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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痕其实早就猜到莫惊春或许有情人在外。
早几年,莫惊春是绝对不会出现外宿的事情,因为家里只有女眷和幼侄,他时时刻刻谨记着这点,从不曾空留他们。但是这两年偶尔会有莫惊春赶不及回来的时候,尽管这些都有合适的借口,可是一个人的起居坐卧,是瞒不过身边亲近的侍从的。
莫惊春不是很喜欢被人伺候,所以他身边的墨痕既是他院里的管事,也是可以近身的侍从,都是只他一人,没再多的。偶尔也会是墨痕给莫惊春换衣裳,所以墨痕其实发现了好几次莫惊春脖颈上的咬痕。
那痕迹极深,而且绝不可能只伤了一次。
是怎样的人能够在这个敏感要命的地方咬了一次犹然不够,还要咬上第二回 ,第三回?
他那时候还想过郎君这位情人可实在是太过凶悍,也有着极强的独占欲。因着这未婚苟合的行为,墨痕一直以为是哪里的外室……至少是个良家女吧?!
他思忖着郎君的品性,总觉得莫惊春养外室这个事情略显古怪。
毕竟莫惊春身边空了这么多年,别说是个良家女,说不得是个勾栏里出来的也肯应了……结果,结果!
墨痕的嘴巴颤抖了起来。
他臆想里那个霸道凶悍的外室,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了皇帝?!
即便这是墨痕无人得知的猜想,现在他都想抱住脑袋大喊一声救命。
屋内,书房。
莫惊春真想狼狈地喊出一声救命。
他在擦洗后被塞进了被窝里,而后被只着了裈裤的公冶启抱住,莫惊春的后脑靠在陛下赤裸的胸膛上,侧过头去,耳朵就碰到光滑紧致的皮肉。为了这,莫惊春耳根的发红久久不散,那扎根在五脏六腑的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住,他时时刻刻有种古怪贪婪的饥饿感,拼命用理智压抑下来,方才没有实施。
……好像其实没忍住。
莫惊春略显心虚地想起公冶启肩窝上的牙印。
实在是怪不得他。
那味道就在他眼前晃悠悠飘动,像是真的有实体那样,让人一个忍不住差点就吞下腹中。
公冶启抱着莫惊春不说话。
其实昨夜陛下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在极其偶尔时,莫惊春才来得及看他一眼,只瞥见了眼底凶残的黑意。
莫惊春从陛下昨夜还记得更改常识,方才还记得叫水里看得出来,公冶启多少还是保留着一点意识,可是这意识还足够他继续清醒下去吗?
莫惊春心情的焦躁似乎反应到了他的气味上,登时公冶启便觉得怀抱着的这块大糕点味道变得又浓又苦,可是苦涩的边缘又透着回甘的甜味,让人忍不住想多舔两口,拼命吮吸那回甘的甜味。
“……陛下?”
莫惊春轻声试探。
公冶启不说话。
他仍然抱着莫惊春,双手在被褥前扣紧,像是怀揣着什么大宝贝。
莫惊春又叫了几声,公冶启都没给出反应。
莫惊春犹犹豫豫,迟疑了很久,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公,公冶启?”话刚说出来,莫惊春就忍不住颤了颤。
就在这一瞬,猛然爆发的气味笼罩着莫惊春,让他几乎软下腰去。
不,不行。
昨夜已经胡闹了一宿,莫惊春实在熬不住。
那气息如同攻城的将领摧枯拉朽地破开莫惊春一切的防备,疯狂地在他的领域里肆虐,几乎无往不利。
公冶启抚弄着莫惊春的墨发,贪婪地吸食着上面的气味。
又变成醺浓暗香。
喉咙古怪地滑动了两下。
“子卿,再叫一声。”
他不叫他夫子,而是叫他子卿。
莫惊春茫然了片刻,大片大片的烧红从被褥里看不见的皮肤蔓延开来,一下子飞扑上他皙白的后脖颈,将那一处也染得一片嫣红,整只耳朵更是红通得可怕,几乎再看不到其他的色彩。可怜莫惊春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被称呼,却是第一次被人咬着耳朵,低沉的嗓音贯穿了耳朵轰隆隆般,暗昧折磨。
“陛……”
话还没出口,耳朵被咬了一下。
莫惊春惊颤,他今日可还要上值,要是耳朵留下痕迹,那可就麻烦了。
“……公冶,启……”
他咬着牙说道。
可是帝王犹不满足,他哄着莫惊春,“别说姓。”
莫惊春的眼底满是水雾,“……启,启……”叠声叫了两下,他眨了眨眼,水汽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如同一滴泪。
帝王仿佛这才心满意足,抱着莫惊春躺了下来 。
莫惊春有些疲倦。
要说陛下没有意识,可是他却会得寸进尺;可要说他有意识,这感觉却也太奇怪了。
“子卿在忧愁什么?”
公冶启的声音近在咫尺,贴着莫惊春的背脊低低说道。
还没等莫惊春说话,他又道。
“我去杀了他。”
莫惊春:“……”
果然不对劲!
莫惊春:“您来这之前,是不是吃了药?”
这问题,昨夜没有得到回答。
公冶启:“老太医送来的新药。”
莫惊春狐疑,真的不是之前香料里提取出来的药?
公冶启慢吞吞地说道:“我销毁了全部的香料,只留了一块存底。老太医是自己从古方里找到的药方,不过看来并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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