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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另一方面…………
梨喜站在原地,瞅瞅那些明明比自己年长,却都是自己小辈的女弟子,又望望上官雪的背影,一咬牙,一跺脚,露出一副壮士出征的雄壮表情跟了上去。
玄冥殿内,烛火幽幽,玄霄拾级而上,来到整个殿的至高点。
高台上放着一张造型诡异的宝座,整个椅背和扶手连在一起,如同一簇簇扭曲缠绕的火焰。而宝座背后的墙壁上是用青铜雕出的巨大印记,似火非火的图案在斑驳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妖异。
一振衣袖,玄霄转身落座于那异火之中,伸出手指缓缓拂过扶手上一处缠绕的火焰,眸色冰冷。
而在高台之下,墨风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恭敬道:“恭喜阁主。”
下一瞬,他身后的所有杀手都跟着单膝跪地,整齐划一地说道:“恭喜阁主。”霎时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激起一串回音。
手中动作一顿,玄霄看向他,脸上的面具被烛火映照得狰狞无比。
“魅月呢?”
墨风低着头,暗暗绷紧了脊背,面上却不露分毫:“副阁主被关在地宫水牢之中,属下已派人前去。”
“墨辰竟然如此好心,没有杀了她?”
玄霄的语气甚是平淡,好似这话只是他随口一问,可墨辰却听得冷汗一下子湿了手心,强作镇定地回道:“辰护法曾拷问过副阁主,但副阁主始终不肯交出重火令。”
对于这个回答,玄霄不置可否,只曲起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扶手,清脆的敲击声在安静的大殿里仿佛被放大了数倍,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过了一会儿,他淡淡说道:“将他的尸首拿去喂狗。”
墨风暗自松了一口气,答道:“是。”
罗刹女魅月与玄霄是兄妹的事在阁中并不是什么秘密,此回罗刹女受了刑,他害怕玄霄会因此而迁怒,不过幸好没有。而他这点心思,玄霄又怎会不知,不过是故作不知罢了。
“云雨两护法呢?”他又问。
墨风心下一沉,暗叫不好,却不敢有所隐瞒,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因……练极情剑而死。”
“嗯?”玄霄挑眉:“那你为何没死?”
墨风暗暗吞了一口唾沫,不知不觉间冷汗已湿了后背:“属下因受副阁主的鞭刑,在水牢中失去意识,醒过来的时候,辰护法已经练成极情剑的第九重。”
“这么说,你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也没看见云雨两护法是怎么死的?”敲着扶手的动作顿住,玄霄问道。
“是。”墨风回答道,心如擂鼓一般。
他不知道这人会不会信他的话,即使他说的都是真话,如果这人不信,随时都会杀了自己,可没想到的是,玄霄下一句竟峰回路转。
“既如此,你便代替墨辰的位置,做四大护法之首,其余的三个,本座会着魅月处理。”
前一秒还在担心自己的生死,后一秒就被天降的馅儿饼突然砸中,墨风骤然抬头,张口欲言,却又硬生生将几乎冲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谢阁主。”
玄霄微眯了双眼,眼神明暗莫测地看着他:“你不必谢本座,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听了这话,墨风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知道这人是指自己在洛阳城外的投诚以及刚千重阁外的示好。他与其他三护法的关系向来不错,但这一次却为了保命而背弃了墨辰,不过这也并没有什么,谁让在千重阁内,只有实力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是。”这一次,他回答的话音比之前坚定了许多。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玄霄抬起眼来,又将原本落在墨风身上的目光移到了门外。而上官雪见他看过来了,遂走到墨风不远处与他平排站定,抱拳行了一礼。
“阁主。”
玄霄静静地看着她们,既无表示也不说话,直到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贵掌门之事,本座已给了你一个解释。”
梨喜眨了下眼睛,小声嘀咕道:“谁知道是不是你指使的。”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可架不住玄霄武功高,所以这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高台上那人的耳中。
然而玄霄明明听见了,却似是并没有听见一般,神情间不见丝毫愠怒之色,亦或者根本就没有把这人放在眼里。
他站起身,淡淡说道:“能练成极情剑的人本就千不存一,就算真是本座将剑法散出去的,本座也并未逼迫贵掌门修习剑法。”
“你!”
梨喜怒叫出声,却被上官雪一把拉住。
“师妹年幼,还望阁主莫怪。”
玄霄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二人一眼,有些不想再与这些人纠缠,于是拿起长剑,转身欲走。
见状,上官雪连忙说道:“还请阁主留步。”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块绢子:“可否帮我等看一看这剑法是否有问题。”
听这人提及剑法,玄霄下意识脚步一顿,回头不经意间一眼看见白绢上写着的极情剑法四个大字,于是忽然改了主意。
他施展轻功,身形一闪,出现在上官雪面前。
梨喜见了他,害怕地往后直躲,但眼睛一直盯着玄霄,又见自家师姐拿出白绢,也好奇地凑过去想看,可上面高深的武学却看的她头晕。
玄霄忽视了那探头探脑的丫头,从这人手中接过白绢,将上面的字一目十行地快速扫过,面具之下的脸上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抬头,先是看了一眼上官雪,之后又将视线移到梨喜的身上,看得梨喜吓得几乎要跑,就在这小丫头都快要哭了的时候,才终于把视线挪至别处。
“这的确是极情剑法,只是上面少了一段话。”
上官雪轻轻蹙眉,问道:“什么话?”
“极情剑法只得配以极情剑心法,不能与其他宗派武学同习,若是已有他学之人欲练此剑,必须废去一身功力方可习之,否则经脉必因内力互冲,寸断而亡。”玄霄缓缓说道。
上官雪本来只是想求证这种可能,没想到猜测竟被证实。
“你是说有人故意将这段话藏起,害死了师父?”
玄霄不答反问:“贵掌门是从何处得来的此物?”
上官雪摇了摇头:“这件事事发突然,我在来时也曾考虑过各种假设,但始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包括千重阁为何要将极情剑法散入江湖,又为什么要杀师父。”
听了她这话,玄霄陷入了沉默。
他原本就觉得这次千重阁的内乱有些不对劲,所以故意试了试墨辰的武功,虽然这人表面上练到了极情剑第九重,那些招式却根本只是依葫芦画瓢,偏偏这样也能运用自如,实在是奇怪。而且不光如此,还有这人那一身古怪至极的内力也来得蹊跷,看来这事并不简单。
将手中的白绢还给她,玄霄淡淡地说道:“此事并非本座所为,本座若想要杀一个人,无需如此拐弯抹角。”
上官雪闻言,暗暗攥紧了拳头,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刺耳,但在见过了方才一战后,她知道眼前的人说的都是事实。
她垂眸顿了片刻,复又抬起眼来道:“既如此,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告辞。”说完后,转身便走了。而在她临走之时,那小丫头回过头朝玄霄做了个鬼脸,然后哼了一声,追着她师姐出去了。
看着这两人离去的背影,玄霄眸色渐深。
夜晚的气温降得很快,冰冷的风从门外刮进来,悄悄扬起他的一片衣袂,而与此同时,风月小筑内也灌进了一阵风,将屋内的烛火吹得忽明忽暗。
李惜花正在床上煎烙饼一样翻来覆去,在不知翻了第几次后,他终于忍不住将被子一掀,坐起身来。
这实在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他一睡觉就总做梦,一做梦还都是春梦,更可怕的是梦到的不是软绵绵的女人,竟然是个硬邦邦的男的!
他颇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披了件亵衣翻身下床,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又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抚额长叹。
这一睡觉就梦男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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