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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莫非真要给他当母豹子?你这主人未免太尽责了吧?”
阿蛮被这话问的面红耳赤,连忙摇头道:“魏......魏长老,您说......什么呢?”
这事儿淮兰应有法子。
她房内常备缓解的丹药,若来势凶猛直接去镇上逛花街,寻几个小倌玩乐。
可如今他不在生死阁手头也无丹药,若给蒲泽寻一个心里却不舒服。
阿蛮瞧了眼昏迷的蒲泽,憋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的道:“可有......别的法子?”
北冥闻笑弯了眼睛,忽见魏梓琪唤出弯刀,他认真的道:“那便切了吧。”
话音刚落,北冥闻笑意尽褪,盯着那对弯刀背脊发寒。
未等他开口,阿蛮立马拦住魏梓琪,焦急道:“不行!不能切啊!”
若是蒲泽醒了,发现自己‘丢了’东西,定会很难过的。
魏梓琪本就没耐心,如今揣了崽脾气愈发暴躁。
看到阿蛮阻拦,紧攥弯刀怒道:“这不行!那不行!你究竟想怎地?”
这师徒二人最烦的便是办事拖沓,蒲泽这情况要么豹身找母豹,要么人身找姑娘。
花点钱就能解决,非得纠结成这般。
见魏梓琪动了火气,北冥闻急忙给阿蛮使眼色,示意他先闭嘴。
阿蛮抿了抿唇不敢再说话,却死死护在黑豹身前。
魏梓琪跺了跺脚,又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老子不管了!”
说罢,直接回院中继续吃点心。
北冥闻未走,站于原地看了阿蛮半晌,忽而问道:“你上次问男子之间能否修行?是因蒲泽吧?”
之前不知蒲泽为豹妖时,他还不敢深想,但如今还有何不清楚?
他这徒弟一直跟蒲泽同住一室,而这豹子进了卧房,怕是会变成人的。
阿蛮被问的语塞,红着脸不知如何解释,半晌才道:“我们是清白的。”
北冥闻挑了挑眉,忽然掏了掏百川囊,从里头拿出一捆绳索。
丢给阿蛮,他笑道:“你二人之事为师懒得管,此为缚妖索,若他胡来直接绑了。”
这东西决不能让魏梓琪发现,不然他得天天被绑着。
北冥闻瞧了眼蒲泽,见那黑豹体型壮硕,又嘱咐道:“切记,不可让他豹身伤你。”
“想与本座弟子修行,至少得有个人样。”
话音刚落,北冥闻转身便走,徒留阿蛮站于原地。
少年手握缚妖索,红着脸观望报废的门扉,他应做个决定且不能在此处......
*
而此时的生死阁刚入晌午,淮兰派人备好午饭,又可赚这群赌徒一笔银钱。
司空予闭门不出,他正教导小九入门基础。
修长的手指不断摆弄桌上药材,口中念念有词,细心讲解这些为何物。
可星稀的注意全然不在,只盯着司空予看了许久。
“记住了吗?”
忽闻他问,星稀笑着应答:“记住了。”
他本就善毒,且医毒不分家,这些药材早已熟记于心。
司空予随意问了几个,星稀虽心如明镜,可怕他疑心故意认错了几样。
谁知他‘师父’未责怪,反而温声夸赞,说他已是聪慧至极。
烂好人。
星稀冷笑,他觉司空予对何人都是这般,他并非特例。
若换个人来,这人也是信的,还会温柔相待倾囊相授。
又教了许久,司空予有些乏了,星稀急忙去沏茶,让他坐于软塌休息。
忽闻淮兰道:“公子,有人需解毒,缺了一味药。”
司空予应了一声,他知应是有赌徒赢了,淮兰正准备配解毒的丹药。
“哪一味?”
淮兰报了个名,司空予刚要起身,忽闻星稀道:“师父,我来吧。”
少年笑容邪肆,看向桌案排列整齐的药材,伸出手悄然弄乱。
他讨厌烂好人,他想给司空予一些教训。
可司空予并不知情,笑的依旧温柔:“第一排,第三个。”
星稀按他指示,拿起那一味错的,这才出门递给淮兰。
淮兰伸头去看,谨慎道:“没错吧。”
星稀点了点头:“师父说的,第一排,第三个。”
淮兰走近确认一番,这才匆匆离开。
师徒二人正随意聊着天,忽闻长廊之内传来吼声:“哥!你醒醒!!!”
