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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徒弟身影渐远,玉清风依旧忧心,叹了口气也不说话。
北冥闻宽慰道:“鬼雾林通冥界,不过是传闻。”
玉清风依旧不语,因他知晓的更多。
青华莲虽为魔族之物,但最开始却是一魔族在冥界发现的。
此物同冥界定有关联,怎奈古籍中缺了几页,他也无从探查。
如今只盼他们莫要勿入,那地方绝非少年人可闯的。
玉清风尚在思虑,忽听一声脆响。
魏梓琪拍了下额头,忙道:“他们归来时,差不多要到七巧了!”
玉清风一怔,接话道:“江儿生辰快到了。”
北冥闻无奈一笑:“是生辰也为冠礼,那鲛人今日为何不来?”
林晚江是她未婚夫,今日她理应出面,说几句贴心话也好。
玉清风又是一怔,恍惚记起此事,眸间闪过不舍。
低声道:“阿乔出门了,说是要寻几位旧友,过几日便归来。”
这姑娘并无娘家,拉来几个姐妹,也算在大婚之时撑些场面。
魏梓琪笑道:“那便早些准备吧!待江儿归来直接成婚!青囊峰也该热闹一下了!”
话音刚落,忽见北冥闻面无喜色,二人齐齐想到了段绝尘。
那一夜他欲要强上林晚江,一切历历在目。
思及此处,魏梓琪又道:“再等等也可,先待他们归来吧。”
经历了晏长安一事,他同北冥闻皆明白。
终身大事,定要两情相悦,勉强不得。
*
天边霞光万里,穿透浅淡云层,投下斑驳光影。
林晚江御剑而行,三千鸦发摇曳,衣袂随风。
段绝尘与他同路,紧跟师兄身后,寸步不离。
因他们速度最快,不必着急赶路,一路看尽风景也算逍遥。
少年忽而开口:“吾等归去时,师兄便要成婚了吧。”
林晚江不语,他怕段绝尘纠缠心起,并不想谈论这话题。
谁知少年又道:“师兄成婚后,欲要住在哪里?”
林晚江有些烦躁,冷淡道:“寻个风景好的。”
段绝尘催动长情,同他并肩,继续追问:“何为风景好?”
林晚江叹气,终是细细讲起:
“小筑灯长明,流水环山绕,春日满地花,夏夜可游湖。”
段绝尘笑道:“那秋与冬呢?”
话一出口忽而愣住,强娶师兄为秋,杀了师尊为冬。
前尘秋日君不笑,刺骨寒冬冷人心。
师兄未等到夏日凤凰花开,师尊未等到春日灼桃盛放。
皆为他之罪孽。
忽见飞鸟成群,绕过二人身影,苍穹之上肆意翱翔。
自在如破茧之蝶,重获新生。
林晚江笑道:“秋高气爽为何留在家里?应去外头看看。”
“冬日这般寒冷,景色如何皆无碍,待在家里便可。”
少年眸间一暗,神情晦涩难懂。
他知师兄已放下,如此甚好。
恍惚开口:“这般地方,不难寻。”
师兄所欲便为他所欲,只待大婚那日,抢也要抢走林晚江。
年月累积,师兄总会敞开心扉。
若依旧不愿,这一世便由他诞下孩子,也能拴住林晚江。
*
官道之上,慕千驾马飞驰,车厢之内坐着元家兄弟。
元忆锦向来娇,吃不得半点苦头,即便是出行也要选最舒服的方式。
他们当属最慢,这可苦了慕千,这三日都不得休息。
好在少年并不介意,心内只念自己为夫君,黑天白日皆应受累。
马车之内传出交谈,句句不离萧北。
元思锦的话,也难得多了起来。
“忆锦,你看哥这身可妥当?萧北说过哥穿冰蓝甚好。”
“忆锦,你说萧北在玄雾城,这些年过的好吗?”
