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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喻盯着这个满脸笑容的女人, 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竟然也有看错脸的时候。
本以为这件事情的主导者是苏鸿和杨宏远, 毕竟他们一个是百官之首的丞相, 一个是兵权在握的大将军,在明确知道了言初霁这人眼中容不下半点沙子的时候,为了保住他们如今的富贵荣华, 势必会选择一个傀儡上位。
但令时喻万万没想到的事, 这幕后谋划一切的最终**oss, 竟然会是苏蕊儿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丝毫没有攻击力的后宫女子。
看来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小瞧了一个人啊。
时喻轻轻呼出一口气,“所以,朕的好贵妃,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缘由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蕊儿又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即重复了一遍时喻的话,“理由?你竟然好意思问我?”
苏蕊儿眼中闪过一抹狠意,“这一切全部都怪你!都是你自找的!明明当初我也是期待过和你一起琴瑟和鸣的,可结果呢?你的心里就只有那个该死的贱人!”
“凭什么她死了那么多年,还要霸占着皇后的位置?我堂堂苏家的嫡出大小姐,到头来之后只能做一个妾!”
苏蕊儿双眼赤红,脸上浮现出一抹疯狂,“明明我才应该是这个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子!我才应该是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不是一个小小的贵妃,一个妾!”
她恨呐……
明明是她的爹爹提供了大量的助理,言时喻才能够坐上这个皇位,明明他们苏家才是大下朝最大的功臣,可她却只能做一个妾!
这让她怎么能够甘心,又怎么能够忍得下这口怨气?
别看后宫的那些女子平日里一口一个皇贵妃娘娘叫得多么的欢快,可谁不知道她们背后一个个的都在骂她,辱她。
说她即便生了一个儿子,即便是宠冠后宫的皇贵妃娘娘,终究也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皇位最后还是言初霁的,而她到死也只能拿得到一个太妃的头衔,甚至死后都没有办法和皇帝合葬在一起。
倘若她输给了别的世家嫡女也就罢了,她也就认了。
可结果却是,她输给了一个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农村妇女,一个皮肤黝黑,手指粗糙,丑陋无比的农村妇女!
她堂堂苏府的嫡出大小姐,她怎么能被这样羞辱?她怎么能……
一想到这里,苏蕊儿就恨得牙根都在痒痒,若不是那个女人早早的就死了,她一定要斩去她的四肢,将她装在瓮里,让她好生生地看着自己究竟如何成为大夏朝最尊贵的女人。
不过也没关系,苏蕊儿痴痴地笑着,等言煜欢登基为帝,她成为太后以后,她定会让人翻出那个贱女人的坟。
好好鞭尸!
思索至此,苏蕊儿再也忍不住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穿上属于太后的冕服,想要看着言时喻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
她猛地向后一步,劈手就夺过了侍卫手里的大刀,顷刻之间架在了三皇子的脖子上。
她双眼发狠,一瞬不瞬地盯着时喻,“陛下,臣妾不像言煜欢那般废物,也不想跟您来一场临死之前的深情流露,现在臣妾只有一个要求,这退位的圣旨,你写还是不写?”
就在说话的时候,苏蕊儿拿着刀的手又往下压了两分,三皇子的脖子上顷刻之间又出现了一条鲜红的血痕。
小孩子的皮肤很是白皙,鲜红的血色顺着刀口淌下来,衬的格外的妖艳诡异。
三皇子才刚刚一岁多而已,再加上极度的恐惧,只能零星的说出几个字来,“父皇……救我……父皇……”
小小的孩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因为疼痛和恐惧,整张小脸都紧紧的皱了起来,睁大的眼眸中含满了泪水,带着迷茫,不解,还有对这些大人的惧怕。
小公主紧紧的咬着唇瓣,一张圆润的小脸也早已经被泪水浸满,哭的嗓子都有些发哑。
梅妃死死的闭着眼睛,丝毫不敢看自己的一双儿女,她是这个朝代土生土长的女子,只知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她的夫并不仅仅是她的夫,还是这个天下的皇帝。
她知道,她的一双儿女的性命比不得这个皇位的重要,她也没有资格去祈求陛下救她们一命,因此,她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也不去想。
如此自欺欺人。
可那双不断有鲜血淌出的拳头还是在诉说着她心中到底有多么的害怕。
苏蕊儿冷笑着,“陛下还在等什么?当真要看这三皇子血溅当场吗?”
