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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血, 好歹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否则怕是更要有心理阴影了。
李同学欲哭无泪,这他也已经有阴影了啊。
谢清风看他蔫头耷脑的目光,将目光落在旁边的香炉里:“至于后面的特色汤, 应该是香灰。”
李同学已经麻了, 血都喝了,香灰他已经不做任何反应了,压下心头的恶心感,但想想都过了一个月了,该消化的怕是都消化了。
郝吉鑫瞧着他这茫然呆呆的恍惚模样, 心想怕是这李同学以后都不敢随便搭理不熟的同学了。
这特么都给吓出心理阴影了。
先前的年轻人很快去而复返,望着谢清风一行人表情从之前的无所谓变成警惕,声音也尽量压得稳稳的:“几位客人……主人家有请。”
李同学抖了抖,默默学着郝吉鑫缩在那位长头发的先生身后,低垂着脑袋,很是依赖了。
谁知他这边刚躲好,发现前头本来宽肩窄腰将他和郝先生勉强挡住的身形一抬步,率先谢大师一步朝着竹帘走去。
李同学茫然去看郝吉鑫:??还、还继续躲吗?
郝吉鑫摸了摸鼻子:躲什么?有大师在,肯定没啥事啊。
李同学怀疑看他一眼:那你刚才躲什么?
郝吉鑫装傻,他能说自己怕吗?他也是要脸的好吗?
但显然景影帝更在意大师,这是先替大师提前去探路了,这么一对比,他也不能认输,仰首挺胸跟在了景玺身后也跟了进去。
随后是李同学,最后才是谢清风,经过年轻人身边时,年轻人还在拿眼偷偷打量四个人,只是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师父说的高人。
师父道行这么高,能比师父还厉害的至少也七老八十了吧?可这次来的几个人都是年轻人,难道说对方压根没来?只是让自己的徒弟来探探路?
谢清风四人进了竹帘后,又是一番别有天地,竹帘隔绝了房子里的一切,从外观来看只是平平无奇的瓦房,可那只是外观,进去后发现里面整个很宽敞。竹帘后先是一道古色古香的回廊,头顶上方遮盖着瓦片房梁,再往前则是木板地面,很宽敞,四周墙壁挂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符文。
角落还摆着香炉,比院子里的小了很多,此刻萦绕着很淡的烟雾,怪异的香味,说不上好闻还是难闻,但让人很不舒服。
最奇怪的地方是一圈回廊与房间门中间门挖了一条过道,像是直接将内外分隔开,过道一米多宽,深不见底,只能隐约有水声传来,很是诡异。
更加诡异的是这房子后面是完全一面墙空出来的,豁然开朗的一幅场景,日光照下来,是个整个半圆很宽敞的院子,高高的围墙围着,地势却比这房子地面低出不少,整个陷进去。
角落一小半的地方种了一棵年岁久远的槐树,整个打下来,将那个院子大半都遮挡了。
所以就造成,后面又是昏暗的,但房间门与地势下落的院子中间门一块很亮,与回廊前的黑水渠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明前方是一道阳光普照,却让人浑身发毛。
郝吉鑫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卧槽,这什么布置啊,搞得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而前方的槐树阴影下铺了竹席,上面一个身着道袍,头顶扎了一个丸子插着一根木簪年过半百胡子花白的老道盘腿在那里闭着眼打坐。
年轻人看他们不动乱看,催促道:“不是要见主人家吗?别在这挡着,主人家晚些时候还有客人。”
郝吉鑫回头瞥他一眼:做了这种害人的营生,还想有客人?有个粑粑。
谢清风面无表情沿着回廊朝前走,到了墙根处,只有容一人通过的过道,走过去,到了房间门尽头,下面是木梯台阶。
谢清风踩着梯子一步步走了下去,到了最下面却没走下去。
景玺从始至终没开口,但守在谢清风身后一步的位置,目光锐利警惕听着不远处的老头,生怕对方会对国师做出不利的举动。
年轻人没敢下去,而是在最边缘的位置跪了下来:“师父,他们到了。”
老道这才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球转了转,整个人几乎与身后槐树打下的阴影融为一体,他的视线先是在四人中扫了一圈,最后在李同学和谢清风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最后对上谢清风双眼:“是你解的?”
谢清风目光冷漠落在老道面容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老道直勾勾盯着谢清风遮住的半张脸,但这并不影响他看对方的印堂,可一无所知,他甚至窥探不出一分一毫:“你背后的人是谁?倒是有些本事,能替你遮挡命格。”
郝吉鑫瞧着老道一副高人自居倚老卖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算了吧,你怎么不说是你本事不行看不出来?什么遮挡,是你不行!”
