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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滚的灵流渐渐平复,溢出的魔气被压制,渐渐引出体外。
闻得男人轻语:“原这样也可,那这三月便这般过吧。”
嗓音沙哑,压抑至极,情动频频。
玉清风本欲引出魔气,自己挺过这三月。
却是刚刚知晓,原在这结界之内双修,可事半功倍。
二人缠绵间,便可封印邪魔,灵流交织相辅相成。
灼热消散,少年缓缓睁眼,玉清风正仰着头,一抹喉结不断滚动。
晏长安心内猛跳,只觉此景惊艳,永生难忘。
注意到这视线,玉清风猛然清醒,急忙捂住了少年的双眸。
他哑声道:“不要看......别看......”
少年不语,却轻轻握住这人手腕,一个翻身二人调转。
他望着玉清风,伸手摁住后颈,逼他同自己对视。
那眸间蕴着水汽,有些不安,不断闪躲。
少年忽而用力,未等人惊呼便俯身亲吻,耳畔传来低语:
“玉哥哥,我想看你这模样......”
“这世上,唯独我能看......”
*
又到入夜,四人行了一日,终到茗山脚下。
魏梓琪同北冥闻头戴黑纱帽,林晚江同段绝尘换上无门无派的道家长袍。
为了以防万一,四人皆遮掩容貌,对好口径四个云游道人结伴同行。
茗山之险峻世间闻名,山峦叠嶂连绵不绝。
元家本宗以及偏支,皆将住所修筑在崇山峻岭之上。
只为守护山顶处的万邪窟,世代镇守邪魔。
因元家出了蛇娘一事,近来广招奇人异士,这几日整座茗山格外喧嚣。
无论是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修士,还是年少有为各仙门世家的公子小姐。
甚至有身背竹篓手拿叉戟的捕蛇人,皆来此撞撞运气,欲要分一杯羹。
魏梓琪随意漏了两手,四人轻松混进元家。
得见几个熟悉面孔,便站于角落静待,旁人搭话也不理。
元家宅院虽建于山间断崖旁,但仍旧宽敞明亮。
偌大的庭院草木成荫,亭台楼阁一样俱全,石板铺成一条主路,下头竟有溪流涌入。
林晚江初来此地,心内虽好奇,依旧立于原地岿然不动。
段绝尘见过世面,这般光景入不得他眼,只是靠近林晚江寸步不离。
反倒是魏梓琪,东摸摸西碰碰,最后让北冥闻抓住了手腕,钳制在了身旁。
不消片刻,有二人步上高台,是元家著名的双生子。
兄长名元思锦,另一个名元忆锦。
这二人北冥闻同魏梓琪皆见过,曾来天海三清参加过仙门盛会。
两兄弟年纪不大,约莫不过而立,却因元老家主逝世撑起了整个元家。
样貌也极其相似,男生女相凤眸上挑,面颊白皙如玉,唇瓣生来嫣红。
二人皆穿着冰蓝色织锦长袍,上头纹绣白鹤亮翅。
若要分辨,兄长元思锦,发髻半挽神情寡淡。
弟弟元忆锦,墨发高悬眸间含笑,且身量略高些。
林晚江初见这两兄弟,只觉生的真好看,一双眼睛都移不开。
段绝尘望着他薄唇紧抿,忽而走上前挡住林晚江视线。
林晚江蹙眉,刚要开口,便听元思锦道:
“感谢各位道友,前来相助我元家讨伐蛇娘。”
嗓音冷淡,却悦耳至极。
元忆锦接话道:“那蛇娘及其难缠,这些是我元家为各位准备的,希望可用得上。”
嗓音相似,比起兄长尾音略扬。
他又道:“今夜便劳烦各位守在元家,若成功抓住那蛇娘,事后定有厚礼相送。”
众人闻言纷纷上前,一阵嘈杂声起,纷纷感谢元家阔绰。
院中摆放一排桌案,上头铺着上好的红丝绒布,下头坠着金线编织的丝绦。
红布之上,各式法器琳琅满目,但吸引林晚江的只有那摆放符纸的桌案。
上好的白玉添香纸,浓郁的绯红朱砂,配着镌刻白鹤的镶金玲珑笔。
众人纷纷拿起趁手的物件,面上欣喜口中感谢不停。
林晚江拿了几张符纸,这东西他自己不用,只觉暴遣天物。
欲要拿回去给玉清风,在他手里方能发挥作用。
段绝尘拿了一只护腕,虽是一次性的,却令他很感兴趣。
经那元家弟子讲解,这护腕会发毒针,那毒名六欲。
可扰人心绪不宁,放大执念,说出平日不敢说的话。
北冥闻逛了半天,只拿了一面八卦镜,也不准备用只等回去挂于榻旁。
让魏梓琪好生欣赏,自己在他身下的模样。
魏梓琪不知他所想,拿了一柄做工精致的奇门斧。
同北冥闻一样,也不是捉蛇娘用的,是要拿回去砍排骨。
*
天色渐暗,玉清风昏昏欲睡,他被晏长安抱着,住进了结界内的小筑。
一栋竹制小屋,听闻是晏关山亲手搭建的,只因他心疼这师弟每年都需闭关。
房内简单至极,一张床榻,一方香案,一个蒲团。
墙壁之上挂着幅画,晏长安一看便笑了起来,是他爹的自画像。
这人总是这般,对自己的容貌无比自信。
怕是强行挂上的,还要说是怕玉清风闭关时思念他。
他犹记小时,晏关山时常对他提及:
‘你小子生的好,除了你娘亲美,同老子也有很大关系!’
