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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玉清风心内一震,紧攥的双拳带动腕间铁链,动荡难停。
晏长安见他隐有失控,血红的瞳仁异样疯癫。
邪肆一笑,低声道:“怎地?不愿吗?”
长指一挑,逼着玉清风同他对视:“哦,本尊忘了。”
“你是碧琼君,青囊峰长老,天海三清仙师。”
“玉仙师这般的人,怎愿伏低做小?来当本尊侍妾?”
闻‘侍妾’二字,玉清风喉结滚动,温润的双眸含霜雪,眼底布血丝。
晏长安歪头一笑,对着反应满意至极。
猛然扯起拴住颈项的锁链,对那薄唇吻了上去。
玉清风的怒火终于升到顶点,但他未反抗,任由晏长安加深。
纠缠间低声问着:“不做小,又做什么?”
嗓音极哑,湿濡间带着水汽。
晏长安轻咬一下,赤瞳神情疯癫,他答道:“那不娶,你我偷情便好。”
“若你不愿,那便抬为平妻,与秦若依姐妹相称,同起同坐。”
玉清风骨节泛白,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这话气的不轻。
哑声开口:“你刚说,我可咬回去。”
虽不知为何转移话题,但晏长安并不介意。
刚欲解开衣襟让他咬心口,喉间猛然一痛。
玉清风咬住他的喉管,使劲全力去撕咬,转瞬间血流如注。
猛然松口,吐出一口皮肉。
晏长安疼的周身猛颤,一抬眸却背脊发寒。
他见这人润白的双颊染上绯红,眸底也溅了血,因愤怒额角爆出青筋。
玉清风正望着他,神情是从未见过的冷冽。
令他想起小筑之内的寒潭,周遭皆是化不开的冰凌。
观这神情,晏长安心内打鼓,千般气焰全消。
刚欲转身逃离,忽听一声轻语:“过来。”
嗓音极柔,却令人心底打憷。
晏长安捂住颈子,缓步靠近玉清风,可每一步如千斤重。
滚烫的魔血顺着指缝流淌,铺于地面的鎏金兽皮已被烫出腥气。
玉清风一直望着他,唇角已被魔血灼的发红,又道:“靠近点,手松开。”
晏长安喉结滚了滚,还是照办。
血红的瞳仁一震,玉清风竟张开嘴,轻轻为他舔舐颈间伤口。
侧眸望着他,柔声问道:“疼吗?”
晏长安心如擂鼓,木讷的点了点头。
这伤虽不如火海与堕崖,但玉清风赠的总是痛的。
玉清风笑了笑,嗓音愈发轻柔:“长安不疼,我在呢。”
闻这三字,晏长安眼眶湿红,欲落泪却流不出。
猛然将人抱住,低声道:“我不该这般说,我......我......”
心悦你,始终说不出口。
惶恐遭到嘲讽,再赠上几句冷言,他会彻底发狂。
玉清风也红了眼眶,侧头吻着自己咬出的伤,温声道:“我愿嫁你,做小无妨,双‘玉’在怀也无妨。”
晏长安眸间轻颤,面对这番隐忍之言,愈发不敢开口。
玉清风无谓一笑,又道:“但你要在大婚当晚,解开我的灵脉。”
晏长安蹙眉,一把将人放开,冷声道:“做梦。”
玉清风也不急,再次转移话题:“抱着我,我很冷。”
语必,看向窗外细雨,瘦弱的肩胛抖了几下。
晏长安见状,只得认命继续抱着,同他交颈。
玉清风见他乖顺,柔声劝说:“我又逃不掉,长安怕什么?”
晏长安不语,他知玉清风很强,若解开灵脉无异于放虎归山。
玉清风见他不答,忽而眉头紧蹙,哑声道:“腿好疼,被拴着气血不通。”
晏长安垂眸,见那束缚锁链的脚裸微微肿胀,尤其是左脚。
想了半晌,一丝魔气缠绕,将双脚的玄铁生生掰断。
咔嚓一声,锁链落地,可修长的双腿转瞬间,便缠住了晏长安的腰。
耳畔是轻笑:“长安,帮我揉揉。”
嗓音温柔至极,狗男人再次倒戈,下意识跪在地上为他揉着脚裸。
玉清风垂眸看他,几缕青丝迎风而动,额间有些麻痒。
他又道:“手腕也松了吧,有你在我哪都不去。”
晏长安不语,束缚双腕的锁链却怦然碎裂,哗啦一声尽数落于地上。
玉清风没了束缚,直接下了床榻。
习惯性的把晏长安抱在怀里,柔声安抚:“长安,你解开我的灵脉吧,现在我无法调息,左腿痛的受不住。”
晏长安抬眸看他,刚想拒绝却被玉清风摸了摸头。
修长的指尖插入长发,由上而下,动作温柔至极。
摸了半晌,玉清风才道:“不急于一时,若你不放心,我们先成婚吧。”
“你知我的,若我同你结了道侣,此生都不会弃你而去。”
垂眸同他对视,温润的眉眼含着情:“便赌上我玉清风之名,碧琼之字。”
“一结连理枝,生死不相弃。”
话音刚落,晏长安无力自持,犹豫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这话太过动听,真假已无意义。
抬眸对视间,浓情将至,兽皮之上缠绵渐起......
