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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行简回来的时候, 桌子上已经摆好酒菜。
宋眠穿着一身宽松的素色衣衫,坐在一旁自斟自酌。
他的长发未曾束起,慵懒地披散在肩头, 发梢还渗着水,洇湿了肩头薄薄的衣衫,贴在他白玉似的颈项上,使得本就瘦削的身子更为单薄。
他神情淡漠, 长睫低垂, 鸦羽般在瓷白的肌肤上印上一小块阴影,轻轻扫过空气的时候, 周围的气息都要落寞几分, 宛如在缅怀什么逝去而不会重来的东西。
若不是他墨色的瞳孔被烛光染上了浅淡的晕黄, 为他整个人注入几分暖意, 路行简都要以为他将要乘鹤归去。
路行简狠狠拧了下眉, 凌厉的眉眼带上一似忧虑, 他拿过巾帕,上前一步站定在宋眠身后,轻轻为他擦拭起半湿的头发。
他问:“怎么不将头发擦干?夜深露重, 容易患头疾。”
宋眠对他的行为无动于衷,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拎起酒壶给杯中倒酒。
白藕似的手臂露出来,精致的腕骨拱起一个圆润的弧度,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甘冽的酒液缓缓倒入杯中, 宋眠端起来,冷不防被路行简握住了手腕。
路行简紧紧抿着唇,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夫人可是心情不佳, 为何要喝酒?”
宋眠嘲讽地一笑,语气满是嘲弄,“夫人?你玩过家家玩上瘾了?”
路行简身子一僵,紧拧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宋眠。
宋眠恍若未觉,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殷红的唇上沾染着酒液,愈发昳丽夺人。
他仰头看着路行简,浅色的眼瞳中满是不屑,“你不是说替我找到灭门凶手吗?找了这许多天,早出晚归,找到什么了?”
“事情有些复杂,没有完全把握我不能……”
“不能什么?”宋眠打断他的话,红着眼睛质问道,“是不能,还是不想?”
路行简眼神一厉,如锋刃般摄人,“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宋眠慢吞吞喝了一口酒,才道:“怎么,你怕了?怕你隐藏的真相被我知道?”
他猛然间站起来,酒气熏红了他的脸颊,眼尾还泛着濡湿的浅红。
语气激动道:“你管是谁同我说,至少真相不会被你们这对自私自利的父子掩埋!”
路行简顿时心中一疼,慌忙钳住宋眠细瘦的腰身,神色痛苦地解释道:“小棉,你听我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我不管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你先不要着急下定论,我向你保证,绝对会把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他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紧紧圈住宋眠将他揽在怀中安抚,宋眠拨不开他的手,张口在路行简肩上咬了一口。
路行简吃痛,却将宋眠抱得更紧。
“你松开我!”
路行简抱着他一动不动。
宋眠气结,“松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见,而不是总是设好圈套等我上钩强迫我!?”
路行简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宋眠趁着他泄力的片刻,从他怀中挣扎出来,薄唇绷直,“没错!”
路行简突然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把将宋眠搂在怀里,捏着他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力道再不复温柔,侵略性地撬开他的牙关,唇舌间染上铁锈般的血液腥气,让两人相抵的唇间更显淫.靡。
“你不是说我喜欢强迫你吗?那我自然要坐实这个罪名,否则也太亏了些。”
宋眠被他吻得乱了气息,不由心中有些着急,分开神偏开脸冷笑道:“还废什么话,我已将此处地址告知给萧筠,小心很快你的项上人头就要不保!”
却不料路行简唇间溢出一声轻笑,缠缠绵绵地吻着他的肩窝,“好,那我就和你死在一起。”
他声音平和,宋眠却不知为何,听出了他语气中有几分幼子般的稚气。
不禁扭头看他,只见路行简笑眯眯地望着他,冷淡的凤眼弯成月牙似的,亮晶晶的,平直的嘴角也翘起来,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
宋眠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犹疑道:“你不逃吗?”
路行简默不作声地垂眼盯着他,幽深的凤眸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宋眠愣愣的与他对视,忽然,下一秒,路行简大力地抱住他原地转了一圈。
宋眠被搂着腰,双腿悬在空中划了一圈儿才堪堪停住,踩在路行简的鞋面上。
宋眠:?救……
挣扎着下来,就听路行简在他耳边轻声道:“不逃,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好像、似乎、可能,剧情中心者又发病了。
原剧情中路行简被暗算,中了箭伤,很是受了一番折磨。
他虽不能不向敌人出卖情报,但已经算好时间,与路行简决裂,让他心灰意冷之下及时逃脱。
万万没想到,路行简竟然完全不害怕,根本没有想逃的意思?
宋眠现在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自己身为老父亲,含辛茹苦为子计深远,却不料不孝子放飞自我,根本不听劝……
宋眠一把拉住路行简,细长的眉毛蹙起来,认真道:“快走!”
他这时才仔细看清路行简的样子。
锋锐的眉眼舒展,暖黄的烛火照耀在他挺阔的眉骨上,如霞光映照在山峦,灿灿金光柔和了冷硬的棱角。
他英俊的脸上此时挂着几朵可疑的红晕,浅浅地扑在颧骨附近。
呼吸间,有温热的酒气喷在宋眠脸上。
宋眠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喝醉了吗?”
路行简直挺挺地站着,抿唇望着他笑,“没有。”
说完闭上嘴,依旧站得笔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宋眠,眼中笑意盈盈。
宋眠:……
就在此时,路行简眼中突然闪过异色,伸手捂住宋眠的嘴。
“有人来了。”
原来没喝醉。
宋眠听了一下,没听到什么声音,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路行简武功高强,他既然说有人来了,一定是有人来了。
估计就是萧筠他们,可自己和路行简还在屋子里,若是被人围困住,简直是瓮中之鳖。
他不禁有些烦乱,牵起路行简的手道:“跟我走。”
拉了下没拉动。
只听路行简一板一眼道:“来的那人正是霉星转世,他在山林中飞速地行着,却突然失足坠入了一个深坑之中,出不来了。”
宋眠:?
你到底在讲什么?
所以还是喝醉了是吗?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新的一年,做更快乐的自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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