽子似的人不就是他遍寻不得的侄子吗?!
一时间怒不可遏,骂道:“宋七!你个小畜生,原来你真的见了荣华富贵就连血海深仇都忘了!?”
宋眠也是微微诧异,“六叔,你怎么在这里?”
攒玉见他们认识,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宋眠,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六叔,血海深仇我没有一日敢忘,只是屠村的事和路行简没有关系,我们也需要他替我们查明真相。”
路行简眸子低垂,看不清神情。
自己对他,原来就是这种需要吗?
路行简开口打断两人的争论,语气漠然,“给他看看吧,你若治好他,我任你处置。”
宋眠:!!!
他诧异地扭过脸,路行简的侧脸距他不过咫尺,似有所觉,转过脸看他,冷硬的唇角微微掀起,“先将你治好最为紧要。”
歪鼻子老六将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抽了抽嘴角,不信道:“当真?!”
路行简:“当真。”
歪鼻子老六打量他一会,松口道:“暂且信你一回。不用诊脉我也知道宋七中了什么毒,这毒不妨事,多泄泄火就是了。”
一道犀利的目光朝他射来,老六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看着路行简道:“怎么,你要反悔?”
路行简一字一顿,“说清楚。”
老六咽了口唾沫,将原委缓缓道来。
当日陶洪公要杀宋眠灭口,他为了救宋眠一命,将新制的毒药喂给了宋眠。
此药还在研制当中,对陶洪公甚是重要,为观察药效,陶洪公这才答应暂留宋眠一命。
这药说穿了就是靠情动催发体内真气,借此引气修炼,可强身健体,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路行简已经解了包住宋眠的被子,歪鼻子老六便伸手搭上宋眠的脉门,“最近许是情动初发,催动了药效,待会我教你一套功法,找合适的女子双修就是。”
“不可!”
众人皆看向路行简。
宋眠心中苦涩,没料到这此毒如此偏邪,他才不要随便和人双修好吧,苦着脸道:“我不想修炼,六叔可有办法帮我解毒?”
歪鼻子老六瞪他,“你手无缚鸡之力,只需双修几次便可获得巨力,何乐不为?”
宋眠咬牙,“我生得姿容昳丽,合该十指不沾阳春水,远离粗鲁打杀之事,巨力于我反是拖累。”
歪鼻子老六嫌恶地瞧他,“哪有男子不想武功盖世,小畜生,你简直给老宋家丢脸。”
“不必再说,他愿意如何就如何,你只管解毒。”路行简神色不愉地打断,一把匕首已经悄然抵上歪鼻子老六的颈间。
歪鼻子老六不是他的对手,恨恨看了一眼宋眠,道:“无论如何也要行交.合之事,我教你另一套真诀,结合时将药性逼出,只需一次即可。”
宋眠问:“没有别的办法?”
歪鼻子老六引颈就戮,一脸你们杀了我吧的表情,“没有!”
宋眠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莫测,失身的话,穿书局补贴是给多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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