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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衍耳朵一动,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转身刚想跟元满开口,元满看着他摇摇头,李博衍心领神会,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往前走,可是还没走两步,突然之间就从四周突然就冒出了一群手持兵刃的人,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笑。
李博衍稳住受惊的骆驼,元满一脸惊慌抱紧骆驼问:“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领头的人大笑:“近来天不太平,想跟两位讨点饭钱!小的们!”
“有!”
“绑回去!跟兄弟们说,今天晚上加菜!”
“是!”
话音刚落,这几十个人就上前来,抓住了李博衍,还把元满从骆驼拽了下来,李博衍想发难,可是被元满用眼神制止了,李博衍忍了下来,两人被搜了身,可惜两人这次出来没带多少银子,沙匪见没多少钱,骂了两句脏话,让人把他们两个五花大绑了抬回了寨子里,他们的寨子就在穿过芦苇丛,又往西走一段路。
元满进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寨子看起来倒是个新的,就是里面看着陈设,实在是不像短时间内就能建起来的,战乱年间,做沙匪这么赚钱的吗?
“六哥!又抓到肥羊了?”进了寨子就有人殷勤的上来拍马屁说:“还得是我六哥,威武,能干!”
“滚蛋!”被叫六哥的打了拍马屁的人一下,吩咐说:“把这两肥羊带下去关起来,告诉大家伙,今天晚上,加菜!”
“得叻!六哥!您请好吧!”那人满口答应下来,说:“你们,跟我走。”
元满和李博衍两个人就被抬到了后院去,被放到一间柴房关了起来,等人一走,李博衍立马就把身上的绳子挣开,过去帮元满解开绳子,一边解一边问:“师父,你没事吧?”元满不能使大劲,鬼知道元满被抓的时候他有多紧张,生怕元满出事。
元满摇头:“没事。”只是心里的疑惑更强了,这些人居然是把他们抬回来的?还是将他们放下来的?哪里来的沙匪?这么好心?这一次,好像不简单啊。
“李博衍?”
“怎么啦,师父?”李博衍听见有人喊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元满在叫她,可是答应了之后才觉得不对,和元满面面相觑,这分明是个男声啊!
“是我。”声音有些虚弱:“在柴火后面。”
李博衍认出这个声音是谁了!
一下子就蹦起来,跟着声音把堆在墙角的柴推刨开,果然看到了蜷缩在里面的叶疏林,叶疏林手脚被绑蜷缩在地上,一身脏污,身上还有些已经凝固了的伤口,献血浸红了衣服,看见了李博衍轻轻一笑:“果然是你。”
李博衍登时眼睛就红了,蹲在身子一边帮他解绳子一边抱怨说:“你怎么老是受伤?”手上的伤还好,到了腿上,刚一碰到叶疏林就皱了眉,李博衍察觉不对,手一摸,脸顿时就黑了,叶疏林语气轻松的说:“怕我逃跑,就把腿打断了。”
“我等下就去杀了他们。”李博衍咬牙切齿的一句话,不是气话,是真的准备这么做。
元满走过来问:“其他人呢?”
“全死了。”叶疏林回答说:“这些人把人当粮食,要是没找到吃的,就吃|人,我是被他们藏在柴火后面才活到今天的。”叶疏林说这一段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绝望的麻木,他本来以为自己也活不长的,没想到李博衍会来救他,还把元满叫来了。
元满看了一眼地下倒着着的柴,虽然是堆在那里的,可是要多瞎才看不到里面藏了一个人,元满不安的感觉更严重了:“博衍,背上他,我们马上走。”这个地上不能久留。
李博衍没有立马背上叶疏林,而是从窗户里先出去,解决了在柴房周围的守卫,走了一圈,只找到了一张用来拉草料的木板马车,元满和叶疏林都没办法跑,他只能背一个人,他们需要这个,他把木板马车先拉到偏僻处放好,又绕了一圈,发现他们寨子后面只是一些木篱笆围起来,想着应该能冲出去。
“木篱笆?”李博衍跟元满说的时候元满疑惑了一下:“没人守着吗?”
