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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想着,一边热烘烘地睡了过去。
黑甜的梦中尽是阳关酒厉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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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过了几日。
烈日炎炎的北疆久违地下了场雨。
雨势很大,哗啦啦倾盆而下。营中溅起泥水一片,那条用来洗澡的河都泛滥了。
等雨停了,营中又是一顿重建。
宁如深看着跟前来来回回的士兵,不免担心起远在塞外的大军:
“陛下他们出征会受影响吗?”
孙伍站在他旁边,“有陛下和霍将军在,不必担心。况且先前陛下还提醒过:行军需绕过幡河、还有行军五日要扎营至邑水上游。想必早已了解过地势。”
宁如深稍松了口气,忽然又想到:
李无廷之前说只要他点个头,就告诉他最大的秘密。
该不会……是指表白时点的那个头?
但这么大的秘密,只需要自己点个头。
就像是在说,他不是随随便便和自己在一起的。能分享最大的秘密,至少是奔着一生伴侣去——
宁如深心跳快了些,蓦地想起那晚烛火下李无廷看来的神色,专注而温润,后来的亲吻又郑重而热烈……
他想着有些出神。
“咋的?”身侧传来孙伍的声音,“还是担心?”
宁如深拉回思绪,问道,“大军出征,一般需要多久?”
“这可说不清。大军出征,三月半载以上的都有,就看战况如何。不过嘛,若事出突然,结束得就快了。”
“多突然?”
孙伍一点不留口德,“比如北狄王没了。”
“……”那可太突然了。
宁如深虚心请教,“稍微没那么突然的呢?”
“那就是主将被捉了。”孙伍说。
·
前线还没传来消息。
后方就有守备兵来报:从北鞍调来的粮草快到了,只不过因为昨天下了场大雨,芦马道那一截淤泥,粮车陷在了路上。
孙伍听得恼火,想说什么又摆手,“唉,罢了罢了,去接接。”
宁如深点粮习惯了,“我带一队人去。”
孙伍想了想,“好。”
等出发,宁如深才知道“芦马道”还不在长绥城外。而是在隔壁垅县外面,靠近两国交界处、是为常年走商专门修的一条道。
他换了身轻便的常服就带兵出发。
一路出了垅县行至芦马道外,远远便看一队粮车从那截陡峭的泥路走出来。
一行人满身狼狈。
见他们前来接粮,运粮官赶忙行礼赔罪,“下官失职,让各位大人费心了!”
宁如深抓了把粮,见质量还不错:
不是狗官。他大度,“先回长绥。”
“是!”
从芦马道回垅县还有一段距离。
他们走出一截,刚行至一片荒草连天的岔路口,车轮滚过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
随行一名什长警觉,“等等!”
宁如深心头一紧,正抬手叫停队伍,就听急促的马蹄轰然接近——
下一刻,从斜里冲出一队人马来!
来者个个生得高大,穿着大承商队的衣服,却直奔他们粮车而来,开口竟然是北狄话:
“截到了!拿下!”
宁如深猛地一悸:北狄的伏兵!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来不及细想,双方已经激烈交战。
一名亲兵不知认出了什么,开口道,“不是贺库王手下的兵!”
不是在前方和李无廷他们打仗的贺库王,但又是北狄兵——
那会是谁?大王子?
宁如深在慌忙中尽量镇定地思考。
他趁着双方一瞬陷入混战,翻身就躲到了一辆粮车后猫起,从袖中摸出信号铳来。
他没有犹豫,朝天就是一发:
嘭!信号带着硝烟一飞冲天。
足以让垅县的哨兵看见前来支援,顺便奔回营中报信。
求援发出的同时,也暴露了他的位置。
宁如深后背紧贴着粮车木板,只听北狄兵大喊了句什么,估摸是说那粮车后还有人,随后一阵马蹄和脚步就奔了过来。
他飞快地往腰间一摸:还有没有什么趁手的……
然后摸出了一把花生米。
宁如深大惊:……淦!
正在这时,一名亲兵突然从他旁边蹿起,掷出一杆长矛阻了下袭兵,又低头快速道:
“宁大人,你先躲起来!”
宁如深点点头正要起身猫走。
一只手就抓在了他腰间,紧接着那亲兵莽得将他一把抓起,“噗通”就扔进了粮车里!
宁如深:………!!????
他没能反应过来,直接一头栽入。
嘭!后脑勺一下磕在粮车边缘,钝痛袭来,宁如深只觉发簪也被车沿抵了一下,似从发间松落,随即就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
眼前是一堆稻草,他好像被载着轱辘轱辘地往前走。
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
宁如深按着脑袋,窸窸窣窣地冒出个头,睁眼一看——
只见四周是一片荒莽的大漠。
倒退的黄沙上留下了一串仓皇逃离的马蹄和车轱辘印记。
身后的北狄兵还在嘎嘎嚷着:
“定远军也忒猛了。”
“还好给大王子抢到了三车,再不跑援军就到了!”
“……”
宁如深:?
他扒着车缘睁大眼:这是哪儿???
作者有话说:
报——卑鄙的北狄人偷走了御猫!
李无廷:!!!(朕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猫!)
北狄军:???
*
宁猫猫:我来啦,我来嚯嚯北狄啦。
抓只大耗子给陛下当定情信物吧。【开启,猎杀时刻】
无虐,说甜爽就是甜爽~
这两章会收起之前的一些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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