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软到世间无其他事物可逾越的程度。
季童见沈含烟僵着不动,自己的唇齿缓缓摩擦,那一颗在冬夜还有些许硬的大白兔,就在这样的摩擦中逐渐啊软化下来,像沈含烟的一颗心。
最后终于被季童齿尖轻轻一抵,咬断了。
然后她终于轻轻放开了沈含烟,直起身子后双眼在顶灯照耀下亮得出奇,带着笑,也许眯了眯眼,也许没有,一切都是沈含烟的错觉。
她看起来很镇定,甚至把沈含烟咬在唇间的半颗大白兔,伸手推进了沈含烟嘴里:“你吃啊。”
甜蜜的滋味在嘴里化开。
刚才季童咬断大白兔的动作持续了多久?也许半分钟,也许半小时,也许半个世纪。
时间化为一片混沌,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沈含烟理了理呼吸,强行让自己恢复镇定。
“你干嘛呢?”她问。
“生日不就是要吃甜的吗?”季童笑着说。
到这时,她眼尾反而有一点淡淡的粉红了,连同着太阳穴到脸颊的那一片,很淡很淡的粉红。
对一个酒量很好的人来说,应该是后知后觉的酒劲上来了。
沈含烟看着季童。
但这时季童至少头脑是清醒的,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其实,生日是要分享甜的。”
她眨眨眼,像是在问沈含烟:不然你说那么小一颗大白兔要怎么分?
沈含烟一直闭着嘴,大白兔就在她嘴里化得很慢,全程充斥着熟悉的甜,很像季童身上奶里奶气的味道。
直到遥远的座钟敲响十二点,季童在那颤动心尖的十二下敲完以前,也就是在沈含烟生日过完前的倒数几秒,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
“沈含烟,祝你生日快乐。”
******
第二天季童下楼的时候,发现沈含烟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厨房里。
她松了口气,在餐桌边坐下,等着沈含烟给她端来一碟三明治和一杯蜂蜜水。
其实季童想说,我头一点都不疼。
但这杯蜂蜜水是沈含烟以为她宿醉头疼特意冲的,她也就捧着玻璃杯,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暖暖的,甜丝丝的。
沈含烟的早饭全程吃得很沉默,季童咬着三明治,找不到什么话题眼神也不知该放哪里,直到无意识落在墙角——
“沈含烟,那里为什么有个行李袋?”
那个行李袋她印象深刻。
因为沈含烟第一次步入季家大宅的时候,就是带着那个行李袋。
沈含烟咬着三明治很平静的说:“我要去学校宿舍住几天。”
季童一下子看向沈含烟:“为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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