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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般……
在两人不知不觉间,一晃便过去了月余。
而经过这段时间每日拆解剑招与对剑法的改进,玄霄对双手剑的使用日益熟练,至于那把短剑上所载的内功心法,也在李惜花的指点之下慢慢摸到了门道。
这本是件好事,可不知为何,玄霄最近几天发现李惜花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有时明明已经夜深了,却还抱着琴匣独自出门,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他心下有些在意,于是有一日便悄悄跟在这人身后,想看看这人究竟是去做什么,结果跟着跟着,就来到了一片离小屋不远的枫林。
枫树在南诏不算罕有,但成片的枫林还是少见的,随着近几日天气转凉,枝头的枫叶逐渐染成了金红,远远望去,仿佛湛蓝如深夜的西洱河边绵延着连片的火烧云。
李惜花轻车熟路地来到一株合抱粗的大枫树下,将琴匣放在树底一块石头上,又从石头后拎出几坛子酒来,拿起其中一坛酒启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顺着风飘来。
“喝吗?”
这人忽而回头,朝玄霄藏身的方向扬了扬手中的酒坛,说完顿了一下,又失笑道:“倒是忘了,你是不饮酒的。”
玄霄闻言,从树后走了出来,对于这人发现自己跟踪他的事并不感到意外,或者说,这人要是没发现他,那才叫人意外。
他缓缓走到这人身旁,说道:“天色不早了。”
然而李惜花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有些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月色朦胧,笼罩着火红的枫林,这人背倚着枫树的树干,仰头灌了一口酒,清冽的酒液打湿了他的衣襟,明明举止不甚优雅,却偏有种放荡不羁的潇洒。
玄霄皱眉,伸手夺过这人手中的酒坛,低头看了眼,便也学着这人的动作灌了一口酒,然后眉头就从微皱变成打了个死结。
发觉手里一空,李惜花愣了下,一转头正好看见这人的反应,心里不由一阵好笑。
“辣吗?”他打趣道。
玄霄盯着手中的酒坛,淡淡道:“酒会麻痹五感,只是单纯的不喜。”
听着这人一本正经的解释,李惜花笑了笑,没说什么,原本伸了手想拿回酒坛,不料却被这人一下躲开了。
“既然不喜欢,还抢我酒?”
李惜花一边无奈摇头,一边又重新拿起一坛未开封的酒,玄霄看见了也没再拦他,只是眸色愈发的暗了些,挑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惜花没吭声,望着不远处水波荡漾的河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来,苦笑了一声:“本来是不想让你分心,才一直没同你提起这事的。”
他拎着酒坛又饮了一口酒,声音轻轻的,有些缥缈:“那天在祭神台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是丹大哥舍命救了我们。那人死前留了封遗书,是他们回祭神台下寻他时,在他衣袋夹层里发现的。”
“遗书?”玄霄喃喃了一句,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瞬间警觉:“神蛊之事谁都未曾料到,他怎会提前留了封书信给你们?”
说起这事来,李惜花摇头,解释道:“丹大哥这人表面看着憨直,心却比谁都细。他佯装被慕容鸩离间,实则暗中套了那人的话,察觉那人并未真的替他解蛊,而只是以蛊克蛊,让他暂时清醒了过来。”
话音一顿,他轻轻叹息:“后来……他担心慕容鸩会继续拿他做棋子,所以在去祭神台前,心里就已经有了计较,而那封信也是在那时写下的。”
玄霄眸色微暗,心道:这倒确实是他那好师父做事的风格。
而就在他正想着的时候,一抬头,就见李惜花一口又一口地抿着坛中的烈酒,目色间渐渐有了些许迷离。
微风拂过,林间枫叶沙沙作响。
莹莹月光倾泻下来,好似为这人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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