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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绝尘忽然抬手,紧紧捂住口鼻,林晚江侧眸便见那指缝中渗出了鲜血。
“阿尘!”林晚江眸间一震,急忙去看段绝尘的情况。
少年面色惨白,强撑着不肯松手,指缝间鲜血越流越多。
北冥闻见状,欲要去握少年的手腕探脉,却被他避开。
魏梓琪掏了掏行囊,拿出几张玉清风送他的符纸,胡乱的为段绝尘擦血。
“你这是怎地了?是不是有病?回去让楚长老给你看看!”
段绝尘不语,用力摇了摇头,努力压制体内魔气。
他知这为何阵,供养魔族的生魂阵,献祭生魂供给它的主人。
瞧着有些年头,就是不知供给何人?
应是他曾修过魔,靠近之时便被这阵法当做了同族。
体内灵力瞬间被压制,魔灵翻滚,险些暴露。
若他早些察觉,定不会靠近。
如今不但引起动荡,还要用魔气强行关闭法阵,受了些反噬。
这法阵他破不了,关闭也只是暂时,待寻个办法还需归来。
此阵不可留,若这世间尚存强悍魔族,早晚要霍乱苍生。
今生他只想同林晚江安心度日,此生无忧。
思及此处,段绝尘心绪烦闷。
他还记得,魔族同魔修虽世间稀少,但极其强悍。
前者生来为魔,后者自甘堕落。
但无论是魔族还是魔修,皆在多年之前,便被众仙门联手绞杀。
如今虽尚有余孽,但那魔主已死,皆成不了气候。
最大的变数当属青华莲遗失,那东西可助长魔族修为,不分善恶。
若有魔族得此碎片,定会掀起风浪,魔界有主便会卷土重来。
这生魂阵的出现更是诡异,如今不知尚存几处,连为何人所建都不知。
林晚江不知少年所想,他怕段绝尘出事,回去不好交代。
望向他,又问道:“阿尘,无事吧?”
听林晚江在问,嗓音说不出的温柔好听。
段绝尘又是摇了摇头,接过符纸将鼻间和嘴角的血迹擦干。
体内翻滚的魔气已被压制,旁人应是无法察觉异状。
段绝尘虚弱道:“师兄,阿尘浑身无力。”
说罢,直接靠在了林晚江身上,险些将他撞到。
林晚江急忙站稳脚步,有些嫌弃的将少年扶住,继而淡道:
“江儿学艺不精,待回去问问师尊吧。”
“应是无事了,许是刚刚我们触碰到了某种机关。”
众人无异议,术业有专攻,玉清风应是知晓的。
北冥闻站于一旁,打量了段绝尘半晌,始终没开口。
刚刚他又嗅到一丝魔气,就在这少年身上。
旁人皆感受不到,但他为半个妖族对魔族之气向来敏感。
未及细思,魏梓琪突然给了他一拳。
腹间猛的一痛,北冥闻疼的弯下了腰,额间不断渗出细汗。
刚要发火,忽然瞧见元忆锦在望着他,唇边含笑眉眼含情。
魏梓琪冷道:“有人跟你眉目传情呢,还不过去同他叙旧。”
北冥闻见他这模样,缓缓直起了腰。
斜睨一眼这人,笑道:“如你所愿。”
说罢,还真走了过去。
*
晏长安扼住自己的喉咙,手上一用力,唇角溢出血流。
玉清风猛然收手,打断即将成型的附魔咒。
他望向晏长安,眸间满是焦急,忍不住低吼出声:
“巫卿,你不可!莫......莫要伤他!”
巫卿见状,挑眉一笑,戏谑道:
“哎呦,心疼了?都记起本尊为何名了?”
“那你跪下,求我啊。”
玉清风不语,眸间寒凉,对这邪魔无法低头。
巫卿见状,又道:“叫你下跪而已,这有何难?”
“你平日不也被这人压在身下承欢吗?”
他缓步走向玉清风,不断出言羞辱:
“你们都用过何种姿势?”
“你玉仙师是否也会跪下,取悦你这小情郎?”
“本尊也想瞧瞧你那时的模样,可惜一直被压制着。”
见他越靠越近,玉清风忽然持剑,抵住自己的喉咙。
他淡道:“若我死,你也会死。”
谁知此话一出,巫卿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微一用力那脖颈之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玉清风刚要挣扎,体内压制的魔气肆意翻滚,束缚的他无法动弹。
巫卿笑容邪肆,靠近玉清风低语:“你以为本尊会怕?”
“你们那至宝已成了碎片,应是被我魔族寻到了几块。”
巫卿抬手,捏住了玉清风的下巴,又道:
“即便你魂飞魄散,本尊也能毫发无损,不若你试试?”