“有岗哨。”李博衍说:“所以我们冲的时候要快一点。”李博衍说:“我找到了两个木盾牌放在车上,还有刀,冲出去的时候,他们可能会放箭,你们保护好自己。”
元满想了想,看了一眼叶疏林,到底是没说什么,答应下来。
李博衍把元满和叶疏林再一个个背到马车上,驾着马车就往木篱笆那片冲,只是还没来得及冲出去,冲过中间的那一片空地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发现他们的岗哨吹起了号角,顿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沙匪抬着武器朝他们冲过来。
眼看着有些骑马的就要追上来,李博衍把缰绳往元满手里一塞:“师父,我们嶒阳汇合!”说完就跳下了板车,元满架着马车冲破了那块木篱笆,驾着马车往前驶去。
李博衍跳下马车徒手掐死了两个不怕死冲上来的,抢了他们手里的刀,双手持刀,杀气必露,他要让这些人后悔被生下来。
躲在暗处的顾修谨柳叶看着元满已经逃走,柳叶问:“这样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顾修谨回答完,接着吩咐手下说:“告诉大家伙,差不多就得了,该撤就撤,你们打不过他,等人走了,记得把先前那些人的尸体扔出来,证据不用多,就那么几样就够了,都是聪明人,会明白的。”
“柳叶姨,我做的事情您看清楚了,您也该回去了。”柳叶本来应该在回然境内帮穆凡尘打听消息的,可是知道了这边的事情之后非要过来看看,说是看看,还不是监视,既然监视已经完了,那就该各司其职了不是?
“哼。”这么明显的赶人她还是听得出来的,柳叶一甩袖子:“你最好安分些。”说完就走了。
面对这明显的敌意,顾修谨不过是置之一笑,他安不安分的,还不是要看穆凡尘的心意,不是吗?眼看着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顾修谨觉得,他大概要去一趟金州,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穆凡尘。
元满架着马车跑了一段路,直至又跑回了他们来时的芦苇荡,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没有人追过来,才放下心来,让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现在放松下来问闻到了血腥味,转头问叶疏林说:“你没事吧?”
叶疏林把身上的盾牌拿开,摇头说:“没事。”
元满回头看,只见叶疏林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想着应该是因为颠簸,先前的伤口裂开了,现在在逃命,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只能等回了嶒阳再说了。
“你先忍忍,马上就能回去了。”
叶疏林笑笑,躺在木板上说:“我没事,你忘了,比这更重的伤,我又不是没受过。”叶疏林把身边的刀和盾牌往旁边拨了拨,仰躺下去,看着天上的月亮,真圆真大啊,皎洁的洒下来,好像是落了一层白色的纱在天地之间,白纱覆在芦苇荡上,就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银光,微风徐来,随风而摆,叶疏林抬手摸了摸月亮,感叹说:“活着可真不错,元,师父,你说我这是第几次死里逃生了?”
元满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爹说,这次李博衍要是能成功把你救出来 ,就不管你们两的事了。”
“真的?嘶——”叶疏林一个猛子翻身坐起来,扯了一下腿,疼的吸了一口凉气,可是他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真的吗?”
“那就看你爹会不会出尔反尔了。”元满开玩笑说。
“定是不会的。”叶疏林笃定的说,他爹最好面子,要么不说,要么说出了口,就一定不会轻易反悔。
“那就好。”元满想了想说:“叶疏林,李博衍父母双亡,又是在那样的地方长大,感情于他而言,实在是很难得的东西,他说话做事不过脑,易冲动,还希望你多教教他,他还挺听话的,你要是愿意教,他肯定愿意学的。”
元满突然的一段话,把叶疏林说的歉疚了:“我那日不是故意打他的,我父亲母亲感情甚笃,自母亲去世后,父亲再未有过续弦的念头,守着母亲的牌位过了大半辈子,李博衍那天说的话,实在是过分了,我也是一时气不过,说来是我的不是,我从未跟他说过此事,他也是真的生气了,才会口不择言的。”
“那这样看来,他确实该打。”元满也没偏袒李博衍:“两个人能两情相悦不容易,既然你父亲不反对了,接下来的路就要看你们两个了,你们两个也不是小心眼的人,遇上了什么事,多沟通沟通,说开了自然就好了。”
“我记下了。”叶疏林说:“谢谢您,师父。”
元满点点头:“你们两个好好的,一定要白头偕老啊。”
叶疏林笑笑应了下来说:“师父,我们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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