“忆锦,若萧北不在那,哥便要自己去寻,你不可告知阿娘。”
语必,看向掌中玉佩细细摸索,眸间愈发温软。
青灰的颜色,一个‘北’字也镌的俊逸不凡。
元忆锦无奈叹气,句句安抚:
“哥穿冰蓝向来好看,若萧北不喜,我便剜了他的眼。”
“萧北定会过的好,他命大后福绵延。”
“若萧北不在,我也跟你一起寻,阿千也不走。”
元思锦闻言,唇边勾起浅笑,却因多年未笑,僵硬的有些滑稽。
元忆锦看的心疼,又安慰道:“定会寻到他的。”
若寻不到,他便去萧家掘坟,看看那王八蛋到底死没死。
元思锦已然疯魔,可他却清醒。
萧北死而复生,此事太过荒谬,若元思锦仍不死心,且当陪他看风景。
兄长终会放下,而那之前他为至亲,定会陪伴左右。
至于慕千拐走即可,魏梓琪不愿也得愿。
*
山间小路,黑豹狂奔,背上的少年被颠簸的面色惨白。
又行一路,阿蛮终是受不住,开口道:“蒲泽,慢......慢点......”
蒲泽老实,出行之时,他说了一句快些赶路。
谁知这小豹子拔腿狂奔,累的气喘也要疾行。
蒲泽闻言,瞬间放慢脚步,频频回头看向阿蛮。
忽闻一声惊呼:“看路!前方有树!!!”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巨响,蒲泽撞到了树上。
阿蛮身子一歪,刚欲摔到地上,背脊却撞到了厚实的胸膛。
一阵天旋地转,二人终于稳住。
阿蛮一抬眸,便见一双金瞳焦急不已,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
他 安抚道:“无事,你疼不疼?”
蒲泽摇了摇头,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他们靠的太近,蓬勃的心跳同频,阿蛮的耳尖泛起了红晕。
抬手推了推蒲泽的胸膛,他道:“起......起来......”
小豹子肌肉紧实身量极高,阿蛮被他压在身下,有些喘不过气。
蒲泽又摇了摇头,忽然靠近阿蛮,轻轻吻了一下。
耳畔心跳骤然加速,垂眸一看,阿蛮果真红了脸。
蒲泽笑容明媚,又靠近亲吻,但这次却未浅尝即止。
口中异样触感,阿蛮猛然瞪大双眼,呼吸愈发困难。
待那手掌撩起衣衫,炙热的温度令阿蛮瞬间回神。
急忙推开蒲泽,一颗心狂跳不止。
平静半晌,阿蛮颤声问道:“你为何......摸......摸......”
这话他说不出口,北冥闻也未教过这些,只说自己与魏长老是修行。
蒲泽不明所以,忽然自衣襟内掏出一本画册,随手递给阿蛮。
比划道:“好看的公子,房里的。”
阿蛮见状,便知他在说林晚江,蒲泽向来这么叫他。
接过随手一翻,脸更红了,急忙揣进了衣襟内。
昨日因玉清风有些抗拒蒲泽,林晚江便让他待在自己房里。
还拿出些书本给他咬着玩,可师兄不知这豹子会看图......
拍了拍蒲泽的脑袋,阿蛮低声道:
“不可学!画上......画上那是男子同女子!”
“你我......你我......皆为男子!”
蒲泽愈发不解,凑上前吻了吻阿蛮的脸颊,比划着想说的话。
“男子之间,也可亲吻吗?”
他亲阿蛮,这人从未拒绝过,除了第一次有些惊慌。
阿蛮想了想:“这样可以,这说明我们很好。”
蒲泽又比划:“那样看起来,更好。”
阿蛮摇了摇头:“不好,那是男子同女子,阴阳方为正道。”
蒲泽眸间一暗,忽然转过身去,自己生着闷气。
阿蛮见状,绕到前头,抬手摸了摸蒲泽的头发。
“怎地生气了?若你不信,我回去问师尊,他说行便行。”
蒲泽又沉默半晌,忽然比划道:“不要正道,只要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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