就在这阵说话的功夫,大殿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道乌鸦的叫喊,因为时候是半夜,又加上此时皇宫中有大量的尸体,因此其他人并没有觉得这身乌鸦的叫喊有什么奇怪之处。
但时喻却知道,言初霁回来了。
他这才装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我写,你放了他们。”
“哈,哈哈……”听了这话的苏蕊儿又是一阵大笑,甚至是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陛下还真是……一往情深。”
虽然嘴上说着如此,但苏蕊儿浑身上下的幽怨还是控制不住的散发了出来,甚至有了演愈烈的趋势。
见时喻已经同意,苏蕊儿一把又将三皇子扔回了那名护卫的手里。
似乎是担心这个过程当中出现什么纰漏,她亲自走到一旁取来了毛笔和圣旨,还十分好心的替时喻铺开了来,“陛下,请吧。”
时喻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好。”
语罢,他缓步走到案几之前开始提笔写字,按照苏蕊儿他们要求的,写下了将皇位禅让于言煜欢的圣旨。
时喻写完以后,苏蕊儿便迫不及待地将圣旨给拿了起来,好整以暇地开始欣赏。
“今有皇二子,聪慧过人,得天庇佑,朕今传位于其,望其为爱民之明君。”苏蕊儿放声念着上面的字,念完以后几乎是兴奋的无以复加,急忙又拿给了言煜欢,“你瞧瞧。”
言煜欢也很是激动,甚至连手中的长剑都顾不得了,直接扔在了地上,放声大笑,“好,太好了!”
从现在开始,他将成为这个天底下身份最为尊贵的人,他就不信,从今以后还会有人说他比不上言初霁。
“殿下,娘娘,如今还不是兴奋的时候。”苏鸿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打断了母子二人喜悦的心情,“陛下还没有盖上玉玺。”
“对!玉玺!”言煜欢又捧着圣旨来到了时喻的面前,“父皇,既然圣旨都已经写了,也不差这一个玉玺了,您就直接交出来吧。”
时喻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玉玺不在这里,在上书房。”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鸿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变,言煜欢更是顷刻之间就冷下了脸来,沉声威胁道,“父皇……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儿臣劝您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的话,您的太上皇的位置恐怕也将会坐不稳了。”
对于他的威胁,时喻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朕有骗你们的必要吗?”
他视线环顾,轻轻叹了口气,“这是朕居住的寝殿,传国玉玺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放在这里?”
众人心下一思索,觉得时喻说得倒也有些道理。
可从这里前往上书房还有一段的距离,万一这途中发生什么变故……
但没有玉玺的传位诏书,终究也只是一纸空文罢了。
思索了许久,苏蕊儿还是决定压着时喻和梅妃母子三人一同前往上书房。
他们敢把刀架在梅妃母子三人的脖子上,却也不敢直接对时喻这个皇帝出手,于是被士兵团团围起来的大殿门口让出了一条小道,苏鸿躬身伸出一条手臂,“陛下请吧。”
时喻轻轻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迈开了脚步,江福海也紧随其后的跟了上来,并抬手搀扶住了时喻的一条胳膊。
龙卫们将时喻和江福海团团围在中间,士兵们又将龙卫们给围了起来,苏鸿等人则是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言煜欢手中拿着只差一个传国玉玺印章的圣旨,心中有些激动,走路的时候眼睛直接抬到了天上去,猝不及防之下就被一个东西给绊倒,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旁边的侍卫急忙把他扶起来,言煜欢揉着几乎快要磕掉的门牙愤愤不平的看了一眼绊倒他的那个东西,才发现这竟然是杨宏远让人拿来的那个属于言初霁的头颅。
多年来压抑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一想到自己曾经被这么个死人死死的压在头上,言煜欢立刻气的有些咬牙切齿。
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了那个头颅,“该死的言初霁,临死了还要给我添堵!”
当头颅踹飞以后,言煜欢便头也不抬的直接带着侍卫离开了去,却未曾发现那个被布袋裹着的头颅猛飞出去,撞到墙壁上又狠狠地跌了下来,绑好的布袋也因此而松散,显露出了里面头颅真正的面容——一张和言初霁没有半点相似的脸。
夜里风很大,又因为经过了一阵拼杀到处都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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