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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嘴里发出一阵痛呼,但他脸上却带着浅浅的微笑,“南师兄……等
我……”
——
晚风袭来,吹动烛火葳蕤。
灵清穿着一身夜行衣打开了灵玉的房门,在对方发出呼喊声之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嘘——是我!”
灵玉眨巴着眼睛,“师姐你怎么来了?”
灵清指了指自己背上的行囊,“我们不能继续留在师门里了,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的话,我们两个都活不下去。”
虽然当着师父的面,师祖暂时饶过了她和小师妹,可隐藏在黑袍下面的那双充斥着恶意的眼神却牢牢地落在了灵清的心底,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
一个隐瞒了全江湖将近三十年的秘密被她发现,她又怎么可能还可以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灵玉有些迟疑,虽然她也埋怨自己和师姐被师门拿来当做棋子,可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她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抚养她们长大的师父,“可是……”
“没有可是!”灵清十分坚决的反驳,“继续留下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就算师父愿意保我们,但如果我们是意外身亡呢?”
“江湖之人,平白无故死去的不计其数。”
灵玉有些被劝动,她眨了眨眼睛,“可天下之大,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梅山派收养那么多孤苦无依的孤儿并不是没有缘由,女子在外行走不会惹人注意,更何况是一些幼小的孩童。
她们早就知道,化名为牧氏师徒的三人中那个名叫牧涉的,就是当初在大火中活下来的荆涉。
那人即便背负着血海深仇,可还是愿意解救下她们两个弱女子,她们虽然偷走了秘籍,但只是给他们三人下了无法动弹的软筋散,并不会给他们本身带来伤害。
灵清也不确定时喻三人会不会因此而记恨上她们,可现在除了时喻,她们也没有了其他能够投奔的地方。
灵清想了想,最终还是坚持道,“去找荆涉。”
——
再次打走了一波人的追杀,南璟累得有些气喘吁吁,就算他武功再高,南鹰堡的防御再牢固,可也抵不过这么一轮又一轮的车轮战啊!
手中的长剑被无情的丢在地上,南璟的眼中闪过些许的愤恨,“这就是你的好弟弟做的好事!”
荆离嫣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秋水瞳中一抹浅浅的怨恨转瞬而逝,顷刻之间又化为了浓浓的担忧,“夫君喝杯茶,
缓解一下吧。”
细白的双手轻轻地按上了南璟的肩膀,“小弟埋怨你杀死了爹娘,如此做则算是情有可原。”
“呵!好一个情有可原!”南璟泛红的双眸直视着前方,“是你爹先杀了我的爹娘,他倒是好大的脸恨上我了!”
荆离嫣微微一叹,“小弟还年幼,不懂事,夫君就请多担待担待吧。”
说完这话,荆离嫣微微俯身在南璟侧脸上轻啄了一口,“我在这里替小弟给夫君赔个不是?”
南璟眸色骤然加深,直接将荆离嫣打横抱了起来,“还是我的嫣嫣乖巧懂事,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再饶了荆涉一次。”
细细密密的吻接连不断地落下下来,荆离嫣被迫承受着一切,烛火摇晃,灯影绰绰,转瞬之间呻/吟,低吼交织成一片。
事闭,南璟搂着荆离嫣轻轻地替她按着肚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我们成亲这么久了,这里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崽子?”
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落在荆离嫣的耳中却仿佛是魔鬼的低吟,南璟的视线未曾落在荆离嫣的身上,她微眯着的眼眸中迸发出强烈的仇怨。
荆离嫣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没落,“你也知道,我自小就身体不好,连练武都没有办法,又怎么能孕育子嗣呢?”
南璟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开始细细的安哄荆离嫣,“是我该打,孩子的事情就自然而然,我以后再不会说了。”
荆离嫣破涕为笑,“孩子的事暂且不说,这一波又一波冲着你来的杀手,又该怎么办呢?”
南璟捏了捏荆离嫣的鼻子,“我倒是有个办法,只不过需要嫣嫣你的配合。”
把玩着南璟头发的手指稍稍顿了顿,“你说。”
南璟将荆离嫣抱得更紧了一些,“你弟弟有那所谓的秘籍,你也可以有啊,都是藏剑山庄仅存的活口,凭什么荆涉有秘籍,你就没有呢?”
