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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你现在好好活下去就算是帮忙了,到时候还要麻烦你,给我选一个风水宝地,届时我们一人一个坑,可是够你刨的,你现在不好好歇息一下,怕到时候你刨不懂,我也没什么大要求,葬下去之前给我把脸擦干净好。”
玉小真三言两语间把生死说得轻松自在,直接把叶疏林说愣了,站在她旁边也不知道回句什么好,玉小真把手里的东西往旁边递,一扭头看见叶疏林这个样子,笑了:“怎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在还呆在这的,谁不是奔着阎罗殿去的,你应该想的通吧?李博衍说你很聪明的,闹这么大动静,还想着全身而退?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事情。”
玉小真几句话就点破了他们一直没有说出口,却心照不宣的事情,他们这一闹,怕是就没办法活着回去了,且先不说,真的乱起来刀剑无眼,不会有人对他们心慈手软,他们混在暴民里面,算是同谋,孟澄裕就算是为了自己也是不会放过他们。
叶疏林觉得自己病入膏肓,怕是没有什么活头了,就是放不下家里,只是还好,得了元满的许诺,自己死了之后,四海镖局也不算是没有依靠,凭她的本事,祸事不会殃及家里,也算是能让他稍稍安心,届时上了黄泉路,也没那么心不甘情不愿。
“所以啊。”玉小真说:“歇着去吧,等后面有的让你忙的。”现在的叶疏林怕是除了那些死了的,病得最严重的一个,从方才开始,咳嗽就没停过,难受得都直不起腰,说半个字声音都混着痰让人听不清楚,还要歇歇猛吸两口气才能缓过来,玉小真还真怕他下一刻就躺在那儿了,那李博衍还不得疯了?
要疯晚点疯,做事呢,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了。
玉小真话说这么明白了,叶疏林还赖着不走就有些不识趣了,于是老老实实的回去了,整个渊明城的人忙了一天,眼看着日头渐渐西沉,天边起了暮色,每一个人心中都开始发起慌来,成败就只看这次了。
不远处的营房里,穆凡尘寻了个高处,遥遥望着被团团围住的渊明城,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孤苦,他最终还是听柳叶的话,从渊明城里退了出来,先前死的人不能白死,所以有了新的孤魂,冷风刮得他得脸生疼,像一个个耳光一样扇在他的脸上,眼看着日头渐渐沉下,穆凡尘再无脸面对渊明,从高处退了下来,想要回自己房间去,却遇上了元满。
元满看见他,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接着就了然了,穆凡尘看着她苦笑,问她说:“我是不很没用?”这一句话问的想的想要一个交代,就是这么奇怪,自己明明知道,但是就是不行,非要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才行。
元满也确实给了他一个交代:“谈不上,各人有各人的抉择而已。”元满回答说:“要是我养的那个像你这么听话,我活都能多活几年。”
穆凡尘没答话,他说不出来,一口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的,憋得慌,元满叹了口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各人有各人的路,走好就行了。”
说完把地方留给他,自己走了,穆凡尘吸了一下鼻子,忍了忍,深吸了一口气,元满的一句话仿佛帮他卸下了从昨夜开始,就压在自己心头的千斤重担,他低声告诉自己说:“对嘛,自己的路,选都选了,现在装模作样地给谁看呢?”既然选了,就别后悔,既然选了,就好好走,选了的时候,就没退路了,醒醒,别忘了自己当初想要的是什么。
这一路一年不到,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你该高兴才是,这本就是你一开始想要的,这本就是你一开始自己选的,你的路真的被你踏出来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走下去。
穆凡尘直起腰来,回身望了一眼,义无反顾的踏进了自己眼前的那片夜色里。
夜色渐起,渊明城里的人分了两批,多的那批守在了主城门,少的那批候在了西门,待主城们火光冲天,西城门那边的人就能冲出去。
城门楼上悄悄藏了人,谷城领着他们躲在围墙后门,手里面扶着今天白天悄悄运上来的火油,互相看了一眼,等听到城楼上的鼓声被敲响,毫不犹豫的将油桶从城门上扔了下去,油桶在地面炸裂的声音惊起了在城门口守着的士兵,还不等那些人反应,紧接着城楼上的人就立马把手里的火折子扔了下去。
可是,预想中的漫天大火,并没有如约升起,反而像是雨水入江,悄无声息,谷城躲在城墙下,等着火燃起来,继续攻击,可是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伸出头去看,就只看到落在火油上面的火折子,可怜兮兮的燃了一小片。
这是怎么回事?
还在疑惑的时候,谷城看见孟澄裕骑着马来到城楼处,低头看着这一小片火光,满意的笑笑,接着抬头对着众人说:“渊明城有暴民动乱,企图放火伤人,人证物证俱在。”孟澄裕抬手忘渊明一指:“格杀勿论。”
紧接着,还站在前面的士兵让开,冲出来两排弓箭手,还不等谷城反应过来,弓箭手的箭尖燃起了火,万箭齐发,如流星般落进了渊明城中,渊明城内哀嚎遍野。
谷城心思一动,立马把手边的木桶打破,在扔了一个火折子上去,这次别说没反应了,火折子落在上面就熄灭了,谷城伸手摸了摸,又闻闻了,脸色一变,手一甩:“孟澄裕!你这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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