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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比她先出来几分钟取车,她出来的时候车刚好停到跟前,回去的路上车内安静,她盯着糖角出了会儿神,又打开了与蔚来的聊天界面,一个晚上除了一条和糖角道晚安的语音再无声息,她顿感无趣,就息了屏朝窗外看去,心想着如果蔚来不那么忙就好了。
岑糖角折腾了一夜,到了第二天白天,虽然没再起烧但精神依旧不济,胃口也不好,才喝了两口米糊就摇头说吃不下了。
岑衿哄道,“乖,再吃一口,不然你身体里的小战士就没力气帮你打败病魔了。”
糖角犹犹豫豫,张口含住了面前的汤匙,但眉头却火速皱到了一块,因为平常好吃的米糊今天却是苦的,她咽下米糊后再次摇头,“苦,不好吃,不吃不吃了。”
岑衿不再强迫,“好,那现在不吃了。”
她收拾好碗出了房间,时间快七点半了,平时这个点她已经出门上班了,但今天却犹疑不决,考虑要不要请个假,但秦漫如同昨天一样的殷勤,一再保证让她放心去上班,她一定会照顾好糖角的。
岑衿最终还是去上班了,倒不是秦漫的保证起了作用,而是她今天有个实验要盯,到了实验室,眼尖的学生一眼就瞅见她眼下的青黑,关心道,“老师,您没休息好?”
岑衿摇头,“没事。”
工作中的岑衿不苟言笑,也不喜欢讲无关紧要的话,这一点她的学生都很清楚,她的没事就是终止闲聊的意思,她的学生也就各自埋头工作了。
蔚来今天不知为何,从早晨起来心里就慌慌的,办公室里,她再一次压了压了胸口的位置,感觉里头总有些气短发闷,汪卉瞥见她的动作,凑过来问她,“我看你捂了几次胸口了,怎么了,心脏不舒服?”
蔚来的眉头皱的比山高,“不知道,胸闷的很。”
“可能是天阴的关系,你深呼吸几次试试。”汪卉瞥了眼手机,今天是六月二号,她大悟,“你不会是紧张过度吧?”
“也有可能。”
汪卉不解,“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是我们紧张才对吧。”
“你紧张,我就不能紧张了吗?”
蔚来看了眼时间,快到午饭点,她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昨天冷落岑衿的事,但是昨天她被教授押着实在太忙,以至于今天的她特别想见岑衿,她起身出了办公室停在窗边,给对方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岑衿的声音传来,刚才还像是缺氧的胸口,瞬间注满了新鲜空气,她问道,“岑老师,中午有空一起吃饭吗?”
岑衿此时已经回家照顾糖角了,电话里的蔚来语调上扬,她沉闷的心跳也跟着活了起来,“我在家,今天下午没事回来的早。”
蔚来问道,“糖角呢,她在干什么?”
换做以往,岑衿会让糖角自己接电话,但她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儿,说了半句真话,“睡着了,她今天困得早。”
窗外天色阴沉,但泥土的香气却被释放了出来,每一次呼吸都是清新的味道,蔚来慢悠悠的继续说道,“等我忙完,我们一起带她出去玩吧。”
岑衿也走到窗边,小区的绿化做的很好,大片的蓬勃绿色彰显着盎然的生机,她浅笑,“嗯,等你忙完。”
“快了,还有两天。”蔚来踟躇半刻,又说道,“你后天忙吗,晚上一起吃饭吧?还有糖角。”
岑衿很快明白过来,后天是对方答辩的日子,她的心跳越发的雀跃,“当然可以,要不,我申请去旁听你答辩吧。”
蔚来眼睛一亮,“你要来吗?”
岑衿听出对方的期待,“你介意吗?我想去。”
“不介意。”蔚来笑道,“到时还请岑老师多多关照。”
“关照是不可能的,但我会给你多多的加油打气。”
通话的时间不长,岑衿挂断后又在窗边站了会儿,她从卧室出来时眉眼温和,眼波流转间是前所未见的风情。
只一眼,秦漫无端的就猜到了蔚来,巨大的嫉妒像一张网又像一盆冰,将她兜头罩住,她心急如焚却不敢多问,因为她害怕答案是她无法面对的,岑衿不在家时,她加倍的对糖角好,糖角上午也的确很依赖她,为此她还满意自得过,可现在一切似乎又被打回了原形。
秦漫自己有时也觉得她的暗恋很可笑,见不得光又羞于启齿,她并不记恨岑衿的前夫,甚至觉得岑衿选择结婚挺好,让她给懦弱找到了最合适的借口,她有时又会想,如果岑衿没有离婚就好了,她就不会再生贪念,永远沉浸在无望的暗恋当中。
晚上下了一阵大雨,两个小时左右,雨下完,隔天就放晴了,太阳出得很高,连风都是暖洋洋的。
糖角昨天躺了整整一天,今天又睡了一上午,通过一天半的养精蓄锐,到了中午吃饭,她的食欲还有精神都有所好转,小朋友无缘无故生了场病本就委屈,而自己最信赖的妈妈却没有陪在身边,这让她更加的委屈与难受。
秦漫在给糖角喂饭,眼见着小朋友比昨天吃多了两口,正要鼓励她继续,就见那双大眼睛蓦地落下两滴泪来,她急忙放下碗,把糖角抱进怀里,问道,“糖角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她摸了摸糖角的额头,不烫,“乖,先别哭,告诉阿姨是哪里难受?”
“我要妈妈,”糖角越哭越大声,“我要妈妈,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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