“我们都赢了,为何还要我们性命?生死阁就这般不讲信用!!!”
话音刚落,便闻一阵嘈杂,好似有人在二楼打起来了。
司空予刚要起身却被星稀拦住,少年笑的邪气嘴上却道:“应是闹事的。”
不消片刻,赫连柔和南烛从卧房出来,得知来龙去脉又赔了大笔银钱。
司空予越听越不对,这才推开星稀,起身开了房门。
谁知他刚一露面,猛然挨了一拳,赌徒红着眼眶怒道:“这解药是你配的?”
见司空予挨了打,淮兰急忙上前想杀了这赌徒。
司空予踉跄起身,颤声阻拦:“别杀他!”
那赌徒吓的浑身发抖,还不忘骂道:“死瞎子!你害人不浅!死的应是你!”
司空予浑身一震,擦了擦唇边溢出的血,这才缓步入了房门。
他怀疑是小九拿错了,但又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提及。
在这生死阁内,赌徒的命最不值钱,但赢了便要解毒并供给所需。
如今闹出了人命,虽无人敢动他可小九不同。
门扉一关,司空予行至桌案前,摸索片刻周身猛然一震。
不是小九的错,而是他的错......
星稀见他这模样,面上满是笑意,悄然上前自身后揽住这人腰身。
附耳轻语:“师父,您记错了。”
司空予闻此言,浑身愈发颤抖,蒙眼的锦带也湿了一片。
他虽眼盲,却可凭着记忆和熟练,仍可行医救人。
但如今连这个都记不住,活生生害死一条人命。
‘死瞎子!你害人不浅!死的应是你!’
此话没错,他活着的确没有价值,眼盲心也盲。
星稀侧眸望他,忽然自怀中掏出一小壶酒,他安抚道:“赌徒的命而已,无伤大雅。”
“不若喝几杯,明日便忘了。”
话应刚落,未等司空予开口,星稀捏住他双颊直接灌了下去......
不消片刻,一直守在外头的淮兰,忽然嗅到酒气。
她敲了敲门,刚欲开口便闻星稀道:“师父心情不佳,已经睡了。”
淮兰咬了咬牙,收回手嘱咐道:“你看着点,不可让公子一人。”
星稀应了一声,果真听见淮兰脚步渐远。
他望着榻上醉酒的公子,笑着解开了自己的衣袍......
*
入夜,蒲泽终于清醒,依旧是豹身模样。
一双金瞳微张,入眼便瞧见一脸焦急的阿蛮正坐在他身旁。
少年揉了揉眼睛,低声问着:“还疼吗?”
北冥闻下了狠手,黑豹的颈子都被骨鞭磨破了,漏出一圈带血的嫩肉。
阿蛮心疼的不得了,这小豹子连他都不舍得打一下。
蒲泽摇了摇头,瞬间化作高挑少年,抱着阿蛮蹭了蹭。
房内未燃烛,门扉大敞月影洒落微光。
二人相拥半晌,房内静默无声,只闻蝉鸣与犬吠。
蒲泽不知如何表达,只觉胸口烧了把火,看到阿蛮更甚。
他极力克制不化原身,只因这模样可存些心智。
察觉蒲泽体温很高,阿蛮想了想,忽然问道:“你想......修行吗?”
阿蛮红着脸,始终说不出那二字,但他知蒲泽定是懂的。
蒲泽抬眸看他,一双金瞳映入少年脸庞,从小到大他眸中仅有这一人。
犹豫半晌,手指比划着:‘阿蛮,怕吗?’
阿蛮笑了笑,再次拥住蒲泽,他低声道:“是蒲泽,阿蛮便不怕。”
蒲泽晃了晃耳朵,忽然伸出手欲要解阿蛮衣袍。
少年吓了一跳,又道:“不......不可......不可在这!”
即便不为别的,光是这门扉被他师尊打烂了,此处就很不适合......
蒲泽听话的收回手,又比划道:‘附近没有客栈。’
北冥丞住的极偏,别说客栈连镇子都在千里之外。
阿蛮想了想,红着脸说着:“不远处有......有个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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