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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闻听到这话,神色有异。
他曾听养父提及,妖族领地距南疆很近,天劫后侥幸苟活的皆流落于此。
他生父便是如此,在南疆认识他母亲,生下他后却双双没了踪迹。
忽见一赌徒上前:“我来!”
虽见识过刚刚的惨剧,可那赌徒毫不惧怕,面上视死如归。
淮兰坐于赌桌,漏出一双光洁的长腿,挑眉问道:“开局无悔,公子买大买小?”
语必,轻摇掌中筛盅,红唇弧度邪气,笑的毛骨悚然。
赌徒双拳紧握,闻得筛盅作响,双眸充-血。
他咬牙道:“小!买小!如若赢了,求司空公子赐聚财蛊!”
闻得‘司空’二字,玉清风眸间一震,此为他族中姓氏。
阿蛮又解释道:“司空公子名司空予,是我父亲的徒弟,如今暂管生死阁。”
玉清风又是一震,肩胛都在轻轻颤抖。
晏长安察觉异状,小声问道:“玉哥哥,怎地了?”
玉清风未言语,司空予是他堂兄之名,也不知是不是一人。
北冥闻见状,低声问着:“清风可认识?”
司空之姓世间少有,更何况北疆距南疆并不远,熟识也为正常。
阿蛮不知玉清风身世,开口解释道:“司空公子是北疆来的。”
此话一出,玉清风心内笃定,定是他堂兄无疑。
附耳轻语:“认识,应是我堂兄。”
北冥闻挑了挑眉,只觉这人间真小。
玉清风笑了笑,眼眶有些红,忆起往事胸腔滚烫。
他对族中之事记忆不多,除了父母便是堂兄。
堂兄年少外出求学,每每归来总会给他带些有趣的小玩应。
是族中为数不多对他好的。
阿蛮不知其中隐情,低声嘱咐:“劳烦玉长老去赌一把。”
见众人蹙眉,阿蛮又道:“无论输赢都无妨,仅做个样子而已。”
“生死阁有规矩,何人皆不得例外。”
“赢了直接进去,输了还望玉长老做戏一番。”
若非见他们好奇,也不会直接带入生死阁,走后头即可。
但如今到了这,若不赌直接进去,被客人瞧见不好。
几人谈话的间隙,淮兰一把揭开筛盅,笑着道:“小!恭喜公子!下个谁来?”
赌徒闻言,心内喜悦面上贪婪,忽然说道:“再来!这次要钟情蛊!”
同路人讪笑道:“你不是娶亲了?要何钟情蛊?”
“你家那婆娘身孕都八个月了!还怕她跑吗?”
话音刚落,周围传来哄笑,赌徒却满面红光。
“你懂个屁!那周家小娘子,老子也要!”
话音刚落,那人又问道:“周家娘子上月不是成亲了吗?”
赌徒冷哼一声:“成亲又何妨?种上钟情蛊,还不是自愿红杏出墙!”
语必,看向淮兰低吼道:“老子还要小!开!”
他初次前来,没曾想手气这般好,如今财有了便想求美人。
林晚江不解,小声问向北冥闻:“北冥长老,世间真有聚财蛊?钟情蛊?”
他从未听闻过这些,巫蛊峰所种皆为毒蛊,制敌所用。
北冥闻低笑道:“增些运气罢了,若心生贪婪,定会被反噬。”
聚财蛊仅添个彩头,钟情蛊同理。
上天馈赠皆有所求,滥用只会自食恶果。
林晚江闻言,下意识看了眼段绝尘,心内有些后怕。
若前世便知生死阁,许是早来此送命,只为得到这人。
段绝尘察觉师兄视线,侧眸一笑,偷偷握住他的手。
若人心可得,不种蛊也可得。
若师兄心内有他,多久都不算晚。
筛盅一打开,生死阁内静默无声,只闻淮兰笑道:“大!公子输了!”
语必,便见几个壮汉上前,将那赌徒左右钳制。
淮兰笑容美艳,嘱咐道:“临死之前,莫忘把聚财蛊给这位公子!”
话音刚落,长廊之内惨叫连连,在场众人皆背脊发寒。
“下个谁来?”
