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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冲着他来, 幕后黑手不会那么不知深浅地试探。
几天的赶路后,裴景湛换了一身衣裳, 如今身上散发着一股清新好闻的柑橘香气。
鹿舟点了一下头:“信息太少了, 还是等请柬送来再做打算。池归砚的家族爱恨史写完了吗?”
裴景湛将一叠信纸拿出来:“写了这么多。”
“……他是论天来写的吗?”鹿舟现在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就觉得头大, 这还不如让池归砚自己讲述呢, “池归砚人呢?”
“晕车了,在吐。”
鹿舟:“……他真的是金丹修士吗?”
算了, 时间紧迫,自己看就自己看吧。
青年伸出手去, 想从裴景湛手中抽出信纸,赶在请柬送来之前看完。他扯了一下,裴景湛却没松手。
“怎么?”鹿舟疑惑。
少年仰起头来:“我给你讲他大致写了什么,你歇着别看。”
“你反倒支使起我来了……”鹿舟作为师尊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最终笑着摆摆手,倚在椅背上,“罢了,你是鬼王,你做主吧。”
一股清凉的气息包裹住他,在他的眉心、额角、肩背以及腰腿处轻轻按揉,舒缓赶路颠簸的辛苦。全身的酸痛被舒缓,鹿舟放松地闭上眼睛。
裴景湛的声音响起,宛如月光下的溪流淙淙:“池家与云家都是东洲的小家族,恩怨从三百年前开始。开始只是小摩擦,后来由于处理不当越闹越大,彼此之间出现了命案。二百年前,云家似乎有一桩大事发生,一部分人离开云家进入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寻道门。”
“什么大事?”
裴景湛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叹气,最终只淡淡道:“他列了几十种可能性,我无法判断。”
鹿舟好气又好笑,无力地摆手:“罢了。其它还有什么重要的讯息吗?”
“如果师尊好奇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寻道门的话,他幼时玩的很好的家族中朋友,因为向云家求药,被云家拒绝,早早死去了。那种药在当地只有云家有。而当时拒绝他们的,就是寻道门其中一位弟子。芝兰盛会上被他打伤的弟子,与这件事有关。并且,池归砚就是因为朋友死亡,才受刺激向父母提出,想要远离家族进入乘风宗的。”
鹿舟沉默了一会儿:“嗯。”
他轻叹道:“不难理解,为什么池归砚遇到寻道门为什么会疯成这样。”
不过池归砚当事人,竟然站在旁边听他们聊了这么久,还能忍着不出声……
他抬起眸子,望向角落里眼眶赤红的池归砚,随后不是很有兴趣地垂了下来:“你何必偷看?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如今已经自由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池归砚一言不发,转身要走。
身后传来鹿舟的声音:“我建议你调整好身体状态再出去。”
“我知道了。”池归砚攥紧拳头,“我想找的那个人,会在合籍大典上出现,我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我会等拿到请柬再走的。”
他摇摇晃晃地离开,身影消失在西侧的小屋里。
裴景湛关好门,回到鹿舟身边,便听见鹿舟问:“还有呢?”
“还有便是,根据池归砚的记忆,寻道门的门主,并不是如今的云怀。在他上一次被抓进寻道门时,云怀还只是寻道门一个不掌权的长老。那时候,云如意也刚刚回到他身边。”
“回到?”
“是。云如意似乎因为什么缘故,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鹿舟的指尖轻轻敲打着红木桌。
这么看来,比起宗主云怀,这个忽然出现的云如意,不对劲的可能性更大。
一阵敲门声忽然出现,打断了鹿舟的思绪。
裴景湛打开门,一位寻道门弟子便顺势走了进来。
果然不是门主亲自前来。
寻道门弟子直接走进主屋,而后将三张请柬递到了鹿舟面前。
请柬大红的底色、上面以鎏金的字体写着几个字,原本十分喜庆,如今看起来却仿佛危险重重,让人感到不安。
“这是明日合籍大典的请柬,请诸位收下。”寻道门弟子这样说着,却将请柬都递给了鹿舟。
鹿舟以灵力包裹住指尖,拿住了那几张请柬:“多谢。”
寻道门弟子喜气洋洋道:“是我们应当多谢,各位肯拨冗前来,为云如意仙子贺喜。如果没有什么需要,在下就先告辞了。”
鹿舟不留痕迹地观察了他一番,而后微微颔首:“麻烦了。”
直到那弟子离开,鹿舟都没能看出,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入魔的迹象。
“或许是道则之上的控制……”
思及魔修与道则那诡异的关系,鹿舟也不敢保证,魔尊有没有可能参悟出来什么高于普通道则的东西。
可惜魔尊的讯息太少了,这人几乎从不公开露面,鹿舟前世今生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人一面。也怪他生性偏安一隅,前世没有参与“魔修道则复苏”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至于鬼王的复苏,更是不在他的意料之内。鹿舟看了一眼鬼王本人,而后拆开请柬观看。
池归砚不知何时,也从旁边的房间里走出来,凑到他们身边一同观看请柬的内容。
与任何请柬相同,前面先是被邀请人的名字,三张请柬的这一部分各不相同。这与之前寻道门弟子强调的,每个人都需要请柬才能参加合籍大典对得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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