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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喉咙才再一次开始滚动,发出小兔子般咕噜咕噜的声音。
沈含烟又说:“我帮你把围巾给季总了。”
然后沈含烟发现,她再一次低估了季童。
季童并没有做出她这年纪的孩子那些常规反应,比如摔杯子,或者大吵大闹,喊出“我根本不想送你为什么自作主张?”
季童轻而易举接受了自己内心是想送的这一现实,也坦白承认了自己没勇气去看守所这一现实。
对沈含烟这个唯一能帮她把礼物送达的通道,她小声说:“谢谢。”
她把喝光的玻璃杯放在桌上,看着奶液在杯壁上挂出一个不知所以的抽象图形,一点一点往下滑。
沈含烟走过去摸了下她的头:“去洗完澡来做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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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紧接着的一件大事是季童的艺考。
本来美术艺考的时间应该更早,但因某些客观原因,改了好几次期,七拖八拖延到了春节前。
季童倒是没赖床,很早就起来了,但一直坐在床上发呆,沈含烟到卧室来看她的时候,她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叫:“沈含烟,你过来。”
沈含烟走过去。
她就坐在床上拽着沈含烟的衣角,摇过来摆过去:“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卧室没开灯,窗帘也还拉着,在冬天的早晨显得暗暗的,季童栗色的长发披散着,一张小脸巴掌大,让她看起来像个娃娃。
沈含烟:“实在紧张就别去考了。”
“那怎么可能?!”季童反而一下子从床上下来,踩在毛绒拖鞋鞋面的两只兔子上:“我都拼死拼活学到现在了!死都要考上B服!”
“小孩子别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沈含烟淡淡的说:“拖鞋穿好。”
那双拖鞋是她给季童买的,跟季童在季家爱穿的那双拖鞋很像,也是毛茸茸的粉,每只鞋面上都缀着一个圆乎乎的兔子。
沈含烟拉开窗帘,季童“啊”一声:“今天居然下雪了?”
她走到沈含烟身边,看外面棕色的花坛灰色的楼都变成浅浅一片白。
沈含烟看着她头顶一个洁白的发旋:“下雪也可以不去考试。”
季童哼一声:“下刀子都要去考,地球爆炸都要去考,除非……”
她扭脸看着沈含烟笑,刚起床脸嘟嘟的有种奶里奶气的味道:“除非你有什么事,我就不去考,跑去守着你。”
然后她小小“啊”一声,赶紧“呸呸呸”,摸着窗边的木头。
沈含烟沉默一瞬。
然后叫季童:“既然要去,那换衣服吧。”
季童开始换衣服的时候,沈含烟自觉走到卧室外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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