闻淮兰的话,玉清风刚要上前,忽见林晚江走了上去。
“我来!”师兄撩了撩发,下意识搓了搓手,一副老赌徒模样。
如今没了顾虑,输赢皆无妨,不如玩一把。
若是赢了,还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淮兰未见到躲于暗处的阿蛮,上下打量林晚江,见他生的好面上笑意更浓。
魅声道:“公子买大买小?”
林晚江见这筛盅,一时来了瘾头,早把自己师尊抛之脑后。
对这姑娘笑道:“可否换个玩法?”
淮兰刚欲拒绝,忽然瞧见阿蛮从暗处走了出来。
原是少阁主的人。
姑娘红唇微扬,弯腰靠近林晚江,眸间风情流转。
指尖挑起师兄下颌,附耳轻语:“公子想如何玩,说来听听?”
段绝尘见此景,面色愈发阴沉,只想把那女人手指切掉。
林晚江不喜旁人碰自己,但这姑娘生的美,他自是不亏。
对视间,挑眉一笑:“我买大!自己摇!一局定胜负,一局定生死!”
淮兰有些为难,生死阁从未坏过规矩,可她又得给少阁主面子。
想了想只得道:“公子莫要为难!若生死阁随意破坏规矩,哪还有生意可做?”
林晚江闻言,便知自己逾越了,刚要道歉却听淮兰又道:“不若这般,公子自己摇,但这点数要跟公子一般大!”
语必,看向林晚江,神情愈发暧昧。
林晚江喉结滚了滚,被调戏的双颊泛红,逞强道:“我已及冠,年岁当然大。”
淮兰挑了挑眉,将筛盅递给林晚江,魅声道:“那便让本姑娘瞧瞧,公子有多大?”
语必,抚了抚衣裙,支起下巴侧眸望他。
她倒想见识一下,这公子能有多大。
林晚江深吸一口气,将那筛盅晃了晃,忽而阖上双眼。
他本想随便玩玩,谁知如今骑虎难下,若这点数不够大多难看?
过了半晌,师兄缓缓睁眼,面上笑意粲然。
猛然掀开筛盅,场中顿时鸦雀无声,抽气声此起彼伏。
“竟是最大!一点不差!”
闻得一人惊呼出声,在场众人纷纷看向筛盅之内整齐的六点,面上皆不可置信。
随之而来,掌声如雷鸣,可玉清风却沉下了脸。
又一人道:“哎呦!公子真是厉害!可愿指点一二?在下愿散尽家财。”
男人大腹便便,对着林晚江弯下腰。
未等师兄答话,急忙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见赌徒们过分热情,林晚江连连后退,这才想到玉清风还在这呢。
淮兰挑眉看他,笑着道:“公子好本事!可进去了。”
忽然靠近林晚江,附耳轻语:“公子可真大,今夜可否让兰儿见识一番?”
林晚江被问的不知所措,忽闻萧北火上浇油:“林公子可以啊!何时带我们去耍耍?赚笔大的!”
语必,又被元思锦瞪了一眼,急忙闭上嘴。
林晚江客气一笑,一句话都不敢说,更不敢看玉清风。
偷看一眼小畜生,见这人正幸灾乐祸。
*
经这一闹,众人也算成功入了生死阁,可玉清风始终不语。
临到二楼,师尊忽然止步,回眸冷道:“门内禁赌,江儿怎会玩这个?”
林晚江喉结滚了滚,勉强笑道:“江儿不会,运气罢了。”
玉清风冷眼看他,又问向晏长安:“长安,你说。”
他知问段绝尘没用,定会为林晚江隐瞒。
晏长安不敢不答,低声说着:“师兄常去赌坊,有时还会召集师弟们,在房内坐庄。”
此话一出,阿蛮浑身一抖猛然冲上二楼,生怕晚一步被自己师尊问罪。
段绝尘始终笑着,他可从未参与过。
见阿蛮跑了,北冥闻面色一沉,又问道:“除你们,还有何人参与?”
晏长安无奈,只好全盘托出,其中竟还有慕千。
魏梓琪却一直无话,闻得‘慕千’二字,也没太大反应。
玉清风握了握拳,落下一句:“待回去,都到择玉峰领罚。”
话音刚落,林晚江浑身一震,忽然指向魏梓琪:“魏长老也参与过!有时是他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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