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沈含烟说:“不过我妈在酒店门口,我想问下如果我现在出去的话,会给你添麻烦么?”
季唯民看了她一眼:“不会,你去吧。”
以沈含烟这么年轻的年纪来说,能有这么周全的思虑,实属难得。
沈含烟走出酒店。
这酒店藏在郊区的一片密林里,青灰色的旧瓦片筑起一个月亮拱门,显得古意森森。今天夜里好像有雨,这会儿风很大,吹着远处的竹林哗啦啦的摇。
奚玉穿着一件礼服,以她的年纪来看多少有点暴露。她好像觉得冷,裹着条丝巾缩在月亮门边,夜风把她的卷发吹得很乱。
她看沈含烟出来,一把攥过沈含烟的手腕把她拉到一边:“季唯民是不是真的没事了?不会是假新闻吧?”
她的指尖凉得吓人。
沈含烟:“应该是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天无绝人之路。”奚玉絮絮念着,又神经质的把沈含烟手腕抓得更紧了一点:“你让他见我一面。”
沈含烟:“他不会愿意见你。”
奚玉急了:“为什么?”
沈含烟不说话,她的冷静与沉默,连带着奚玉也沉默下去。
其实奚玉心里很清楚为什么——她这么多年,从一穷二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趋利避害的凉薄本性帮了她很多的忙。
所以在季唯民出事的时候,她像她每一次的做法那样,把季唯民当作一艘快沉的船,毫不犹豫的弃船逃生。
然后现在,当她发现这艘巨轮居然缓缓驶了回来,而她自己快要溺毙在海里,她已经没了再次上船的资格。
此时的她已经慌不择路了,死死攥着沈含烟的手腕:“我必须和季唯民结婚,我必须拿他的钱来救我公司,不然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就完了!”
“坐牢的不是季唯民,而是我!”
其实沈含烟不难想象,奚玉一个毫无资源和背景的人,能把生意做到今天这么大,多少用了一些手段。
不同于季唯民是被卷进错综复杂的案件中,奚玉是实打实钻了一些法律的空子。
沈含烟说:“我没有办法。”
不管季唯民看上去如何儒雅,说到底他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沈含烟想不出任何理由,他现在还愿伸手拉奚玉一把。如果奚玉不是慌到失神、而和她一样保持起码理性判断的话,奚玉甚至不会深夜找到酒店这里来。
并且尖叫一声:“沈含烟!你是让我给你跪下吗!”
沈含烟:“你给我跪下有什么用?”
她把奚玉的手从她手腕上剥下来。
奚玉的手指很凉,过长的美甲甲片深深嵌进她皮肤,和所有小说中所描写的、和沈含烟从小所想象的、妈妈那种温暖的手很不一样。
沈含烟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只余奚玉离开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竹林寥落的摇动,哗啦,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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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烟回房间的时候,看到季童趴在床上,她本以为季童是在打游戏,没想到走近一看,季童手里捏着那本《古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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