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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讲,凡是有魏话痨的地方都不会太清净,就比如在接下来的几日里,这人居然连去药铺抓药都不忘和掌柜闲谈打屁,最后也不懂他同人家究竟聊了些什么,竟让那掌柜乐呵呵地对他说,以后只要是他来买药,都给打折。
这下可把魏端得瑟坏了,一路哼着小曲儿轻功瞬移,刚一进门就在门口叫道:“汐清!汐清!小爷帮你省银子了呢!”
正在翻晒草药的燕毒医像是早就习以为常,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淡淡道:“去两条街外的药铺拿药,你花了足足一个时辰。”
“呃,这嘛……”
魏神偷心虚地别过头去,瞬间蔫儿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反正总离不了他那张时时刻刻闲不住的嘴,但这人也不总是这样,打个比方来说,偷偷听人家墙角的时候他就很耐得住性子。
今年的倒春寒有些长,不过再漫长的季节也终有结束的一日,随着气温陡然攀升,院中旧年栽下的老桃树开出了一片粉艳的花来,那些花骨朵儿们在夜色中悄悄舒展开花瓣,一丛丛,一片片,极是娇俏可人,只可惜某人根本无心赏景。
纷繁的花树下面摆着一张琴案,李惜花目光空洞地看着面前的七绝琴,开始时一坐便是整天,接连几日都是如此,现在竟是连晚上都坐在这里了。
魏端大抵是被燕汐清管着不让来烦他,所以总背地里唧唧呱呱,有一次气不过李惜花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还阴阳怪气地打趣这人是学老僧入定,在参禅呢!最后凤玉楼真的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随便找了个借口,拎着用绳子串了一串的酒坛来寻他。
“师兄。”
一袭红衣的俊美青年懒懒靠在院门边,拿手轻轻敲了两下门框:“十五年陈的烧刀子,喝不喝?”
李惜花抬起头来,微微皱眉:“你身上有伤。”
他这话说得无比自然,脸上表情也极为平淡,如果不是知道这人已经在这儿又坐了一整天,换作别人乍一眼看上去当真没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凤玉楼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迤迤然走进院来:“这点小伤算什么,你别跟子楚说不就得了?”
“他怎么样了?”李惜花重新看向面前摆着的琴,淡淡问道。
听他问及自己最在意的人,凤玉楼唇畔的笑意顿时淡了不少:“他……他强行反抗摄魂的暗示,受了点内伤,不过还好,刚喝了药已经睡了。”
“嗯。”李惜花微笑,轻轻说道:“没事就好。”
闻言,凤玉楼愣了愣,不知怎的忽而就沉默了,如此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言不发地将这人琴案上的七绝琴推到一边,换成酒坛一字排开,又拿起其中一坛酒拍开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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