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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还不醒?”
细碎的话隐隐传进耳里,手下意识抓紧被子,感受到手中握住的实物,叶云疏才慢慢睁开眼。看见床顶绣着花纹的床帐,偏过头,外面人影绰绰。
许是感受到不同的变化,江晏大步饶过屏风进来和躺在床上的叶云疏四目相对:“你,你醒了?”
“嗯。”
江晏瞧着叶云疏的脸色,面皮陡然升起一股燥意,他想起当时自己嘴快说的话,果然天天和蠢货在一块,自己也被传染了。
不过,他当时晕过去应当没有听到吧?江晏如此安慰自己。
“你,我去叫桑榆进来。”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还是扶住屏风才稳住身体,叶云疏见状扬扬嘴角,撑着身子坐起来。
江晏回来的很快,“你怎么自己起来了?”脚下步子加快,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硬生生停住,“我看你这样子是不用看了,好的很。”
已经开始把脉的桑榆回头:“君后很不好。”
江晏:……,别过脸。
“那支弩箭伤及君后心脉,加上那处又不能用麻药,强行拔箭可谓是大伤元气。所以君后现在得好好休养,切莫随意移动,更不能动气。”
听了桑榆的话,江晏就是气急败坏,指着叶云疏骂道:“你瞧瞧他那样子像是有事的样子吗?我看他好的很。”骂着骂着,目光落在叶云疏苍白的脸上就哑了声音,气得背过身,想起桑榆给他包扎伤口的那一幕,血不要钱的往外冒,“要死就快点死,我好另娶新后。”
叶云疏收回手:“也罢,我等卑贱之躯怎么高攀的上当今陛下,还不如早点死,只是望陛下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赏我一卷草席。”
“叶云疏,咳咳。”江晏气得青筋直冒,“给他喂药,堵住他的嘴。”
桑榆一脸看好戏的笑:“君后吃东西也得细嚼慢咽。”
江晏深吸几口气,踩着地板咚咚响出去。
待他出去,桑榆才道:“君后昏迷的时候陛下很担心,尤其是刚刚从老鹰沟回来,陛下一直夙夜不眠的守在左右。”
叶云疏点头:“他的伤如何?”
“君后不如亲自问陛下。”说完,起身行了个礼,就拎着药箱出去。
人一走,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叶云疏抬手放在胸口,“你在干什么?想掏心出来给我看。”
叶云疏觉得这会的江晏像极了自己养的那只玄青猫,谁惹了它就炸起一身毛。不过这么久了不知道它们过得好不好。
“叶云疏。”江晏大怒,这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走神。
“陛下的伤如何了?”
江晏瞬间哑火,叉着腰:“好的很!”说完,又想起叶云疏拼死相救,没好气道:“你昏迷了半个月,我那点伤早好了!”
这么久!叶云疏还有些晕呼呼。
“你怎么了?”见叶云疏再次走神,江晏不由得有些担心。
“我没事。”
屋子里再次静下来,江晏有些烦躁,目光不时往叶云疏身上飘,等到后者发现才气哼哼得别过脸,叶云疏知道他的小心思,也不戳破:“从山洞找到的册子可派上用场了?”
“嗯。”江晏张张嘴,又想起一件事:“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先吃点东西,你这半个月…”好似想到什么,脸腾地一红,气冲冲的出去。
大概是时刻备着的,饭菜上来的很快。为了方便叶云疏吃饭,伺候的下人特地搬了一张矮桌放到床上,“你们下去吧。”
“是。”
慢慢坐直身子,动作间牵扯到胸口的伤,全身顿时冷汗直冒。缓了好长时间才抬手拿起勺子。
“公子。”
“啪嗒!”手一抖,勺子落进碗里,四处溅起汤水。
梧桐红着眼从外面跑进来,还没有等到叶云疏说什么就噗通一声跪在床边:“都怪我来得太迟,害公子受伤,呜…”
“不怪你。”
“怎么能不怪我,公子瘦了好多,我心疼。”说着又不停抽噎,哭得极为伤心。
叶云疏看着面前的瓷碗,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你自责,不如喂我吃点东西。”
梧桐脸忽的一烫,尴尬地搓搓手:“这就来。”
“我真的睡了半个月?”吃饱后,叶云疏在梧桐的搀扶下躺好。
一说到这个,梧桐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嗯,公子以后不要再受伤了,你流了好多血。”
“嗯。”眼皮一下一下的打架,“我想睡会。”
“公子。”
“困了,我没事。”
梧桐仔细观察了一下,见叶云疏脸色的确比刚才好些才放下心,“嗯,公子睡吧,我一会去抓只鸡给公子炖汤。”
“嗯”
守在床边一直等到叶云疏呼吸平缓下来,梧桐才收着东西出去,一开门就看见一脸不善的江晏,梧桐也不怕他,况且自家公子可是因为他才受伤的。冷冷一哼,撞开江晏,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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