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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钰儿愣怔原地,又对无人处敷衍一拜。
“礼成!入洞房!!!”
一声呼喊如仙乐入耳,晏长安双眸起雾,对视间心如擂鼓。
刚欲上前抱走玉清风,忽听巫卿道:“长安,你过来。”
晏长安心内虽不悦,却也知今夜需给巫卿面子,方可顺利洞房。
望向玉清风安抚一句:“等我。”
话音刚落,缓步走上高台,静待巫卿发话。
见他乖顺,巫卿只是笑笑,衣袖中滑落一个瓷瓶。
低声道:“此为舅舅贺礼,魔界独有的生子药,混进补身汤药中,先给他喝了再行房。”
云宿闻言,看了一眼那瓷瓶,双眸愈发幽暗。
晏长安心内一震,脱口而出:“不必!”
一想到挺着孕肚的玉清风,一颗心止不住的狂跳。
但晏长安知晓,此番是羞辱,仙人受孕为亵渎。
巫卿见他不接,指尖悄然刺破手掌,一丝魔气混杂魔血渡入晏长安体内。
开口蛊惑:“若他受孕这辈子都逃不掉,你二人的血脉,便为割不断的羁绊。”
“还有钰儿和秦若依,也要为长安孕育子嗣,为我巫家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晏长安呼吸一沉,那丝魔气戛然而止,他冷道:“长安身有魔血,惑乱我心无用。”
他与巫卿同为魔族,这一招如今对他无用,只能蛊惑魔血未醒的他,亦或魔修。
巫卿挑眉一笑,无谓道:“不要算了,那便关他一辈子吧。”
语必,刚欲收回瓷瓶,却被晏长安一把夺过。
晏长安笑道:“有劳舅舅费心,此物长安喜欢。”
巫卿满意点头:“我可允许玉清风先诞下魔子,今夜你也无需周旋钰儿。”
“但玉清风生产后,钰儿和秦若依,一个都不得落下。”
话音刚落,晏长安却未接话,下了高台直接抱起了玉清风。
望着他,低笑道:“回去洞房。”
说罢,无暇理会钰儿,抱着人直奔魔界主殿。
他虽未受巫卿蛊惑,可这话却说进了他心里。
玉清风心软且温柔,若他能得一子,这颗心也算拴住了。
往后无需关他绑他,只要那孩子在,他便不会离开魔界。
至于秦若依和钰儿,不管巫卿使出何种手段,他都不会碰一下。
只因他二人已成婚,而他心里头,始终只有玉清风一人......
*
夜已深,魔界遭也下起细雨,晚秋时节彻骨寒凉。
萧北立于入口处,身旁是许久未见的予蛟。
男人一袭绯红,青丝绕红纱,发髻之上不见双鱼朱钗。
观之神情阴郁,面色惨白如纸,绯红映照更添凄凉。
“今夜魔主大婚,不可入内。”
嗓音冷淡,不似往日清亮,高挑的身量也清减了几分。
予蛟一直徘徊在魔界入口,无需刻意寻找。
因巫卿有交代,玉清风身份特殊,今夜不准放行来客,外出归来的魔将也不许。
萧北心内焦急,随意开口:“今夜又娶何人?不是刚娶过吗?”
旁人皆以为他搜寻青华莲外出,不知此事也正常。
予蛟不语,提起天海三清便心烦,尤其是青囊峰。
段绝尘频频坏事,害得星满兄弟久久不愈。
而他也因暴露身份,被门内其他仙师打成了重伤。
这般大好时机,不但未扰乱天海三清,反而连未婚夫都被个贱人抢走了。
见予蛟不接话,萧北又问道:“此处仅你一人?”
予蛟心内烦躁,只觉今日的萧北格外聒噪,冷声应答:“现在还有你一个。”
萧北闻言悄然松了一口气,指尖摸索玉佩,思字骤亮。
他知元思锦懂这意思,只要众人靠近,他可先动手制服予蛟。
刚欲再说些话,忽见一人自迷雾中走来,萧北眸间一震。
男人一袭玄青长袍,黑纱掩面,身披同色斗篷遮住满头青丝。
怀中抱着一坛酒,无需靠近,便可嗅到浅淡桃香。
予蛟勉强一笑,急忙上前唤道:“大人,您归来了。”
此人为六魔将之首,旁人皆唤大人。
本是许久未归之人,今夜却突然到访,予蛟心生惶恐。
未等他开口,忽然跪下,颤声道:“予蛟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他知这人一直藏匿天海三清,对林晚江大婚之事定然知晓。
皆因自己沉不住气,彻底暴露了身份,往后再想混入天海三清更加困难。
男人抬手,示意予蛟起身,低声道:“无妨,我还在。”
魔气化音,嗓音缥缈难辨。
予蛟乖顺起身,一颗心终得平复,站于一旁不敢言语。
萧北极力镇定,也笑着上前:“大人,许久未见!”
这男人是他救命恩人,今夜得见心绪烦乱。
他知此人修为高深,若一直不走,恐会坏了大事。
悄然摩挲玉佩将此事告知,虽无法详尽但元思锦可知,此处有两位魔将。
男人见到萧北,只是问道:“修行的如何?”
萧北稳住呼吸,低声应答:“有劳大人关怀,萧北一直未怠慢修行。”
小心问道:“大人今夜所为何事?巫大人有命,何人皆不得入内。”
男人闻言,沉默半晌,忽然开口:“我进去,巫大人不会怪罪。”
他今夜定要入魔界,只因玉清风大婚。
刚欲前行,又见一人身影,秦苍满身是血踉跄出了魔界。
见人便开了口:“您回来,怎地不告知我?”
嗓音沙哑,瞧着疲惫至极,可面上始终带着笑意。
黑纱之下,男人眉头紧蹙,低声问道:“下了堕崖?”
秦苍扯起衣角,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血,对着萧北和予蛟道:“大人可进来,你二人先守着,有事传信即可。”
语必,二人隐匿迷雾,悄声入了魔界......
*
而此时的玉清风,早已被抱上喜榻,正想着如何哄晏长安带他出去。
刚欲开口,忽然被人捏住下颌,晏长安眸光幽深,手拿药碗欲给他灌下生子药。
玉清风不解,侧头躲过,柔声问道:“此为何物?”
晏长安心内一跳,指尖轻颤,药汤险些倾洒而出。
哄骗道:“补身的,今夜洞房先喝了。”
他不敢告知此为何物,只想着先灌下去,真怀了再好生解释。
玉清风见他眸光有异,心内愈发不安,又道:“不必,我受得住。”
他以为是助情之物,若喝下今夜难逃。
为何选在今夜,也只为一点私心。
若他不带走晏长安,惶恐明日这人去和钰儿洞房。
晏长安见他不肯喝,心内焦急又不敢暴露。
只得将人抱在怀里,轻浮之言蛊惑:“你受不住的,本尊今夜不会停下。”
一口咬住耳尖,嗓音愈发低沉:“往日-你求饶,本尊皆会心软,让你喘上几口气。”
“但今夜是洞房,即便你哭哑了嗓子,本尊都不会放过你。”
玉清风闻言心内猛跳,耳尖微微麻痒,双颊滚烫颈间也泛着红。
但他脑中清醒,嗓音愈发柔和:“那也受的住,长安给的我便受得住。”
晏长安咬了咬牙,忽然搂住玉清风的手臂,低声道:“娘子,你便依了我吧,此为助兴长安喜欢。”
这声娘子,唤的玉清风无措,双颊更红了。
未等人拒绝,晏长安便靠上肩头,撒娇般的晃了晃。
抬眸一眼,轻声耳语:“求你了,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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