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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手指,三十文钱,已经是比别人要高的价钱,叶云疏点点头:“谢谢老掌柜。”
“嗯,不是给你们说了把这些薄荷,蝉蜕的放冬天再来卖,那会价钱翻一倍的吗?”老掌柜压低声音。
叶云疏赔着笑接过钱:“有点事。”
老掌柜皱皱眉,叶云疏的情况他也知道些。有心帮些忙,但他们不说他也没办法:“你们赶时间吗?我有点事让你们帮忙。”
“不赶不赶。”
“那你们坐会。”老掌柜转身进了后院,不一会就提着两大串葡萄过来,“自家种的,酸倒牙,拿来铺子里给大家吃,刚好你们来了,也拿些回去。”
老掌柜在杏林堂大半辈子,在主家也有些面子,前些年主家念他劳苦功高特意送了他几串葡萄。吃完后葡萄籽,老掌柜就丢花园里,结果第二年就发了芽,后来每年都能结好多葡萄。
“谢谢老掌柜。”
叶云疏行了个礼,老掌柜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事去吧。”
出了杏林堂,梧桐让叶云疏尝了一颗:“公子,甜吗?”
“你尝尝就知道了。”叶云疏剥开皮送到梧桐嘴巴边上。
梧桐扭捏片刻,张嘴吃下去,酸酸甜甜的,眼睛微眯,“公子,我们前几年洒的葡萄籽都没有活,你说这次要不要再试试?”
“试试吧。”叶云疏也不抱希望。
今天到镇上除了来卖药材就是去驿站,每半年那边会给叶云疏送些银钱来,以至于不让他饿死。
“你说什么?没有!”梧桐大声的质问。
驿站的管事是个大腹便便,小鼻子小眼的中年男人,说话时嘴巴周围还浮着油光:“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
每次送来的银钱不多,又会提前或推后,为了不错过那边送钱梧桐已经问过三次了:“大人是不是记错了?麻烦大人再查对查对。”
“查对?你是说老夫办事不仔细?你看看这驿站来来往往的都没有出错就你们出错,我看你们就是找茬。”管事说着就招呼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别到时候丢了东西我们赔不起。”
“你说什么?是不是你克扣了。”梧桐往管事面前冲去。
驿站的其他人连忙拦住梧桐往外赶,“老东西,你平日克扣我们的钱就算了,怎么胆大包天还要全吞,也不怕噎死你。”
“赶出去,赶出去。”管事不停挥手,脸上不耐。
“你说没到,那这是什么?”叶云疏不知道何时跑驿站的柜台后面去,他这会手上正拿了本账册,上面清清楚楚写了叶云疏收几个大字。
原本梧桐的嗓门就大,来驿站落脚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管事暗骂,不知道是哪个办事不利索,“哦哦,我事多,哪里有你们两个无所事事的小子闲,来了就来了。”
管事掏出钥匙,找到对应的柜子号。打开,是一个普通的布袋子,拎着抖了抖,往地上一扔,“喏,都看见了,我可没打开过袋子。”
“滚开。”梧桐推开阻拦他的人,捡起布袋子打开,里面就几块碎银子,大概有二三两,顿时梧桐眼睛都气红了,“你偷偷做了什么手脚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边半年送二十两银子,钱了?”
“呵,大家都看着哩,我没碰。”管事抱起手。
“还给我。”梧桐扑过去将管事拉住,“给我。”
“打人了,打人了。”管事气急,“你们还看着,打他,打死他。”
“梧桐。”叶云疏扑过去,替梧桐挡了一棍子,“算了,梧桐,我们走。”
“公子。”
管事讥讽的一笑:“克父克母,克兄弟的不吉利东西。你家里给你钱算念着你了,还嫌弃少,我看一分不给都行,给我赶出去。”
“是。”
叶云疏咬紧唇瓣,拽着梧桐离开驿站,“公子,我要去打死他,他动了手脚。”
“算了,我们没有证据,闹到官府也没人信的,也不会有人信的。”叶云疏眼底沁着屈辱。
以前被克扣的钱不是没闹过,还甚至还报了官,可上上下下,官僚勾结,非但没讨回钱还被训了一顿。
“总有一天我要他好看。”梧桐恨恨咬紧牙关。
“走吧。”
“对了公子,刚才他们打到你了,疼不疼?”
叶云疏故作轻松,摇摇头:“没事,只是看起来吓人,不疼。”
“好了,你先回去,我去茶铺子那里摆半天摊子,争取赚几文钱。”
“不行,去杏林堂看看伤。”梧桐拉着叶云疏手腕。
叶云疏和他拉锯着:“没关系,我没事,你先回去。”最后主仆二人各自退后一步,背着东西原路回了家。
江晏这几日受够了屋子里潮湿的味道,趁着出太阳搬到屋檐下坐着。见主仆二人没和他说话就进了里间也懒得搭理,继续闭目养神。
“还说不疼。”梧桐眼泪汪汪的,看着叶云疏后背一条狰狞的红印,“都肿了。”
用袖子胡乱擦擦眼泪,梧桐把之前买的便宜药拿出来给叶云疏上药。
难闻到味道瞬间充满整个屋子,叶云疏眉头一皱:“好臭啊,得和老掌柜说说,想办法加些好闻的药进去。”
“难闻是难闻,效果还是不错。”涂了药,没有纱布就不能穿衣服,不然全被衣服擦干净了,“公子,这会还早,你干脆睡会觉。”
“下了几天雨,外面肯定长了很多菌子,我去捡些回来作午饭。”
今早本就起得早人有些困顿,叶云疏点点头:“好,你早去早回。”
越接近午时,太阳就越大,在屋檐下坐着也烤人的很,江晏只能撑着站起来,一点一点的往屋子里挪。
自从知道大床睡得舒服,江晏就不想去睡矮床了。
进去看见大床上有人,刚想呵斥他起来,就顿住,少年的后背单薄可见每一块凸起的骨头。但是很白,像极了一块极品羊脂玉,想用手去把玩,下一秒江晏一个恶寒,这可不是羊脂玉,是一个无知乡民。
“你…”心里闪过的念头让江晏有些难堪,就想用更难听的话驱走心里阴暗。但是白净的背上涂上一条黑乎乎的药印子,江晏眼尖,还看见有些地方红肿着。
是打的,江晏很熟悉,就这没脾气的包子被人打了?江晏乐的好笑,过后又是恼火,他都没打,怎么就有人先下手了?
越想越气。
“嘶!”叶云疏生生疼醒,转过头就看见江晏站在床边,手里拿了一根小棍子,“你做什么?”
“我看你被人打,我都没打过,不服气,所以特意补上一棍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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