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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落星沉,林晚江昏昏欲睡,因疲乏无力起身。
他昨夜安慰段绝尘,被折腾到刚刚方停歇,打眼一瞧天都亮了。
见小畜生还往身上爬,林晚江忙道:“够......够了......歇息吧......”
闻这沙哑嗓音,段绝尘歪头一笑,温热的掌心直奔重点。
师兄浑身一僵,刚欲开口讨饶,忽闻外头敲门:“大师兄,玉长老要授课了!”
是晏长安的声音,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戏谑。
他二人昨夜太过动情,连隔音结界都忘了,一墙之隔的玉清风与晏长安定是听到了。
思及此处,林晚江使出浑身力气,直接把小畜生掀翻在地。
轰隆一声巨响,晏长安双眸泛血红,瞬间唤出长刀欲要入内。
手臂忽然被扯住,身后传来柔声细语:“长安,不可入内。”
温润的嗓音似静心咒决,晏长安恍惚回神,眸间血色渐退。
他也不知刚刚怎地了,忽然听到巨响心跳骤然急促,下意识想保护自己。
忽听门内喊道:“师尊,江儿病了,晚些过去!”
知他装病,可玉清风未拆穿,只是温声道:“江儿好生休息,晚上为师给你单独讲。”
语毕,又嘱咐道:“阿尘也不必来了,好生照顾你师兄。”
段绝尘应了句,这才揉着腰爬上了床榻。
见林晚江用锦被护着身子,小畜生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又把师兄压在了身下。
“师兄,你又踹阿尘。”少年嗓音委屈,神情可怜的好似被折腾一夜的是他。
林晚江瞪他一眼,拼命拉扯锦被,嘴上骂道:“还不滚下去,冷死了!”
段绝尘摇了摇头,直接抱住了林晚江,笑着道:“阿尘给师兄取暖。”
少年蹭着师兄颈窝,嗅着他肌肤上淡淡的花香,忽然说道:“凤凰花谢了。”
林晚江见他耍赖不肯起来,只好摸着段绝尘的发,笑着道:“入夏便开了。”
到时不但他的凤凰树会开花,连玉清风的三月桃也正值盛放。
二人交颈相拥,凛冽寒冬不觉冷,耳畔只闻心跳与窗外风声。
段绝尘蹭了好一阵子,这才开了口:“师兄,三月后为我生辰,也为及冠礼。”
他怕林晚江忘记,不给他准备生辰之礼。
师兄见小畜生这模样,便知这人心内所想,他笑着道:“放心,师兄记得呢。”
他已想好该送何物,也庆幸自己很早便将那东西剜了下来,不然如今可送不得了。
段绝尘闻言笑弯了双眼,又粘着师兄腻歪了许久,这才起身去烧水准备沐浴。
闻得脚步渐远,林晚江掏了掏百川囊,望着一枚鳞片愣神半晌。
圆润的弧度泛着银白珠光,轻嗅还有浅淡香气,入手温润似美玉。
此为鲛族护心麟,此生仅有一枚,寓意为定情。
这东西于他如珍宝,也算身为鲛族最后一个念想,就连前世的他都不舍送段绝尘。
但今生他愿送,只因二人已两情相悦,这鳞片也有了意义。
*
这几月虽在段家,可众人需备战也不得清闲。
玉清风白日授课,几个小辈皆要认真听学,晚时便回院中修行。
北冥丞出面教阿蛮蛊术,蒲泽便在一旁打坐静听,他基础不好需勤加努力。
因魏梓琪有孕慕千无人传身法,他只得在院中打木桩,还不忘拉上自家草包一起锻炼。
元忆锦初时不愿,可架不住慕千年轻,即便累的不行晚上也有力气折腾自己。
他需跟着锻炼,这样方有机会扳倒慕千,早日让这少年当回娘子,至于他身下乖顺承欢。
魏梓琪也会出门,但随着月份增长,大着肚子愈发不便,只得跟北冥闻一起‘冬眠’。
林晚江和段绝尘最舒服,只需在房内练习灵流绘符咒,若有不懂还可随时问玉清风。
而晏长安当属最惨,他学的东西本就杂,又要练绘符还要去学蛊术,还需同慕千打木桩。
白日起的比鸡早,夜幕睡的比狗晚,好在身强体壮尚且吃得消......
*
又到入夜,玉清风刚用过膳,便催促晏长安去打木桩。
林晚江见他不愿,难得劝了句:“师尊,外头雪太大了,不若让长安休息一日。”
晏长安咽下最后一口,也附和道:“玉长老,长安身体疲乏,应是染了风寒。”
玉清风瞧他一眼,半晌才道:“那便打坐,修行内力。”
若是平时,他定会惯着晏长安,但如今必须狠下心。
只因盛景出了奇招,这次无需献祭活人,也可开启青华莲。
他与青华莲结了死契,晏长安又可魔灵双修,再加上魔修萧北与南烛,和纯血魔族星稀。
如若众人配合默契,也可开启青华莲,逆转世间生魂阵。
为今只待那一战,定要魔族有来无回!
