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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谢颜颜忙得脚不沾地，林韦彬赶场似的带她出席了许多场合，有商业会晤，名流晚宴甚至是朋友聚会。每到一个地方他都高调向人介绍谢颜颜，恨不得将他有女儿这事昭告天下。

谢颜颜配合地对这些陌生人一笑，笑到后来脸颊发酸，连假笑也装不出来，等结束这些应酬往往到了深夜。

不到九点病房就关了灯。谢蓉睡在病床旁的陪护床上，樊月在角落也摊开一张简易床。

房间很安静，只留有一盏夜灯发出微弱的光，外面的过道偶尔有人经过的脚步声，樊月将手机抱在胸前，蜷着身体盯着苍白的墙面。

谢颜颜白天没太多机会和她联系，她只能从她偶尔发来的微信里了解她在忙什么。等晚上谢颜颜空下来，通常都很晚了，谢颜颜担心影响她睡眠，常只给她发来一句晚安，樊月想告诉她自己不累，想听她声音，想和她多说几句话，但她知道谢颜颜才是累的，她又会忍住不说，只回她晚安。

在等谢颜颜的那句晚安时，樊月将她俩的聊天记录往前翻了又翻，她现在用的手机是于雅送的17岁生日礼物，原来那个在高三她失眠脑子混混沌沌的时候给连着衣服一起丢洗衣机里进水了，新手机里的聊天记录都是那之后的，很快就翻到了头，樊月反反复复地看，谢颜颜发过来的语音她也听了无数遍。

以前她从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谢颜颜对自己有多重要，她离开后樊月感到心里总有泥沙在不停下陷，然后倏地塌了一大块，怎么填也填不过来，还在继续越陷越深。

怀里的手机震动了下，樊月飞快拿起摁亮屏幕，谢颜颜的对话框里发过来了几张图片。

樊月立即点开放大。

是她那次为了验证减肥成果试穿连衣裙的照片，那天她被樊世诚叫出房间，樊星航看到给抓拍了下来，她记得自己当时回去换了件衣服出来将手机抢过来删了，没想到谢颜颜这里会有。

她将疑问发了过去：你怎么会有这些？

谢颜颜很快回过来：我还有很多。

小月亮：还有什么？

颜颜：慢慢发给你。

这之后除了每天的晚安，谢颜颜都会发一两张照片过来。

无一例外，全都是樊月。

樊月从不知道谢颜颜的手机里会有这么多的自己。

这天夜里，当谢颜颜又发过来一张新图时，樊月没忍住笑出了声，照片里的她仰头靠在椅背上，张着嘴睡得毫无形象，她认出是自己在公交车上睡着的那次，难怪她迷迷糊糊地听见旁边有人笑，那次谢颜颜还拽住了差点摔个狗吃屎的自己。

那时她俩还在冷战，谢颜颜估计是拍了这张她的丑照用以威胁。樊月笑得不行，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走到楼梯口给谢颜颜发过去一个红包：给你一百块，求求你删了。

语音提示骤然响起，樊月有些慌地接通，谢颜颜的声音蓦地传到耳朵里，让她的心咯噔跳错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