少年看了半晌,将玉清风放在榻上,抬手把画摘了。
这里头本是雅致的,多了个粗鲁汉子,也就变了味道。
若是要挂,也要挂他的,方才叫应景。
把画收起来,少年爬上了床榻,抱着玉清风的胳膊,缓缓闭眼。
本想一夜好梦,谁知半夜之时,忽然察觉有人在触碰自己。
少年睁开睡眼,便瞧见玉清风坐于他身上,抬手解着衣袍。
满头青丝散乱,双目无神愈发迷离,面颊泛着红晕,体温灼热滚烫。
晏长安吓了一跳,第一次得见这人这般主动。
刚要开口,忽然被人吻住,耳畔传来沙哑的嗓音:
“继......继续......”
晏长安心脏猛跳,只觉这次闭关简直撞了大运,心内狂喜。
不等这人清醒,少年急忙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又忙碌了起来......
*
夜色渐沉,守在元家的众人,不似白日那般轻松。
听闻蛇娘的厉害,皆全神贯注,亦或坐立不安,欲要逃离此地。
林晚江坐在角落,同魏梓琪闲聊,好在厅堂处吵杂,无人注意。
段绝尘坐他身旁,趁着林晚江不注意,便往他身上靠一靠。
能占师兄便宜,心情大好。
北冥闻面上淡然,心内却有些不安。
若那蛇娘真为蛇族,他也不知自己能否痛下杀手。
同族本就少之又少,他只想寻些关于父母的消息。
身旁众修士各自组队,为消解不安,纷纷聊起了奇闻异事。
四人听到元家之事,也停下了交谈,凝神细听。
一人说道:“我听闻,明日便是元家兄弟的生辰,为何这元家也不*办?”
旁边人接话道:“许是因那邪祟杀了他们元家偏支三十六口,哪有这心情?”
仙风道骨的修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啧啧摇头:“非也,非也。”
见众人瞧他,老修士低声道:“他们兄弟的生辰,是他们母亲的忌日。”
此话一出,众人皆疑惑,却忽然想起如今的元老夫人,并非元家兄弟的生母。
老修士见众人不解,一桩美谈悠悠道来:
“这元家有福气,那兄弟虽不是元老夫人亲生的,仍是母慈子孝......”
世人皆知元家前任家主元霆,曾有过两任夫人。
第一任夫人程锦儿,幼时父母双亡,机缘巧合之下被元霆的父亲收为徒弟。
至此拜入元家修行,同元霆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又过了几年,文家有女名云湘,正是元霆的第二任夫人。
当时的文云湘十分仰慕元霆,不顾家族反对公然拜师入了元家。
至此,程锦儿和文云湘,便以师妹的身份相伴元霆左右。
世人皆以为,这二个女子会一同嫁给元霆。
可谁知,元霆早已跟青梅竹马的程锦儿,暗生情愫。
痴心如他,又怎能在心内装下旁的女子?
不久二人便成了亲,又过了一年还顺利产下一对双生子。
老修士说到这里,忽然有人发问:
“那程锦儿为何会死?是因难产吗?”
老修士摇了摇头,环顾左右,低声道:
“程锦儿是在元家兄弟五岁生辰日仙逝的!”
“听闻啊,是被邪祟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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