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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童最后一次感受着自己头发的重量,快乐的想: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为了沈含烟,她什么都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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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童订了很早的闹钟,准备等假发店一上班,就去把自己的一头长发卖掉。
然而还没等她闹钟响起,一阵低而急促的敲门声就响起。
在一个静谧的清晨,像有人在她们家门上敲摩斯电码似的,哒哒哒,哒哒哒。
季童其实十分警醒,在这敲门声响起没多久她就从梦中惊醒,梦中她正在给沈含烟选手机,为了买白色还是紫色而纠结不已。
季童缩在被子里眨了两下眼,正准备去开门时,听到沈含烟已经走到门前,轻轻把门打开了。
季童知道沈含烟比她更警醒,却不知道沈含烟如此警醒的原因。
沈含烟和她奶奶一起住在村里那低矮小屋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深夜或清晨响起这样的敲门声。
同样带着急促的频率,只是声音还比这大得多,带着一种几乎要把木门板砸烂的架势。
沈含烟一颗心每次都在这砰砰的砸门声中跳个不停,因为这意味着她二叔又去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要债的找上门来了。
她奶奶有钱的时候一定帮小叔还钱,可即便大肆克扣沈含烟的生活费,一个住在乡下的老太太手里又能有多少钱?
每次那些人进家以后,发现居然连什么能砸的电器都没有,每次砸烂两条板凳后,就盯着已经长成少女的沈含烟看。
那时沈含烟拿过些什么东西逼退那些人呢?菜刀,擀面杖,甚至屋顶掉下来的瓦片。
从那时起沈含烟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是一个人不惜命的去做某一件事的时候,这件事,往往是会被她做成的。
所以当今早打破静谧的敲门声响起时,沈含烟不出三秒就睁了眼。
她闪身到门边时,其实手里拎着一把菜刀。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这并不必要,因为门外站着的是季唯民的秘书邓凯。
他在一阵微薄的晨曦中问沈含烟:“季童呢?快叫她起来,你们一起跟我走。”
当沈含烟和季童换好衣服、匆匆跟着邓凯下楼以后,邓凯叫人开过来一辆很低调的黑色轿车。
季童和沈含烟一起坐在后排,一路牢牢抓着沈含烟的手。
沈含烟也牢牢回握着季童的手,那是一个近乎安抚的姿态,季童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邓凯在副驾扭头对她们说话,额头上都是薄薄一层细汗:“要是季总真能被放出来,那就看今早……”
虽然他收到消息今早开车去接人,可像季唯民牵扯进这么大的案子里,不到最后一刻真的把人接出来,都不算尘埃落定。
上面的决策随时可能会变。
沈含烟悄悄瞥了了眼季童,季童紧抿着嘴,脸色近乎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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