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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林晚江,让他半躺在自己怀中,师兄身形修长骨量不轻。
缓了口气,段绝尘掏出水囊,顾不得自己喝,先要喂给林晚江。
将人扶起,小口小口的喂,师兄虽昏厥却知自己喝水。
月影朦胧,山间寂静,偶有蝉鸣比起盛夏仅零星。
师兄双颊染血,一袭莹白成了绯红。
三千鸦发成结,凝固干涸血迹。
少年虽心疼却被此景吸引,月色下浑身浴血的美人,妖冶之美引人沉沦。
放下水囊,自己喝了一口,缓缓靠近那抹朱唇。
触感温热柔软,血腥自唇齿间蔓延。
呼吸渐渐急促,体温骤然升高,心跳无法控制。
水迹顺着下颌流淌,月色下银丝成片。
林晚江正值梦魇缠身,他被段绝尘束缚在喜床。
撕裂之苦犹不在,千般痛楚化作缠绵一吻。
许是柔情蛊惑,师兄下意识抬手,抱住少年后颈。
段绝尘一怔,心跳狂乱,撞的胸腔发疼。
缓缓睁眼,忽而对上师兄双眸,神情凄苦难言。
闻得一声呓语:“阿尘......”
话音刚落,林晚江恍惚惊醒,一把推开段绝尘。
嘭的一声,后脑撞到了树干上,少年不知所措,撞的头晕目眩。
衣襟忽然被人薅住,师兄眼尾泛红,冷声质问:“你想作甚?”
段绝尘垂下眸,避开师兄视线,长睫轻颤。
忽而低语:“喂师兄喝水。”
见他这幅模样,林晚江一时语塞,干涩的喉咙的确舒服了很多。
一把放开少年,他道:“以后不可这般。”
成亲之事不可变,他与段绝尘此生无缘。
二人沉默半晌,林晚江这才想到重点,他问道:“师尊来了?”
他想不透彻,上一世的这时,段绝尘连他都打不过。
但在危难之际,见这少年便无端安心,根本未想过对手是何人?
宽慰自己,应是看到了段绝尘,因而断定玉清风必会赶来。
见少年点头,心内喜忧参半,又问道:“他在何处?”
段绝尘眸间晦暗,低声应答:“与北冥长老同路,天海三清汇合。”
师兄还未关心他,张口便提及旁人,他心有不悦。
林晚江闻言,一颗心终于放下,北冥闻也在无需担心。
见这天色幽暗,他催促道:“回去吧。”
少年不语,忽然将他抱住,附耳蛊惑:“师兄,阿尘想你了。”
林晚江心内一跳,这般语气暧昧至极。
他怎会不知何意?
刚欲推开,耳尖被人咬住,细密亲吻。
仅这一下,好似抽走了周身气力,徒留一声冷语:“放开!”
少年低笑一声,自双颊游移到颈间,嗅到血腥愈发亢奋。
手掌寻到弱点,轻声耳语:“师兄有伤在身,不必出力。”
话音刚落,抱紧师兄腰身,撩拨的他无力挣扎。
许是怕他疯魔,再次蛊惑:
“师兄要成婚了,就当留个念想,不枉你我露水情缘。”
“阿尘绝不越举,只想师兄欢愉。”
林晚江浑身颤抖,因失过血有些目眩。
心内默念,可生情-欲,莫生贪念。
情到浓处,咬牙道:“段绝尘,你个畜生......”
嗓音沙哑,欲迎还拒。
少年浅笑,轻咬师兄下唇,望着那双眼眸,神情热切。
呢喃低语:“即便是畜生,也是你的畜生。”
斑驳月影投射,靡靡之音入耳,偶有飞鸟绕路而行。
不知过了多久,山间旖旎渐停,少年笑容明媚,不悦尽消。
伸手抱起林晚江,唇角微扬,垂眸对视。
师兄惨白的面颊染上红晕,神情依旧桀骜难驯。
少年笑道:“师兄,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长情归来,承载二人直奔天海三清......