玉清风被他抱住,沉浮间欢愉骤起,怎奈头脑依旧清晰。
无关这人娶几个,只要能解开灵脉,便算稳妥。
他知自己打不过晏长安,可大婚之夜也有别的法子。
定要将人带走,逃了这引人堕落的魔窟......
*
而此时,人界夜色渐浓。
北冥闻终于送走了几人,还在院中角落寻到几块赤金的衣料。
魏梓琪跟出来看,开口问道:“他们在院中?竟这般大胆?”
北冥闻低笑几声,随手扔掉:“师弟莫非忘了,今日是阿夜生辰。”
“许长老应是把自己算作了生辰礼,真是厚重如山。”
魏梓琪蹙眉,怒道:“他也不重,老子如今才厚重!”
说罢,还嫌不够解气,走上前狠狠踹了北冥闻一脚。
男人回过头,刚要将人抱住,魏梓琪却退了几步。
北冥闻无奈叹气,他知自己得兑现承诺,下跪道歉。
轻撩衣摆,嘭的一声,跪的毫无压力。
男儿膝下有黄金,且看如何论。
跪父母养育之恩,跪娘子孕育之苦,应当同理。
魏梓琪见状反而吓了一跳,又朝后退了几步,惶恐自己折寿。
他只是心内有怒气,不想让北冥闻碰他。
迂回到身侧,又踹了一脚,嚷嚷道:“孙子,给老子站起来!”
他不喜这人低头,即便对他也不行。
北冥长老生性桀骜,就该顶天立地,宁折不屈。
北冥闻侧头看他,又是一声叹息,除了宠着依着还能如何?
未等他躲开,长臂一伸将人圈在怀里。
低头亲了几口,柔声哄道:“莫要气坏身子,就这一个,再也不生了。”
魏梓琪闻言,又来了火气,开口骂道:“你还想下一个?老子这个都不想要!”
北冥闻急忙制止,嘴上说着:“莫要让他听去,会伤心的。”
语必,魏梓琪抿了抿唇,果真没再接话。
北冥闻伸出手,同魏梓琪十指紧扣,二人一同放在他小腹上。
如今臌胀的非常明显,隐隐能察觉轮廓,是个放大的蛇蛋无疑。
想了半晌,魏梓琪蹙眉道:“他应还会长,这叫老子如何生?”
北冥闻也犯愁,忽而一笑,附耳轻语:“那便先做准备吧。”
魏梓琪不解:“何为准备?”
北冥闻又是笑,一口咬住耳尖低语:“我们房内那盒子里,有小的也有大的。”
“便先从小的用起,最后还有我的尾巴,定会让夫人顺利生产。”
魏梓琪闻言,双颊红的滴血,刚欲开口骂便被人抱起,走入了卧房。
一阵翻翻找找,院中传来几声低吼:“北冥闻!你个孙子!!!”
“待老子生完!不会放过你的!!!”
嗓音洪亮,皆被结界阻挡。
院门四字,紫气东来,观之好运常伴......
*
而另一头,林晚江正行至崎岖山路。
泛红的桃眸醉眼微醺,可身后背着小畜生,脚下始终稳健。
抬眸可观月影,师兄唤了一句:“阿尘,醒醒。”
也不知段绝尘是否装醉?没走几步便开始耍赖,说自己这疼那也疼。
疼的明明应是他。
林晚江暗暗想着,得不到回应又吼了一句:“段绝尘!你给我醒醒!!!”
小畜生赫然睁眼,未及师兄摔他,自己爬下了背。
他只是想粘着林晚江,故意装醉。
笑着牵住师兄的手,轻声道:“师兄,阿尘醒酒了。”
林晚江瞪他一眼,也未抽回手,就这般让他牵着继续朝前走。
前世的段绝尘心是冷的,可手掌永远是热的。
而今生这个,一颗心也应是热的。
林晚江想到这一点,偷偷笑了起来。
段绝尘侧眸看他,问了一句:“师兄在想何事?”
林晚江未理他,可脚下却行的欢快。
观之发尾摇曳,段绝尘一时手痒,松开师兄轻扯了一下。
林晚江瞬间止住脚步,对那高悬的竖发也扯了一下。
这一世他绝不吃亏,跟谁都是。
段绝尘浅笑,只是靠近亲了一口。
趁着师兄愣怔,手臂忽然用力,直接把林晚江背了起来。
师兄吓了一跳,刚欲开口却听他道:“师兄,阿尘带你去一个地方。”
话音刚落脚下蕴起灵流,二人化作一道残影,融入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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