玉清风眸间一震,忽然问道:
“你......你们,你们开启了生魂阵!”
他知巫卿之意,若生魂阵开启,随着力量增强可重塑魔族肉身。
如今他不再是巫卿的束缚,即便他死了巫卿也可靠着生魂阵存活。
当年那一战正是青华莲逆转了生魂阵,将那供给魔族的阵法,变成了吞噬魔灵。
至此魔族战败,但山门至宝遗失,如今成了碎片再难寻觅。
若生魂阵再度被开启,他们手中没有青华莲,怕是很难同魔族对抗。
巫卿望着他笑,又道:“本尊这几日魔气大增,都可控制这孩子了,你说呢?”
“许是我魔族已重振旗鼓,欲要将这世间的生魂阵接连开启。”
“用你们灭我魔族的阵法,重振我魔族辉煌,岂不是很有趣?”
玉清风喉结滚动,背脊渗出层层细汗。
巫卿察觉到他心内恐慌,忽然冷笑:“怎地?这就怕了?”
“当年你们献祭阿竹,逆转生魂阵之时,可曾怕过?”
“晏关山真是狠心,那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是这孩子的母亲。”
“为了灭我魔族,连枕边人都下得去手,他可真是个畜生。”
“如今这世间无人修魔,若再有一战还想献祭何人?这孩子吗?”
玉清风一怔,恍惚问道:
“你为何意?晏夫人不是你杀的吗?逆转生魂阵又与长安何干?”
他知献祭魔族可逆转生魂阵,献祭魔修同理。
但晏长安的母亲怎会修魔?更不会是魔族。
而晏长安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若有异常他怎会不知?
巫卿刚要接话,忽然顿住,反问道:“你不知?”
玉清风不语,眸间疑虑更甚。
巫卿看了他半晌,忽而笑道:“那可真是有趣,那畜生还知保守秘密。”
见玉清风这模样不似作假,他应是不知晏长安为魔族混血,也不知他母亲为魔族。
转念一想,随即释怀。
生魂阵本就是供给魔族的,只因献祭了晏长安的母亲,随即逆转成了吞噬魔灵之物。
那一战仙门虽赢,但嫌少有人知晓真相,只以为是青华莲的功劳。
殊不知开启青华莲,需要多少魔气,足以让修为强悍的魔族生不如死。
这般不光彩,晏关山怎会告知旁人,想必连自己的杂种儿子都想杀了。
思及此处,巫卿勾唇一笑,附耳轻语:
“本尊即将重生,而你无能为力。”
话音刚落,体内魔气赫然翻滚,玉清风极力压制,也无能为力。
缕缕黑雾自体内而出,皆入了晏长安体内。
巫卿笑道:“这孩子的肉身比你合适,可暂时做容器。”
他惋惜道:“若晏关山知晓此事,即便杀不了我,也会大义灭亲。”
“用他儿子的命,换本尊元气大伤,只为拖延重生之日。”
“你那师兄道貌岸然,比起本尊不逞多让。”
玉清风痛苦的喘息,嘴上反驳道:“莫......莫要胡言!”
巫卿冷笑,戏谑道:
“若你不信,大可将这一切告知,你且看他会如何?”
话音刚落,巫卿抬眸同玉清风对视,留下最后一句:
“待魔族重来之日,便是血洗仙门之时......”
*
见北冥闻真的敢过去,魏梓琪眸间一凛,又是一把薅住了这人的头发。
北冥闻一痛,随即吼道:“魏梓琪,你欠g!”
话音刚落,魏梓琪蓦地红了脸,只想打死北冥闻。
战事一触即发,林晚江也懒得管了,同段绝尘靠坐在一旁看热闹。
慕千刚要上前,忽闻一声异响,他忙道:“有东西过来了!”
话音刚落,洞内传来一声嘶吼,震耳欲聋。
一道身影猛然窜出,蛇尾人身面目狰狞,果真是那蛇娘。
北冥闻眸间一凛,猛的甩出骨鞭,欲要扯断蛇娘的头颅,却被她轻巧避开。
魏梓琪手持弯刀,紧随其后,身法利落与之缠斗。
慕千跟随魏梓琪,化出一对鸳鸯钺,初入战局毫不畏惧。
长生长情同时出鞘,剑光一闪两道身影交织,默契十足。
蛇娘依旧不恋战,不断望向元家兄弟,欲要靠近持剑的二人。
身影不断向前,本可躲避的伤害,却毫不在乎。
不消片刻,蛇娘遍体鳞伤,却始终追逐着不断闪躲的元家兄弟。
段绝尘忽然抬眸,林晚江瞬间会意。
趁着蛇娘追逐那兄弟的空挡,手握长剑自身后缓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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