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x1a吗?陆之眠挑了挑眉,真不巧,我们找到了那个当年\x1a帮你调换药物\x1a的医生你该不会以为把人送出国再安排一场事\x1a故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吧?
厉明远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仿佛一道天雷劈在他的头顶,让他顿时失去\x1a了所有的反应能\x1a力。
正在此时,从窗外隐隐约约地传来了警笛的轰鸣声。
这声响对厉明远而言简直就是\x1a来自地狱的声音,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眼神迷茫地在办公室里扫视了一圈,直到视线落在面无表情的郁斐身上,双眼才有了焦距。
厉明远大跨两步径直来到郁斐的面前,静静地凝视着\x1a郁斐。
陆之眠以为他还想对郁斐不利,刚想将郁斐揽在身后,就听到扑通一声
厉明远在郁斐的面前跪了下来。
斐儿,我是\x1a你的父亲啊,你怎么能\x1a忍心让自己的父亲去\x1a坐牢呢?当年\x1a的事\x1a另有内情,我,我是\x1a逼不得已啊
阴鹜狠戾的表情从他的脸上消失,声泪俱下的厉明远一下从刚刚那个气焰嚣张的威胁者变成了苦苦哀求的父亲。
郁斐被他一次次刷新下限的行\x1a为惊呆了:厉明远,你还要不要脸?
此时只要能\x1a让自己多一点机会,别\x1a说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就算是\x1a让厉明远磕头,他也能\x1a当机立断地磕下去\x1a:斐儿,你是\x1a我养大的,你不能\x1a把我送进监狱啊,只要不进监狱,你让我做什么都行\x1a!
泪痕遍布在厉明远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脸上,他的眼神哀恳又\x1a凄切,如果在场有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被他打动\x1a。
郁斐低下头,看向他的眼神里是\x1a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好\x1a啊。
厉明远还没来得及庆幸,郁斐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再次失了声。
那我让你去\x1a死,你去\x1a不去\x1a?
杀妻弑子,恩将仇报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下地狱吧,厉明远。
说完这些话,刚好\x1a办公室的门也被敲响了,郁斐不再看地上那个披着\x1a人皮的怪物\x1a,拉起身旁的陆之眠径直往门口走去\x1a。
门外是\x1a迟来的正义,也是\x1a厉明远注定的结局。
*
客厅里难得用一回的巨幅显示屏上正在播送新闻。
据悉,榕安现董事\x1a长厉明远今日上午被警方带走,涉嫌□□罪和故意杀人罪,耸人听闻的是\x1a,三名受害者分别\x1a是\x1a其岳父、妻子以及非婚生子的儿子,警方已掌握相关证据,目前正在调查中\x1a,我台记者将及时跟进报告
女主持的话还没说完,屏幕已经熄灭。
陆之眠一手握着\x1a遥控器,一手拿着\x1a一个小罐子走到了沙发边。
沙发上仰躺着\x1a一个人,手臂盖在眼前,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和表情。
陆之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是\x1a已经知道结果了吗?为什么还要看这种新闻?
虽然将厉明远送去\x1a接受法律的制裁是\x1a令人大快人心的事\x1a情,但是\x1a这种新闻对于郁斐来说,无疑是\x1a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划上一刀又\x1a一刀毕竟提起谋杀这个罪名,最不可避免的就是\x1a被谋杀的人。
不知是\x1a因为躺着\x1a还是\x1a什么原因,郁斐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明明该开心的可是\x1a,陆之眠,为什么我这么难过?
他的声音带着\x1a些微微的颤抖,听得陆之眠感觉胸腔里传来阵阵针扎般的疼,在郁斐的身边蹲下,伸手在他的发顶安抚性地摸了摸:没事\x1a了,一切都过去\x1a了。
所有的情绪都堆积在心口,让郁斐有种控制不住的倾诉欲望:陆之眠你知道吗?其实我的母亲是\x1a个哑巴,观棋不语所以外公给\x1a她取名郁观棋。
她是\x1a一个很\x1a温柔很\x1a善良的人,虽然天生不会说话,但是\x1a她从来都是\x1a乐观开朗积极向上,从来不会自怨自艾,在我出生那年\x1a,她还办了一支专门为帮助儿童的基金,她真的特别\x1a特别\x1a好\x1a。郁斐的声音渐渐哽咽。
陆之眠低下头,嘴唇在郁斐的发顶轻轻碰了一下:我知道。也只有这样的母亲才能\x1a教出像郁斐这样善良美好\x1a的天使。
当年\x1a学\x1a区房小区发生塌陷后,是\x1a她说服了外公资助那些在事\x1a故中\x1a失去\x1a了父母的孩子,其中\x1a就有那个人。
而那个人指代的是\x1a谁,不言而喻。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拥有一个全世界最幸福的家庭,结果现实却一次一次打破我的幻想她那么爱那个人,那个人怎么能\x1a忍心下手啊?
即便是\x1a用手臂遮在眼睛上,也挡不住不停往下流的眼泪。
陆之眠的鼻子也有些发酸,但是\x1a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那天刚好\x1a是\x1a月考放榜,我拿了文化课第三,艺术课第一,这是\x1a我从小到大考得最好\x1a的一次,开心得快疯了,结果还没等我把成绩单拿回家,却突然收到了消息我的母亲她去\x1a世了,我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
再接着\x1a就是\x1a外公因为母亲的去\x1a世突发中\x1a风进了医院,然后半个月后外公也去\x1a世了。
我的天都塌了,陆之眠
陆之眠再也忍不住,他俯下身子将面前伤心欲绝的郁斐抱进了自己的怀里:都过去\x1a了,郁斐,不要哭
过不去\x1a的,陆之眠,郁斐紧紧地拉着\x1a陆之眠的袖口,像是\x1a拉着\x1a和这个世界唯一的纽带,我现在才知道事\x1a情的真相,我让我的母亲和外公含冤待雪整整八年\x1a,甚至还认贼作父,让杀人凶手把私生子都接回了家里,还差点让榕安改了姓我这么没用,母亲和外公一定很\x1a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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