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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着去探了探柳云的鼻息,被柳云另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开,她这才松了口气,半跪在她身边,探头去看柳云的神色。
“你身上好凉,到底怎么了?”
“反正没死!”
柳云粗喘着,语气听不出是自嘲还是讥讽,缓了几息,又道“叫瑞雪进来,你走!”
不论如何,她不想沈月章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像是佐证了她不听沈月章的、执意入宫是个错误。
人不可能一辈子不犯错,但她在沈月章面前正确惯了,是故尤为不能容忍自己的抉择,让事情的结果看起来是个错误。
听沈月章如她所言的叫来了瑞雪,她这才觉得轻松了些,更加急促地催她离开。
沈月章低头瞧着自己已经没了知觉的手腕,“你抓着我,我怎么走?”
柳云“......”
她只是近乎本能的抓着沈月章的手腕,听了沈月章这话,好容易才努力地松开一根手指。
沈月章在柳云卸力的瞬间,就抽出了自己手腕。
沈月章要走,柳云本该庆幸的,但空落落的手心还是让她心情一阵莫名。
或许是身体上的病痛让心理的所有反应都变得无限大,柳云居然觉得手心的冷连到了心脏。
从前只是从骨头缝里溢出来寒意,这次从心脏里冒出来,冷得她浑身血液都凝滞了一般,呼吸都变得艰涩!
她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楚,她强留沈月章在身边的举动只是暂时的、镜花水月的、飘渺的自欺欺人。
这认知叫人心脏扯痛,痛到人想放弃理智,她又下意识地蜷缩手指,去够那只渐行渐远的手腕。
可...自然是够不到的。
柳云感觉自己沉沉坠下去,越坠越冷,越坠越黑,越坠...
“唔!”
柳云闷哼一声,下坠的身体像是被横生出来的一棵树木拦住了,她虚虚握着那只失而复得的、落在腰间的手腕,有气无力的,“你...干什么?”
瑞雪拿着药瓶回来,见沈月章三两下扒掉了太后的外衫,也大惊失色。
“沈小姐,你做什么?!”
沈月章抽空抬眼瞧了眼瑞雪,“废话,这衣裳这么重,你抱得动啊?”
华丽繁琐的衣衫尽数落地,沈月章抱着只着雪白中衣的柳云送到床上。
沈月章喘了两声,“赶快把药拿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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