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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推开,林晚江皱了皱眉,果真是段绝尘。
他身穿一袭整洁的弟子服,额头换上了崭新的纱布。
肩胛之处有些鼓,里头的伤应是包扎好了。
未等林晚江开口,段绝尘忽然伸手,修长的指节微张,上头挂着一条纯白的锦缎。
那是他的发带,定是刚刚狼狈入水时散开的。
林晚江抬手接过,指尖轻触那手指又是一阵战栗。
他不语,接过便想关上房门,奈何段绝尘就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二人正僵持着,忽听一阵急促脚步。
“大师兄,段师弟!少掌门被罚了!”
“掌门下了死手,怕是要打死他!”
听着峰内弟子的话,林晚江急忙问道:“在何处?”
“择玉峰,玉瑶殿刑台!”
*
晌午日阳高照,择玉峰刑台之下,围满了峰内弟子。
周围吵杂不断,却无人敢开口替晏长安求饶。
台上立着一高大身影,男人瞧着而立之年,一身藏青华服衣袂滚着沧海与卷云。
英气的眉眼同晏长安如出一辙,但周身凛冽的气势,绝非那少年可比拟的。
正是这天海三清的掌门人,晏关山。
晏关山立于刑台之上,他手持戒鞭,一下又一下抽打在晏长安身上。
他冷声道:“争强!好胜!不知分寸!重伤同门!”
每说一句便落下一鞭子,凶狠的力道鞭鞭到肉,晏长安的背脊早已鲜血淋漓。
他正跪于原地,眼眶泛着红,却强撑着一声不吭。
一道白衣身影匆匆而至,瞬间跃上刑台。
“掌门,你这是要打死他啊!”
玉清风额间冒汗,看向晏长安遍布伤痕的背脊,一阵心疼。
他急忙握住晏关山的手腕,阻止他继续下去。
晏关山见来人,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他冷道:
“师弟莫要管,这逆子今日敢伤了你座下徒儿,明日便会将这天海三清给掀了!”
说罢,他挣脱玉清风的钳制,又是一鞭子下去。
啪的一声,晏长安背脊鲜血横流,玉清风一急直接挡在了他身前。
“掌门!别再打了,别......别打了!”
他急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开。
晏长安忽然开口:“玉长老,您别管了。”
沙哑的嗓音听着可怜,但那泛红的眸子依旧倔强。
不消片刻,远处走来两个身影,皆是一身莹白,一打眼便能瞧出是青囊峰弟子。
林晚江嗅到血气,抬眸便见到玉清风的身影,他急忙跃上刑台,段绝尘也紧随其后。
“掌门,师尊,这是怎地了?”
听见林晚江的声音,玉清风急忙道:
“江儿,快把长安扶下去,楚长老也快到了。”
林晚江刚要伸手,段绝尘却先他一步,一把扶起了晏长安。
晏关山看了晏长安一眼,对几人的所为也算默认了。
“一会儿,都过来。”
说罢,他随手扔下戒鞭,朝着玉瑶殿而去。
段绝尘扶住晏长安,带着他下了刑台,他低声道:“抱歉。”
晏长安勉强一笑,虚弱的安抚道:
“段师弟哪的话,也是......也是我伤了你在先。”
林晚江走上前,扶住了另一头,他轻声道:“再忍忍,楚长老快到了。”
晏长安心内委屈,却也咬着牙点头,仅下刑台这几步,也好似相隔海角。
待楚正悠赶来,又是皱眉又是说教,好不容易处理好了伤口。
玉清风见晏长安一言不发,他轻叹一声:
“去寻掌门吧,长安也是无心的,阿尘记得要解释一二。”
段绝尘点头,同林晚江一起扶住晏长安,便入了玉瑶殿。
*
“道过歉了吗?”晏关山正坐于高位,冷声问向晏长安。
未等晏长安答话,玉清风便道:“道过了,当时就说了。”
晏关山无奈道:“没问师弟,你总护着他们,早晚给宠坏了。”
玉清风温和一笑,索性不再接话,坐于一旁默默喝起了清茶。
晏长安站于一旁,垂着眸也不答话。
段绝尘解释道:“掌门,不是晏师兄的错,是弟子分了心。”
晏关山闻言,放下手中茶盏,打量了段绝尘一眼。
他问向玉清风:“这是,那段家的孩子?”
玉清风点了点头。
晏关山笑道:“瞧着不错,是个好苗子。”
林晚江闻言,在心内暗暗鄙夷。
就是这好苗子,前世杀了这门内弟子无数。
段绝尘浅笑却没有接话,只是悄然靠近林晚江,站在了他身旁。
晏关山想了想,又道:“正好过几日是门派试炼,便叫长安同他一起吧。”
林晚江闻言,这才缓了一口气,心内的石头终于落下。
谁知,玉清风忽然接话:
“叫他们三个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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