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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江没接话,仔细感受着段绝尘的变化。
体温有些灼热,呼吸还算正常。
他刚要挣扎,闻得耳畔低语:
“师兄,别乱动。”
略微沙哑,似在隐忍。
说罢,指尖轻触林晚江后颈,将那血染了些上去。
林晚江背脊一僵,好在他碰了自己一下便松开了。
意识到二人紧紧相贴,林晚江不敢再动。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林晚江眼尾泛红,肩胛无意识的颤抖。
前世记忆充斥脑中。
喜床之上,他疼的撕心裂肺,口中唤着段绝尘的名字,求着师弟饶过自己。
男人的冷语,犹再耳畔:“师兄怎地哭了?阿尘心疼死了......”
这话说完又是一番折磨,直到他受不住彻底晕厥。
若只是这般,无非痛苦而已。
待段绝尘精通此事,痛楚消散徒留欢愉,却又令他倍感羞辱。
每到深夜,这人准时来他房里,每每都以逼他叫出声为乐。
纵使他百般忍耐,纵使他羞于启齿,段绝尘总是有本事将他弄到失志。
这畜生口中说着荤话,逼着他一字一句的学。
也不知打哪看的荤书,手段一天比一天熟练。
这人喜欢咬他颈子,每每都要留下齿痕。
越是动情之时,越是逼他放声大叫。
让所有人都知晓,他林晚江正被自己师弟压在身下,抵死承欢。
待他哭喊讨饶,这人却愈发亢奋,不到天亮绝不停歇。
喜房内的幔帐总是绯红的,月光映入便是旖旎的满室春光,靡靡之音绕梁三日。
疯狂,激烈,血脉喷张......
屋内燃着助情香,耳畔是男人粗重的喘息。
猛烈冲撞,换来他发疯般的嘶吼。
肌肤相贴间体温灼热,汗珠不断滚落。
令人疯魔,引人堕落,坠入情潮深渊......
那些彻骨欢愉他忘不掉,即便难堪羞耻,身体却存留记忆。
身子忽而滚烫,林晚江紧咬下唇,逼自己莫要胡思乱想。
口中尝到腥甜这才清醒了些,但心内总有股莫名的冲动。
心脏猛跳,好似野兽猛撞,欲要冲破牢笼。
他明明没碰过赵姝的血,也未碰他的魂。
许是同这人靠的太近了。
林晚江暗暗想着,哑声道:“放开我。”
说罢,伸出手扼住段绝尘的喉咙,手掌渐渐用力。
感到相贴处的异状,段绝尘勾唇浅笑,他忽然松了手,主动侧身躺到一旁。
林晚江缓了一口气,脑中渐渐恢复清明,这才发觉自己的不对劲。
他微微蜷缩起身子,同段绝尘背脊相贴。
二人望着眼前黑暗,静默无言。
棺椁之外寒风呼啸,夹杂吴远的咆哮,吴善的声音渐弱,也不知是不是死了?
段绝尘忽然开口:“师兄,我热......”
林晚江心内猛跳,这人体温升高了......
他平复心绪,淡道:“忍耐一下,调整呼吸。”
“灵力恢复的越快,出去越快。”
段绝尘不语,呼吸愈发沉重。
他能感受到身后的林晚江,体温也在升高。
林晚江紧咬牙关,掌中握着长生剑。
他猜测是那魂碰不得,就连封印魂灵的符纸也不行。
若他二人真的中招,他也要反客为主,这一世绝不能让小畜生占便宜!
正待二人僵持间,棺椁之内温度骤升,暧昧的情愫愈演愈烈。
外头吼声渐停,眼前忽而一变,竟又是一场幻境。
不是赵姝的记忆而是吴远的,他想告知旁人,情因何起。
林晚江看着看着,眼尾悄然落下冰晶。
这回忆与憧憬交织,构建出的梦境美好却易碎。
原是吴远虽是吴善小子,但在吴家并不受待见。
只因他为妾室所生,又生的俊俏机灵招人妒忌。
从小时起,常被兄长们打骂,磕磕绊绊长成了少年。
吴善虽未太苛待,但却对任何事都是袖手旁观。
深冬雪夜,吴远被兄长们赶出家门,只给他一把红纸伞,那是吴远的娘亲做的。
他娘亲本是伞匠的女儿,因家境贫困被父亲卖给了吴善做妾。
她什么都不会,不会读书写字,不会女红刺绣。
她只会做伞,生下吴远后便死了。
暴雪将至,少年身穿单薄衣衫,游荡在街头冻得瑟瑟发抖。
肩头落雪,他便抬手扫下,他不舍得撑这伞。
他怕纸伞被风吹裂,这是娘亲留给他仅有的东西。
他像只迷失的幼兽,红着眼眶紧抱双臂,也不知该去向何方。
一个身影出现,个子小小的,蜷缩在路旁浑身颤抖。
听见声响,赵姝抬眸,一双杏眼满是泪痕,冻得双颊泛红。
这少年生的漂亮却很瘦,身上积了厚实的雪,即将把他压垮。
吴远心有不忍,笑着撑起纸伞,朝他递了过去。
二人对视间,同病相怜。
吴远在笑,赵姝在哭。
赵姝说自己的爹娘死了,他是个孤儿,被人卖到勾栏刚逃出来。
吴远静静听着,解开衣衫将他包裹进胸膛,相贴间暖意袭来心跳同频。
他安抚道:“以后有我。”
赵姝笑着落泪,继而点了点头。
两个少年依偎在暴雪中,同撑一把伞互相取暖。
二人从此结伴,一个做苦力,一个沿街乞讨。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赵姝说他想看海,吴远只是笑着说:
“姝儿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他们赚了一笔钱,但没有去看海,而是去求学。
吴远想着,若有一天考取功名,定要买个大房子,他们再也不想挨饿受冻了。
赵姝有些失落,却也只是笑道:
“阿远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他们从挚友成了同窗,赵姝也愈发心悦吴远。
但这人未表态,这感情也不容于世,他不敢说。
本以为日子会顺风顺水,赵姝也决心不捅破,就跟这人过下去。
谁知吴远突发恶疾,身体愈发虚弱。
他想着自己时日无多,便留下书信劝赵姝用功读书,继而独自离去。
吴远回了红楼寨,就算兄长与父亲不喜自己,但他娘亲埋在那里。
吴善见他病重竟动了恻隐之心,让他好生养病还去给他说亲。
可谁知那亲事,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也令他彻底想通了,自己对赵姝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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