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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安撩拨半晌,玉清风依旧阖眼,好似这身心并非一人。
“玉哥哥,快睡吧。”
扯着手臂晃了晃,他又唤了一句,嗓音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玉清风终是睁眼,垂眸望向晏长安,笑着问道:“长安多大了?”
他怕这人胡来,最近可没功夫买汤药。
晏长安不语,直接抱住了玉清风的腿,开始耍泼放赖。
“玉哥哥,长安不会乱来的!”
“若不信可绑了我,长安只想抱着你睡!”
玉清风叹了口气,刚一点头便被晏长安抱到了榻上。
落了幔帐,二人和衣而眠。
晏长安搂住玉清风的手臂,习惯般的靠在他肩头,埋进温暖的颈窝。
鼻间萦绕着浅淡的檀香,这熟悉的味道承载相思。
晏长安开了口:“玉哥哥,长安时常念你,从未忘过。”
玉清风垂眸看他,温柔亲吻男人的发,他答道:“我亦然。”
晏长安笑了笑,不断蹭着他颈窝,惹的玉清风有些痒。
忽闻几声纸张脆响,玉清风疑惑问道:“揣了何物?”
那声响正来自晏长安的衣襟内,听起来应是书籍。
晏长安听他问这个,笑的有些邪气,微一抬手房内亮起幽幽烛火。
随手掏出本子递给玉清风:“看吧。”
玉清风不解却也接过,他笑道:“读书是好的。”
语必,翻身趴在榻上,认真看了起来。
晏长安打小便不喜读书,每每听学皆苦不堪言,如今竟主动买了书籍,果真长大了。
玉清风本是欣喜,可翻开第一页便觉不对,借着烛火映照,上头文字不多竟是本画册。
忽听哗啦一声,玉清风丢掉本子,瞬间翻身一言不发。
他终知此为何物,惹的心如擂鼓双颊滚烫。
烛火骤熄,耳畔传来低笑:“怎地不看了?”
玉清风喉结滚了滚,颤声问道:“为何看这个?”
晏长安又是一笑,自身后抱住了他,附耳轻语:“有何不能看?”
耳畔气息灼热,玉清风哑声道:“长安......未......未及冠!”
无关魔界时辰,在他这算晏长安距冠礼还差几个月。
晏长安哦了一声,忽然问道:“可长安已成亲,未及冠又何妨?”
见玉清风不语,男人缓缓靠近,薄唇紧贴耳廓:“读书是好的,不对吗?”
察觉异状,玉清风背脊一僵,忙道:“长安,不可胡来!”
他知晏长安始终隐忍,如今更不能前功尽弃。
“你可信我?”忽闻低语,惹的玉清风不知所措。
男人又道:“长安不要子嗣,只要玉哥哥一人。”
话音刚落,二人交颈相叠,窗外月影斑驳,又一对无安眠......
*
一行九人一豹,旁人皆要了一房一榻,唯独元思锦要了有软塌的客房。
萧北正躺在上头,时不时偷看卧于幔帐之内的人,辗转难眠。
房内早已熄烛,元思锦呼吸又清浅,若非可感受气息,还以为是他自己在房内。
又是一个翻身,软塌下的木脚嘎吱作响,榻上人终是开了口:“萧北,你安静些。”
嗓音沙哑略带薄怒,应是快睡着又被吵醒了。
萧北闻言不敢再动,但他许久未见元思锦,如今二人又共处一室,漫漫长夜何其不甘?
思量半晌,他开了口:“思锦,这头有些冷。”
此时虽已入深秋,但南疆四季温暖,不热已是难得又怎会冷?
元思锦知他心思,可明日还有大事,今夜无心风月。
见他不接话,萧北又道:“思锦,我心口疼。”
嗓音压的极低,为求真还刻意摁压包扎心头的纱带。
元思锦嗅到丝丝血气,这才坐起身子,透过幔帐望向萧北。
他问道:“伤口又裂了?”
萧北点了点头,低声道:“翻身时压到了。”
元思锦撩开幔帐急忙下了榻,借着窗外月色,他见那纱带果真渗了血。
“怎地不小心些?”元思锦蹙眉,恨不得现在就把萧北打晕,让他安生睡一晚。
刚欲起身燃烛,手腕却被扯住,身后嗓音低沉:“我想去榻上,会舒服些。”
元思锦并无异议,回眸说道:“去吧,我睡这也可。”
语必,又要去榻上抱一床被,可萧北依旧不放手。
未及反应,双脚忽而离地,他竟被萧北抱了起来含#哥#兒#整#理#。
抬眸可见瞳仁幽深,因隐蔽魔气不再赤红。
萧北未言语,直接将人抱到榻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惶恐被赶走,他忙道:“我冷......你挺......挺热乎的。”
语必,双臂环住细腰,把元思锦抱在怀里。
耳畔传来低叹,元思锦轻声道:“别以为我不知你心思?”
