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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不成样子。”
拿腔拿调的女声若即若离,耳边传来低语,任雀颤了颤眉,似乎正努力从某种混沌状态脱离出来。
“区区人鱼。”
男人站在稍远的地方,语气带着嫌恶,紧随话音,一阵悉悉索索的摩擦声越来越响。
“你猜他俩谁上谁下?”
女声藏着雀跃,不知碰到了什么,传来铁器击打玻璃瓶的清脆音调。
“恶趣味。”
男人低声谴责。
“这是好奇心。”
任雀轻轻攥着被单,被蒸干的身体泛着热意,思绪错乱,无数剪影在脑海中闪过,拼不成完整图形。他缓了好一阵才捂着腰从床上爬起来,一掀鸾帐,瞧清帐外来人。
雌黄靠在墙边,轻蹙眉头,等候多时的不耐敛在眸下,并不关心任雀。
芸黄坐在椅子上转玻璃球,细眉轻挑,笑靥如花,一脸玩味。
“下午好,老板,看来最近几天你过得很辛苦。”
任雀脸色一僵,留意到芸黄意有所指的视线,拽着袍子一遮,冷然道:“你们怎么来了?”
“楚虞邀请我们来参加婚礼,我们怎么好不来。”芸黄笑道。
“什么?”任雀下意识皱起眉。
楚虞在他睡着的时候搞了什么?
“别听她瞎说,我们偷渡进来的。”
雌黄看不下去眼,他轻轻咳了一下,从眼梢瞥来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任雀身上。
“偷渡?”任雀坐回床上,曲起一条腿,他露出散漫表情,视线发虚,毫无落点,动作也缓慢。绡纱撩起,隐能看清他膝盖上一片红色印记与脚腕的勒痕。
看样子,像是被用力掐过。
雌黄别开头,“监管者没有明确对若水南岸发布禁止往来的通令,但前天,浮世回廊召集了所有三条金榜单上的成员,会议内容我们无法得知,关山海处的屯兵多了不少,很难保证不会动武。”
“眼下不会起争端。”
任雀揉着脚腕,他微微低头,扯出抹并不算开朗的笑意。
“为什么?”芸黄注视着任雀。
“他们在观望,在楚虞把若水南岸的所有事情解决前,监管者不会轻易干预。”任雀道。
如果说楚虞真的和监管者达成了某种协议,与消极的不追究相对应的,大概是楚虞将圣地的事情完美解决。
“你打算怎么办?”
雌黄冷不丁问道。
任雀拢上衣服,遮住亲昵后的罪证,望着窗外惬意游动的海底生物,“帮他解决所有事情,然后带他回家。”
“烂好人。”芸黄环着胸,如此点评。
“随你怎么说。”
任雀抬起眸,过了几秒,寝殿门开了一道小缝。头戴珊瑚骨皇冠的楚虞趴在门上,他巡视一圈,掠过雌黄和芸黄时眸色不善,再看向任雀,已然换上一副欣喜。
“哥哥,你醒了?”
只一眨眼功夫,珊瑚皇冠和金色绡炮飞到地上,人鱼盘绕的影子在任雀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到床上,帐幔一垂,将交叠的身影弄得额外朦胧。
“楚虞。”
任雀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跌在床上,腰呲溜一下,被折断似的痛感爬上脊背。
被鱼尾缠绕的熟悉感觉让他一下子回忆起之前在水下,楚虞是如何翻来覆去地折磨他。
楚虞亲了任雀一下,眼睛晶晶亮,闪着愉悦与纯真,他高兴地甩着尾巴,手往任雀小腹上摸。
“哥哥昨天,这里都被楚虞填满了。”
任雀的笑意淡了,慢慢伸出手,揪着人鱼的领子往外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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