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童觉得都有吧。
毕竟谁愿意自己四年苦熬过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变成一场无谓的自我感动。
如果她真是一只白兔,她这会儿应该躲在枕头下哭;然而她只是披着一张白兔的皮,所以她此时用枕头蒙着脸笑。
等手和脚因房间暖气和过厚的羽绒被而快速回温后,季童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回英国的机票退了。
第二件事就是写了封辞呈,说明自己在国内遇到突发状况、不能回英国继续工作了,手上所有未完的工作,她都会在网上与同事对接、直到交接完成。
说来可笑,这样条理清晰处理事情的能力,还是沈含烟一点点教她的。
然而她现在坐在这里,心痛到连电脑屏幕都看不清,也是拜沈含烟所赐。
她眯了眯眼,不自觉露出一个沈含烟最不喜欢的表情,把手机摸在手里。
给骆嘉远打电话是没必要了。
她在屏幕上把那刻骨铭心的十一位数按出来。
她曾经费尽心思,不惜暴露自己的阴暗面,也要把沈含烟推出季唯民和奚玉形成的泥沼,之后的代价,是一场远离沈含烟的自我放逐,她曾以为时间是一辈子。
沈含烟的一句“放过我”,难道不就是不再想与她、与季唯民、与奚玉这样有心机的人搅在一起么?
她成全沈含烟,沈含烟却在她出国的时间里,又和季唯民联系上了?
从汪晨电话里和今晚的愤怒来看,沈含烟和季唯民见的应该还不少。
季童不愿再想下去。
她简直搞不懂:因为什么?因为钱么?
因为张愚的突然隐退,沈含烟赚不到她想象中那么多的钱了?
因为沈含烟步入社会以后,越发觉察钱的重要了?
季童深吸一口气。
她曾以为自己长大了,变得没什么情绪波澜了,甚至在亲眼看到莫春丽和另一个女生接吻时,她都毫无感觉。
跟莫春丽分手,她也处理的得体而大度。
然而她发现,一旦面对沈含烟的时候,她还是一秒被打回原型。
变得自私、阴暗、占有欲过盛。
她就是不能接受沈含烟不按她的期许,往那干净而光明的世界独行而去,反而回头与季唯民这样的人搅在一起。
然而无论如何,当季童想按下那十一位数号码时,还是指尖发颤。
就像她在今晚偶遇沈含烟时,竟还会可笑的想——她围着一条被行李箱压出折痕的条纹围巾,会不会很幼稚而不好看。
正当她酝酿勇气的时候,手机忽然一震,她刚按在屏幕上的十一位数,竟然给她打过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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