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童一下子明白过来,沈含烟是在躲季唯民。
她说:“放心,昨天一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季唯民才会在家睡,而且他每天很早就开始办公的,跟那什么雍正皇帝似的。”
沈含烟:“你倒还知道雍正皇帝很勤勉,当初怎么没去学文科?”
季童飞快的吐了下舌头:“我哪儿知道,是季唯民自己经常念叨,他要当雍正那样的‘守成之君’。”
沈含烟笑了下,季童被烤吐司和热牛奶端过来:“今早就吃这个咯。”
沈含烟点一下头,拉开她和季童的餐椅。
季唯民走了,这个家里的氛围好像一下松快了。
而昨晚季唯民带回来的红色巴士模型、小熊胸针和两大盒巧克力,还在一边桌上放着,沈含烟咬着吐司看了一眼,问季童:“你不拿么?”
季童一下子放下双手捏着的烤吐司,气鼓鼓看着沈含烟。
“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了好吗?”季童说:“我也过了十八了,也没那么喜欢吃甜食好吗?”
沈含烟在心里说:嗯,只是薯片和干脆面都会选甜口而已。
今早吐司烤得焦脆,季童唇边那层浅浅的茸毛上还沾着细碎的吐司渣,随着她说话一抖一抖。
清晨的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那层茸毛的颜色就更浅,令她看上去像只不谙世事的小动物。
更遑论还有她身上的奶味不断飘来。
沈含烟后来想,大概是季唯民突然出现带来的慌乱,还有这些玻璃珠一样滚到生活各个角落的细节,让她放松了警惕的。
关于季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质疑,像一阵湖面上的烟,只在她心上荡了荡,就不着痕迹的随风飘逝了。
而两人赤身相对的那个夜晚,和季童为把手垫在她后脑勺下、而状似形成的那个拥抱,谁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
从这一点倒要感谢季唯民,他的突然出现,再次提醒了两人未来的继姐妹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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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童没画完的人体画,就那样搁置了,两人都没有让昨晚情景重现的勇气。
最惦记那幅画的可能反而是季唯民。
到公司开完会以后,他罕见的溜达到副手办公室。
副手看着神兵天降一样的他眨了眨眼。
季唯民拿起他桌上的相框:“你儿子待英国几年了?三年?”
“嗯,准备留那儿考研了。”
季唯民:“你不想他啊?”
副手笑出了声:“季大总裁,我以为你是全天下最不会问这个问题的人呢,你这忙得脚不沾地的,就算你女儿在邶城,你一年又见得了她几面?”
“说是这样说。”季唯民慨叹一声:“我女儿以前还是很亲我的。”
他总忘不了季童小时候,像小团子一样等在花园门口、小小声叫他“爸爸”的样子。
但那次他有事,还是不得不走了,就只剩小团子一个人在花园门口,一道小小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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