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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风到医院的时候养母已经醒了,她心里藏着事睡不安稳,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
谢清风到的时候她正在和护工说什么,看到谢清风进来,立刻起身,嘴上嗫喏一下,神情带着小心翼翼与不安。
“小、小风……”先前因为太过担心老谢的安危只把谢清风当成救命稻草,如今回过神,想起如今他们已经不是一家人。
养母没敢问他昨晚为什么会来医院,大概是听说了,尤其是这一夜都是对方陪在左右更是感动不已,但到底清楚这已经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了。
谢清风也没说自己已经被谢家赶出来,说与不说养父母也做不了什么,反倒是让她更担心:“我拿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去买。”
护工看到谢清风回来已经拿了暖水瓶说去打水离开。
养母连连说够了,接过来让谢清风坐下,却相顾无言。
养母是不知怎么开口,谢清风则不是原身,少说少错。好在养母也没多想,谢家家底一般,加上夫妻两开小吃店,早出晚归,平时和原身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
原身知道家里情况,也很是听话,一放假就去小吃店帮忙,等上了高中后,原身为了考个好大学以后能让父母轻松一些,就主动住了校,如此一来,相处的时间更少。
到了高三后,原身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性格更是大变,沉默寡言,除了埋头苦读平时更是不怎么出门。养父母后来临近高考才察觉到不对劲,想问却又怕耽误高考也就打算等等。
结果这一等,考高结束还没来得及询问,抱错孩子的事就出了。
所以养母看到如今更是不太一样的谢清风也并没怀疑过什么,毕竟这一年来这孩子本就改变的很多,如今遇到这种身世情况,怕是生分才是对的。
谢清风看出养母不自在,主动起身说是要去买些早饭,养母连忙说自己去,被谢清风以照顾养父为由拒绝了。
他出了病房先去交了住院费,交完后他手里又只剩下几百块,看来还是要想办法赚钱。
谢清风买了饭回来,走出电梯时听到有压抑的哭声传来。他走出来偏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窗户旁,背对着他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大概是听到有人,连忙背对着拿袖子擦了擦眼角,止住了声音。
谢清风收回目光径直回了病房,晚上谢清风去打水的时候又再次碰到了对方。
谢清风能认出来也是对方的衣服,对方也在打热水,排在谢清风前面,但对方在出神,热水瓶快满了她也没注意到。
谢清风提醒后对方连忙回神,关了热水回身连连感激道谢,匆匆离开。
错身而过时,谢清风垂下眼瞥见对方的面相。
看完后,谢清风面上没表现出来,眸底却深了不少,他很快接完水回了病房。
养母看到他回来立刻催促他赶紧回家休息,这个家,自然是谢家,养母怕他生父母知道他还来这边会多想。
谢清风嗯了声,他留在这里的确会让对方不自在,加上也没地方休息,只有一张陪护的小床。
谢清风将暖水瓶放下:“我明早再过来。”
养母眼圈泛红,张嘴想说不用了,可到底也想多见见这个自小养大的孩子,轻嗯了声:“别太辛苦了,晚点来也没事儿。”
谢清风应了后将先前原身买的衣服留下就离开了。
他先去一楼的储物柜拿出早上出病房带出来的手提包,出了医院在不远处的一家酒店开了间房,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就盘腿在床上打坐。
等他再次将四周吸收的灵力都吸收到这个身体里,谢清风睁开眼,轻吐出一口气。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他重新去洗了澡,吹干头发打算睡觉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这时亮了起来。
谢清风走过去按亮屏幕,郝吉鑫的消息再次跳了出来【金金金:大师!!救命啊啊啊!!!】
谢清风点进去,发现一分钟前郝吉鑫就发了一条【金金金:大师这会儿方便吗?】
他看的时候郝吉鑫又发了一条【金金金:呜呜呜大师,能来一趟吗?价钱好商量!】
谢清风盯着前一条救命的字眼皱眉,郝吉鑫手里拿着五张等级不低的平安符,按理说不会有性命之忧。
临走前他也看过对方的面相,并没有危险。
他拿出手机,记忆里有怎么打字,但他不习惯,干脆直接发了句语音过去:“位置。”
另一边夜空酒吧里,郝吉鑫缩着脖子躲在一个小包间里,恨死这几个狐朋狗友了,差点害死他了!
几个人更是缩在郝吉鑫旁边抱成一团瑟瑟发抖:“怎、怎么说?有消息吗?大师来了吗?”
