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口里的柳将军,是柳云唯一的弟弟,柳录生。
他当年发配边疆,虽屡建奇功,但因罪责在身,一直只是军中的无名小卒,后来建德帝大赦天下之后,他才终于开始在军中崭露头角。
由于当年的夺嫡风波牵连甚广,朝中武将大都拜在宁荣二王之下,先帝手下无甚可用之人,像柳录生这样年轻又无牵无涉之人,便迅速得到了重用和提拔。
然而先帝在位那五年,大梁朝中还算相安无事,南楚休养生息,匈奴虽有异动,但也只是少数。
建德帝的“重用”固然已经不轻,但在无战无灾的情况下,他们到底也并不如那些文臣们得意。
大丈夫执剑守疆,不战何为?
是故这月的四封密信,与其说是柳录生在向她这个姐姐诉说边关情况危机、不容乐观的担忧,不若说,这是年轻又野心勃勃的群狼,在急切地想要冲破藩篱,冲向属于他们的狩猎场和黄金台!
柳云一手轻拍着身上锦被,悠悠喟叹一声,“这一战,终归是免不了的。听闻匈奴的大单于病重,膝下的两个王子正忙着夺位,匈奴的帐篷里盛传,大单于偏心小儿子,就连单于的位子都是想留给他。”
“大王子的生母是草原上最骁勇善战的一族,他为保自己的地位,便极力主张攻梁,试图趁着咱们新君登基不久,好搏一搏功劳...”
瑞雪也叹了一声,“那便是迟早要打起来的了。”
这自然是了!柳云心道,战事避无可避,但于大梁而言,这一仗开始的越快越好。
柳云收回思绪,还不等开口,身上的棉被忽然拱起一团,一缕青丝从棉被之下滑出来,滑溜溜扫过柳云手背。
“嗯?”
原本趴在柳云腰腹睡觉的沈月章忽然抬起头,头顶着棉被的一角,迷迷瞪瞪扬起脖子,揉了揉眼睛。
她这副样子实在像极了懵懵懂懂的奶猫儿,甚至于柳云都觉得自己浑身传来一股难言的瘙痒。
这股泛泛无定的痒逐渐收拢,最后汇集在心尖儿的位置,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似的。
柳云喉头微动,心尖儿处挠碰不得,她便伸手捏着沈月章的下巴,拇指的指腹落在她占了根头发的唇角处揉了揉。
天色不早了,不过既然已经不早了,索性多睡会儿也没什么大碍。
只是她那句“不想起就接着睡”还没开口,便见沈月章眯着眼四下张望了一圈,声音含含糊糊地,但不难听出语气里的兴致盎然。
“哪儿打起来了?我去瞧瞧!”
柳云:“......”
瘙痒顿时变成了刺挠,柳云呼吸一沉,抿着唇,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现在把你送回霍家,不光能见着挨打,还能亲自体验一把,你要不要?”
沈月章缓慢地眨了眨眼。
她只从那句话里听出没热闹可看的讯号,撇撇嘴念叨了一声“无聊”,随后身体一翻,滚到床内,四仰八叉的伸了个懒腰,
柳云没理她,刚刚当着瑞雪的面揉弄沈月章下巴的情景,后知后觉的让她耳尖微烫,她踩上鞋子下了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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