老道被人恭恭敬敬捧着几十年,被一个小年轻这么当面不客气还是第一次,浑浊的双目沉下来,他动作依然没动,但挂在身后左右两面墙上的符文却是动了动,其中一张竟是突然掉下来,下一刻竟是无风自动飞向郝吉鑫。
这一切都是无声无息进行的,郝吉鑫背对着这些压根没注意到,他只看到前方的大师突然抬起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耳边滑过,身后轰然传来一声,接着是什么东西燃烧起来的烧焦味。
很古怪的味道,像是皮肉烧焦,很是难闻。
郝吉鑫反射性回头,就看到离他三四米的地板上,此刻多了一张烧成黑色灰烬的符纸,他看过去时刚好燃烧掉最后一点火星。
而墙上少了一块。
郝吉鑫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气得脸都黑了,扭头去看:“你害人在先倚老卖老在后,我说你不行是事实,你特么还生气?生气就算了一言不合就害人?卧槽果然本事不行就算了,心还黑!”
怪不得肯着害人,这骨子里哪里有半点高人修身养性的脾性,从根上就坏了。
老道这会儿却顾不上郝吉鑫,他皱着眉脸色难看瞧着谢清风,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这年轻人是真的有本事,并不是背后有人。
“你是什么人?师承何处?”竟然年纪轻轻有这般道行,甚至他都没看到对方用了什么符纸毁了他的符。
谢清风从看清这里的布局之后一张脸都是沉的,这种情绪身后的景玺感受到了,还是头一次见到国师这么生气,看来这狗东西手上怕是沾了不少人命。
景玺抬眼凉凉看了老道一眼,连根蜡都懒得给他点,死有余辜。
谢清风声音更冷:“我倒是想知道你师承何处,让你双手沾满血腥都没废了你,任你这般胡作非为。”他来之前本来只是打算寻到李同学的初中同学,解了李同学身上的煞阵重新还给那同学。
谁知道过来后却会意外寻到这个地方,竹帘遮挡了一切一开始他没闻到,可此刻站在这唯一的一道日光下,他望着眼前黑气弥漫的槐树,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罪恶。
而身前这个老道更是满身罪孽,为了钱毫无底线。
老道气笑了:“小儿倒是张狂,我这年纪当你爷爷都够了,你别以为你天分高小小年纪道行不低就这么不尊老。”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铃铛,跟挂在外面的几个很像。
谢清风像是没看到他的动作:“你的雇主知道你帮他们解决麻烦的同时还会将他们运道一并抵消一部分吗?从而导致因果报应寿命一并缩短。”
没有人不在意自己的寿命,如果被雇主知道,这老道也别想在这行混下去了。
但这并不是重点。
“故意帮雇主害人,从而让被害者死的时候怨气横生,你将这些怨气用这些槐树阴养再借此用旁门外道让自己的道行数倍增长,可这多出来的道行,你真的……有命享吗?”谢清风从开口老道的脸色就难看之极,他不相信对方本事能大到能看一眼就知晓他的命格,他用了这么多人命和怨气六十来岁才修到皮毛,能从命格窥探到一些,这种只凭一眼不靠旁物就能看出命格绝对不可能存在。
所以这年轻人怕是早就查了他很久了:“到底是谁让你过来查我的?你们想做什么?想分一杯羹吗?”这些年他赚了不少黑心钱,早就够他几辈子花不完的,可没有人会嫌钱少,更何况,他还需要买更多的法器来让自己修为更高。
他最想的还是窥探到长生之术,如果能将寿命延长更好了。
结果这个年轻人说什么?说他没命享?找死!
老道摇晃着铃铛,发出的却不是悦耳的铃铛声,反而是刺耳的很是让人受不了的声响。
几乎是同时,背后两面墙挂着的符纸全都飞了起来,甚至排列成一整排,直接遮挡住谢清风几人头顶上方的唯一日光。
与此同时,老道背后的槐树竟是摇晃起来,怨气仿佛在这一刻能化作实质般源源不断被老道吸收,四周完全暗了下来。
这一幕看得郝吉鑫也是一懵:“卧槽……什么玩意儿?”
他这段时间门跟着大师也算是见多识广,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的,很显然这老道怕是目前为止他们见过比较厉害的一个了……他和李同学抱成一团缩在景影帝身后:上!打他!
景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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