晏长安也知此事,虽心内不愿,还是乖巧的坐上了蒲团。
段绝尘主动收拾碗筷,他不舍林晚江干粗活,也不愿仆人前来打扰,只得诸事亲力亲为。
玉清风想要一起,也被段绝尘阻止了,他笑道:“师尊喝茶便好。”
他没有食言,给玉清风拿来了最好的茶叶,用峰顶雪水越煮越香。
段家典藏的珍宝,也被他顺势搜刮,稀缺古籍给师尊赏读,贵重把件给师兄抛着玩。
就连他们绘符的纸笔,也为白玉添香纸,配上鎏金玲珑笔。
用的朱砂也是上好的,绯红的颜色浓郁艳丽,黄金万两也难求。
晏长安打了会儿坐,便觉无聊至极,随手摸了摸蒲团,竟扯下一团金线。
玉清风听到响动,低声斥责:“长安,不可弄坏东西。”
话音刚落,又闻一声脆响,原是林晚江未接住,摔碎了一块雕琢精美的羊脂玉。
观那美玉通透,瞧着便价值连城,更别提匠人鬼斧神工。
玉清风叹了口气,重复道:“江儿,不可弄坏东西。”
他们身处段家,吃住皆为段家银钱,可这二人全然不顾,这段日子已弄坏了不少珍宝。
段绝尘放下碗筷,走上前看了看林晚江的手,半晌才道:“师兄小心些,莫要弄伤手。”
这些本就为身外之物,若可讨师兄欢心,即便烧了段家祖宅,他都愿亲自动手。
林晚江笑了笑,他知段绝尘对他好,趁玉清风未注意,偷偷亲了小畜生一口。
这一下,惹的段绝尘心花怒放,又拿来几个把件交给林晚江。
少年笑道:“师兄继续抛,若砸碎了便唤阿尘,我来收捡残片。”
玉清风闻此言,一时有些语塞,他知江儿不能惯,若惯坏了定会得寸进尺。
可一想到自己,又不好多言。
江儿就是被他宠大的,小时磕了碰了,他都心疼的不得了。
只因这孩子命苦,被人关在狭窄的牢笼,作为货物明码标价。
明为男儿身,却生的比女子更艳丽,这于幼时的林晚江绝非幸事。
好在如今都过去了,往后定会更好。
玉清风正感慨万千,忽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清风!阿琪见红了!”
是北冥闻,嗓音异常焦急。
玉清风眸间一震,急忙去开门,开口问道:“为何见红?这才过了一个多月?”
北冥闻眼眶泛红,只得低声道:“是我不小心。”
他说的委婉,可玉清风听懂了,回身嘱咐道:“江儿去烧热水,阿尘去寻纱带和伤药,长安跟我走!”
语毕,匆忙跟着北冥闻,冲入风雪中......
*
刚一入房内,便闻一阵血腥气,魏梓琪正卧于榻上阖眼忍痛。
上前细看,这人面色惨白气息愈发微弱,连被褥也被鲜血浸透。
玉清风急忙把脉,半晌才冷道:“北冥长老,你应知分寸的!阿琪有孕在身,受不起折腾!”
听他嗓音冰冷,北冥闻却不敢委屈,紧攥着双拳一言不发。
玉清风见状,索性不再理会他,轻抚魏梓琪的发,又染了满手血腥。
可他并不在意,蕴出灵流为他补充-血气,柔声开口:“师兄来了,阿琪不怕。”
魏梓琪恍惚睁眼,哑声道:“不怪北冥闻,他这孙子,没胆子折腾老子。”
仅这一句,便好似用尽浑身力气,喘息间气息紊乱。
北冥闻走上前,握了握魏梓琪的手,颤声问着:“阿琪,你还疼吗?”
魏梓琪瞪他一眼,也不想理会,对着玉清风道:“师兄,我好似生不下来。”
玉清风心内一震,忽然问道:“如今可容多少?”
这话有些轻浮,可玉清风问的认真,魏梓琪低声道:“仅能容下北冥闻。”
这妖族的蛇蛋不似孩童,没得半分韧性,已男儿身诞下绝非易事。
玉清风闻言,忽然回眸看向北冥闻,便见这人拼命往下扯衣摆。
魏梓琪骂了句:“遮个屁!赶紧给我师兄瞧瞧!”
北冥闻面露难色,半晌才比划了一下,还特意提醒数量。
玉清风心内一震,尽量平静的道:“也......也差......差不多了......”
魏梓琪摇了摇头,委屈的说着:“还不够,他尾巴都不行,更别提这蛇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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