萧北浑身一僵,下意识收紧手臂,险些折断元思锦的腰。
痛呼一声,元思锦冷声道:“萧二狗!你放手!”
情急之下竟唤出了这人乳名,惹的萧北面红耳赤。
忍不住反驳道:“元大毛!你说好不叫这个的!”
元思锦面上一红,死命掐着萧北的手臂:“你也不准这般叫我!”
萧北被掐疼了反而笑出了声,他忆起了年少时光。
说来也是他们茗山的习俗,贱名好养活。
他小时叫二狗,元思锦叫大毛,他那弟弟叫二毛。
三人玩在一起时,因年岁尚小常这般唤对方。
萧北眼眶一热,忽然开了口:“若能重来,该多好?”
嗓音沙哑,隐约带着哭腔。
若可重新来过,他定要同元思锦私奔,也不会告知萧家。
他们可四处云游,两个人一辈子,再不分离。
元思锦眸间轻颤,缓缓转身抱住萧北,轻拍背脊安抚。
他道:“现在也不晚。”
兜兜转转又重逢,生死亦无法分割。
他等了萧北近十年,终是把他盼回来了。
萧北抬眸看他,含泪一笑:“能同你一起,等多久都不晚。”
他亦如此却没这人煎熬,至少他知元忆锦尚在人间。
二人对视半晌,忽而紧紧相拥,情到深处难自持。
缠绵间,心内同念......
若分别难免,上碧落下黄泉,永世追随不变......
*
夜深人静时,众生百态归一。
可阿蛮未眠,正在温泉旁给他那豹子冲刷皮毛。
在外头蒲泽不能化形,只能任由温泉水打湿皮毛,还要用上皂角细细揉搓。
黑豹皮毛本光亮蓬松可遇水却狼狈不堪,整只豹子缩小了一圈,瞧着像只放大的玄猫儿。
又浇下来一桶水,阿蛮笑道:“乖一点,今日定要好生洗洗。”
蒲泽闷闷不乐的甩着尾巴,出发之前他明明洗过了,还化了形跟阿蛮共浴。
思及此处,蒲泽瞧见四下无人,一阵白烟起黑豹瞬间化作少年。
阿蛮吓了一跳,忙小声道:“变回去!这不行!”
若是同行长老来此,一眼便可瞧出端倪。
蒲泽虽无妖气可特征太过明显,即便化作少年那一双金瞳依旧惹眼。
见他不听话阿蛮冷了脸,刚欲说教忽被蒲泽抱住,二人双双坠入温泉。
噗通一声,岸边溅起水花,泉水之上涟漪阵阵。
阿蛮呼吸一窒,唇瓣忽然触碰一抹柔软,蒲泽为他渡了口气,一出水便傻笑了起来。
未等阿蛮开口,急忙比划道:‘阿蛮也要洗,我们一起洗吧。’
阿蛮急忙左右看看,半晌才松了一口气,带着蒲泽躲到了隐蔽处。
沉着脸说教道:“以后不准这般,若被旁人发现,会杀了你的!”
蒲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伸手又把阿蛮抱在了怀里。
他刚刚没亲够。
见蒲泽乱来阿蛮的脸红透了,不知不觉间又被吻的头昏脑涨。
好不容易分开,蒲泽又比划着:‘师尊说可以!’
他不懂何为师尊,只知阿蛮叫北冥闻师尊,他也要叫。
阿蛮心内一跳,蒲泽竟又提这个。
自从这豹子看了林晚江的本子,时常缠着要学。
他无法只好隐晦的去问北冥闻,男子之间能否修行?
师尊笃定的说可以。
这事被蒲泽知晓后,这豹子便缠的更凶,恨不得时刻黏他身上。
可二人皆不懂,对照本子也是一知半解,从未成功过。
正待他细思,蒲泽忽然伸手欲要褪他衣衫。
阿蛮浑身一僵,惊慌失措的道:“此处不......不可!先......先回去!”
蒲泽闻言虽心有不甘,但他向来听阿蛮的话,还是点了点头。
二人刚欲上岸,忽闻一阵脚步,未等阿蛮开口少年瞬间化作黑豹。
阿蛮刚松一口气,谁知却摊上了麻烦。
来人是店家,一见那豹子下了温泉,忙喊道:“这位公子,豹子可不能下水啊!”
这是客人泡的温泉,若被旁人撞见,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阿蛮闻言,急忙让蒲泽先上去,对着店家道:“我赔银钱,报价吧。”
见他穿着体面,店家也不敢谎报,如实说了个数。
阿蛮呼吸一沉,于他而言太多了,只能先去寻北冥闻。
头一遭因银钱犯愁,阿蛮窘迫至极,只因上次归家所拿,皆丢在了半路上。
咬了咬牙,他道:“稍等,我去拿银子。”
话音刚落,急忙招呼蒲泽进院,直奔北冥闻的房间。
临到靠前抬手欲敲门,谁知蒲泽跑的太急,竟一头撞开了门扉。
阿蛮抬眸一眼,瞬间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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