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夜晚还是难熬。昨晚由于药效有一定的镇静成分,樊月这么多天来,头一次还没等熄灯就昏昏沉沉睡了,而且睡得很沉没做梦,但到了后半夜又醒了。
之后她又睡不着了,像之前很多个晚上一样,睁着眼熬到天亮,这种感觉实在太煎熬。
最后这段时间虽然应该更争分夺秒,但题海无涯,试题是做不完的,重复机械地刷也没多大意义,谢颜颜不允许樊月透支身体,三餐盯着她吃下,十点半前就得睡觉。
樊月很听话地躺下,闭眼朝里装作睡觉,一动不动地等了两个多小时。病房里响起隔壁病床上阿姨和他老公的呼噜声,一高一低挺有默契。
又一次入睡失败,樊月似乎对这药有了免疫,吃了仍是睡不着。她稍微挪动了下,竖起耳朵听房间有没有别的声响,确定没惊动任何人后,她反过身向谢颜颜那瞄了眼,谢颜颜躺在陪护床上阖着双眼,应该是睡熟了。
樊月很轻地坐起身,像小偷似的将被褥提起一角,从底下摸出个纸包,不发出声地打开,取出几颗白色小药丸,再伸手去拿保温杯。
仰头喝水时,她的目光掠过一边,就撞上了在昏暗光线里,谢颜颜那双放出幽深光亮的眸子正直勾勾望着自己。
这场景有如大晚上见了鬼,樊月吓得差点把自己呛死。谢颜颜看到了多少?她强作镇定地将药包塞回褥子下,屁股悄悄挪过去压住。
谢颜颜悄无声息地起来,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床边。樊月默默加重了坐着的力道,对谢颜颜轻声说:“你没睡呀?我口渴喝点水。”
谢颜颜伸手将她往旁边推了下,樊月双手撑住床铺,身形没动。谢颜颜手上使了更大的劲,看樊月的眼神也更加锐利,樊月晓得瞒不住也躲不过了,只得挪开了些。
掀开褥子,谢颜颜注意到下面压着的一团纸,拿起来打开,里面是几十粒白色的小药片。
樊月每天要打什么针吃什么药她都记得,樊月根本不管这些,哪个药该怎么吃什么时点吃,都是谢颜颜记下的,她很清楚其中没有这样的药。
这边的一点动静在夜晚显得突兀,那床的阿姨翻了个身,阿姨是多年的老胃病,她老公晚上过来陪她,第二天还得去上班,很辛苦。
不想打扰他们睡觉,谢颜颜无声盯着樊月,下巴往门外一抬,樊月懂了她的意思,下床趿拉着拖鞋,跟着走了出去。
病房外灯光暗下,走道那边的护士站偶尔有护士走动的声响,她俩默默走到楼梯处。
谢颜颜手里拿着刚才缴获的赃物,张开手心问樊月:“这是什么?”
樊月还想做挣扎,眼睛没看她,望着下楼的楼梯答:“维生素。”
她趁上午谢颜颜去学校拿东西,去了医生那又开了点药,怕被发现,她提前把药片包好藏起来,将瓶子丢了。
谢颜颜眉峰挑起,眼底蹿起小火苗,显然是生气了,她压低声问樊月:“这到底是什么?你跟我说实话!胃疼的事你骗过我了,这次我不会再相信你,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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