被郝吉鑫瞪了一眼也不恼,反倒是陪着笑。他们也是好心啊,谁知道酒吧老板不靠谱啊,请的所谓大师特么是个骗子。
郝吉鑫抖着手又发出去一条,双手合十祈求,顺便看向小包间门上贴着的三角符,只希望能挡一挡。
好在这时只听一声消息提示音,比郝吉鑫往日听到的任何声音都要悦耳。
郝吉鑫点开,只有清冷淡漠的两个字,却让人无比安心。
郝吉鑫嗷一声,立刻把定位发过去,还把自己所在三楼的包厢号一并发了过去,这才瘫倒在地,他狗命保住了!
另外几人瑟瑟发抖,但听到刚刚那格外年轻的声音,不安道:“真的能行吗?怎么听着大师这么年轻呢?会不会不靠谱啊?”他们被先前那个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骗子给搞得心态崩了,疑神疑鬼的。
郝吉鑫哼了声,白了他一眼:“这能一样吗?看到门上的平安符没?要不是有这东西,那玩意儿早就冲进来了!这就是大师给的!”
要不是有这个东西,他怕是刚刚就直接交代在储藏室了。
他早上和大师分开后就回了家,他不敢说自己昨晚撞鬼的事,怕爸妈担心,就说昨晚在朋友家睡的。
还把平安符给了正在吃早餐的父母和大哥,三人当时接的时候嘴角抽了抽,可到底是头一次收到小儿子/小弟礼物,也没说什么随手塞兜里了。
至于二姐因为最近有个实验项目在学校没回来,所以郝吉鑫就先把二姐那个留着了。
他昨晚没怎么睡,终于挨着床,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晚上,吃过晚饭打算打会游戏,就接到成金子他们电话,让他来酒吧。
说是已经抓到脏东西,让他过来看好戏,等酒吧关门后打算让大师处置掉这脏东西,让郝吉鑫见识一下,好给他出气。
郝吉鑫听他们说的信誓旦旦,他还真没见识过怎么处理,加上他先前差点被这东西害死,还真的想亲眼瞧瞧,就信以为真等离酒吧快关门的时候打车过来了。
回去的时候顺便把他留在这里的跑车开回去。
他到的时候夜里两点刚好是酒吧关门的时间,他按照约定上了三楼,刚出电梯就看到成金子几个人就站在门口。
不远处酒吧老板也呲着牙花子朝他笑,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道袍拿着罗盘仙风道骨的道士,一瞧还挺像这么回事。
老板是郝吉鑫朋友茅岳的朋友,姓栾,本来压根没当回事,但白日里听茅岳说起郝吉鑫找了大师拿平安符的事,加上在警局看到的监控,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也不想失去郝吉鑫这个大客户。
所以干脆联系人找了这个道长过来,说是业务能力很强。
为了让郝吉鑫信服,也是为了证明给郝吉鑫看,就让茅岳他们把郝吉鑫给想办法喊过来,让人亲眼见到脏东西被“除掉”以后才不会拿来说事。
栾老板和茅岳他们虽然请了大师但心里并不信真的有什么,传闻也就是传闻罢了。
所以一行人嘻嘻哈哈瞧着郝吉鑫竟然真的请什么大师弄什么平安符,怕又是被骗了。
一开始这道长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因为酒吧已经打烊,整个酒吧就他们几个人和道长在三楼,所以格外的安静,一开始这道长拿着桃木剑左挥一下右挥一下,突然一脚踹开储藏室的门。
几人只觉得一股寒意迎面扑过来,下一刻还没等几人看清,为首的道长突然被一股大力猛地往后一贯,直接就那么摔出好几米。
与此同时,道长手里原本的桃木剑没人拿着直接飞到半空中,一掉转头,朝着郝吉鑫就这么刺了过来。
郝吉鑫等人被这一幕吓得浑身僵硬,甚至因为恐惧喊都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桃木剑就这么朝郝吉鑫面门刺来。
郝吉鑫手软脚软动弹不得,好在那剑到近前时突然被什么给挡住了,径直掉在地上。
咣当一声让郝吉鑫等人回过神,嗷一嗓子就开始转身跑。
郝吉鑫跑的时候感觉后背有人追着,胸口又感觉到好几次灼烫,最后几人先后跑进了一个小包厢里,门一关,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很尖锐的笑声,桀桀桀的吓人,阴风阵阵,郝吉鑫抖抖抖,从脖子里拽出两根绳子,其中一根末端挂着的平安符已经烧成灰。
显然是刚刚替他挡了好几下造成的,和之前相比,果然厉害不少。
郝吉鑫捧着平安符举到眼前,几个人这时意识到什么,嗷一声缩在郝吉鑫身后求保护。
郝吉鑫最后只能将护身符贴在门上,防止那东西进来,并飞快拿出手机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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