“如今无数的门派都聚集在了禹州城,这武林大会,也有必要提前召开了。”
——
禹州城——
从四面八方被武林秘籍吸引而来的江湖中人如蜂蛹一般的都聚集在了这禹州城中。
时喻居住的酒楼里,人声鼎沸。
“你听说了吗,那个什么龙门镖局所说的拿了南璟的脑袋就交出下半部秘籍的事情是假的!”
“我早就知道了,哪里需要你来告诉我,咱们的盟主夫人可是说了,这秘籍呀一分为二,上半部确实是在她弟弟的手中,可是那下半部,却是在盟主夫人手中拿着呢。”
“可不是么,咱们努力了这么久,就为了半部秘籍?”
“那没办法,姐弟俩一个要报仇,一个要保仇人,这秘籍可不得分家了?”
“慢慢看吧,这武林大会既然要提前召开了,到时候无论是荆涉也好,荆离嫣也罢,肯定都会把自己手中的半部秘籍拿出来的,咱们啊,静候佳音就行。”
……
“这简直是在放屁!”荆涉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荆离嫣,我真的怀疑她根本不是爹你亲生的,否则怎么能如此的愚蠢?”
时喻幽深的眼眸扫过讨论的热热闹闹的大堂,十分平淡的开口,“何至于跟他们置气?”
“我就是气不过嘛!”荆涉攥紧了拳头,“她怎么……怎么就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个盟主夫人的位置上?她怎么能和南璟好好的过日子呢?”
时喻摇着头笑而不语,经过这一段时间在禹州城的走访,探查了所有有关荆离嫣的事迹,时喻可不觉得原主的这个女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荆涉还在义愤填膺,时喻有些无奈的拉了拉他的胳膊,“没必要和这些人置气,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到时候是人是鬼,必定都会现出原形。”
牧云也学着时喻的样子笑着摇头,“有师父在这里,师兄又何必着急?”
荆涉恨恨地撇了撇嘴,“我就是有些气不过,她明明是我的亲姐姐……”
因为南璟所言他们那里有秘籍的下半部,探查时喻三人的人数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为了安全着想,他们便
退了一间房,三个人住在了一起。
寂静的夜里,一轮孤月无端的挂在空中,周边没有一丝云彩,天色如同被层霜染白,凄清的枝桠在寒风的吹拂下发出阵阵哀鸣。
寒风卷过群山,带着浸入骨髓的寒意吹打在门扉之上。
忽然,走廊上响起了阵阵细碎的声音,像是轻缓的脚步徐徐踩过,最终停在了时喻他们居住的房间门口。
时喻的眼眸睁开,墨黑的瞳孔中蕴着淡漠和平静,一瞬不瞬地盯着房门。
很快的,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抹淡淡的银亮,匕首在插销处轻轻划了划,房门便被打开了来。
就着沉静的夜色,时喻看到了两个穿着夜行服的身影。
正当那两人偷偷摸摸地往里面走的时候,床边的烛火却忽然被点燃,躺在床上睡着的三个人同时坐了起来,六只深邃的眼眸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们看。
灵清呼吸一滞,眼看着荆涉要去摸手边的刀,她猛然一下去掉了脸上的黑巾,“别动手,是我。”
荆涉本就深邃的眼眸越发的深沉了起来,他捏着剑柄的手没有丝毫的松动,“你们还敢来!”
灵清也知道自己偷了人家的秘籍,给他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今不由得拿出了最为真诚的态度,“实在是抱歉。”
“但我们偷秘籍确实是身不得已,而且当初我们被魔教的人追杀也是确确实实的事情,我们根本不知道这背后有师门的设计。”
“所以……”时喻坐直了身子,冰冷的眼神落在灵清的身上,“你这次来找我们,是有什么目的?”
灵清呼吸一滞,可一想到黑袍人那双冰冷的眼眸,她又不得不咬牙说出自己的诉求,“我们这次真的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求牧前辈,能够救我和小师妹一命。”
时喻唇角轻抿,淡淡吐露出三个字眼,“凭什么?”
灵清闭了闭眼,在生命的威胁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她缓缓开口说道,“我们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受师祖排遣,我也是在这次回到眉山派以后才发现了他的秘密。”
灵清昂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时喻,“我们的师祖是个男人,而且,银票上的那个字,是荣。”
时喻心头一颤,一个尘封了三十多年的名字缓缓在他心头浮现,“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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