*
山间浓情渐消,晏长安苦难初始。
火海之中难分昼夜,受劫之时,时辰与外界不等。
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焚身之苦,晏长安早已麻木,心无退意。
烈焰之中现一枯骨,周身焦糊,神鬼皆惧。
一步又一步,无边火海终行到边际。
脑中皆是玉清风,仅靠这念想支撑年月,此生爱恨再难分辨。
“恭迎!主上归来!!!”
“恭迎!主上归来!!!”
“恭迎!主上归来!!!”
呼喊声起,少年抬眸遥望,见数万人虔诚跪拜。
嗓音震天,犹如滚滚闷雷,冲破苍穹惊起飞鸟逃窜。
衣着统一,皆为玄黑长袍,衣袂之上纹绣烈焰,绯红如血。
耳畔传来低语:“吾侄长安,这份大礼,你可喜欢?”
晏长安无法言语,神情麻木眸底幽暗,缓步走出火海。
_脚c a r a m e l 烫_焚身之苦戛然而止,周遭赫然卷起风暴,身后烈焰如荼。
“啊!!!”
低吼持续不断,撕心裂肺,刹时光芒大盛,少年骨肉重生。
众魔族虔诚跪拜,呼喊又起:“恭迎!主上归来!!!”
一声又一声,伴着骨碎之音,血肉缓慢生长,自下而上。
狂风骤停,光芒湮灭,一双赤瞳闪烁幽光。
晏长安站于火海边际,墨发披散遮掩身体。
俊朗容颜犹在,身量愈发修长,神情阴郁暗藏刀锋。
几人急忙上前,为少年宽衣,低眉顺眼敬畏十足。
玄黑锦缎裹住胸膛,鎏金勾勒劲瘦腰线,烈火纹绣如血,巧夺天工。
一道虚影,忽然自少年肉身剥离,身形高大不见真容。
见众魔族欲要跪拜,巫卿抬手阻拦,虚浮晏长安身侧。
一声低语:“今日起魔界将易主,尔等可臣服?”
众魔闻言,齐齐跪拜,方位皆是晏长安,吼声震天:
“吾等臣服!!!”
*
天色渐明,破晓微光照亮整座天清山,雾气浓重。
刚刚苏醒的许金蝉,正带领峰内弟子,核算修复山门所需银钱。
柳如夜始终站于一旁,时刻注意这人动向。
那一日,北冥闻与他合力,终令许金蝉体内仙骨安稳。
但他怕突生意外,这几日都不会让许金蝉离开视线。
段绝尘临到山门入口,长情猛然下坠。
刚把林晚江放下,一抹莹白匆匆而至。
玉清风红着眼眶,不顾林晚江满身脏污,抬手将人紧紧抱住。
低喃不断:“江儿受苦了......”
林晚江眼眶一热,用力摇了摇头,哽咽道:“无事,江儿不疼。”
望着相拥的二人,段绝尘双拳紧攥,忍的气血翻涌。
北冥闻接话:“先回去吧,江儿也累坏了。”
众人闻言,一起回了青囊峰,北冥闻也未走。
林晚江休息半晌,便将秦逸程嫁祸之事,讲的清清楚楚。
他算好了时辰,紫竹门人今夜定会来此。
秦若依所说之事,他并未全盘托出。
此事无铁证却事关重大,他需单独告知玉清风。
*
入夜之时,盛景匆匆赶到,敲开了玉清风的房门。
见林晚江也在,开口便道:“师兄,你带江儿和阿尘躲一下!秦逸程来了!”
他所听闻的是,林晚江重伤秦若依,玉清风带着段绝尘伤了紫竹门长老。
无论真假,他都要先护同门。
晏关山闭关未出,门内长老又多不在。
今夜紫竹门人数众多,且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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