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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年走进老太太的房间,人还在睡梦中,本还算是健朗的人,跌了一跤后就失了精气神,病来如山倒,她轻轻的出了门,屋外一大家子人,堂兄带着她往书房走去,见了沈老爷子,“爷爷。”
这位国家上将即使老了,一身气度却是不减,他不急不缓的完成手中最后一笔,这才抬头看向屋里的人,“书年来了,看过奶奶了。”
“看过了,奶奶睡下了,现在还未醒,就没有过多的打扰。”沈书年说完话,走近了些,嘴里问道,“爷爷在写什么?”
只见一‘静’生于纸上,可观其走势,执笔之人想必无法静心,又听闻,“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今日刚动笔,书年就到了,来,书年给爷爷写一个。”
沈书年没有推脱,走近,蘸墨,提笔,落字一气呵成,‘安’之一字,字风一如笔者,字意乃其所念所愿,“爷爷墨宝书年就收下了。”
“哈哈哈,当不得当不得,书年要,拿去就好。”老爷子顿了顿,又问,“丫头在学校可还好?”
似有深意,但沈书年还是回道,“一切都好。”
她和堂兄又去见了各位亲戚问好叙旧,父母早就到了,一直陪到老太太出院,特别是沈先生,看着憔悴了许多,沈书年除却让两人注意休息,当心身体外,也没有多说什么,人到暮年,如此,本是常态,除却节哀顺变外,别无他法。
整座大宅因着这事气氛沉寂又压抑,等老太太醒来也都装做没什么大事的样子,哄着老人宽心,话过家长里短,道尽琐碎乐事,时间差不多了,再又休息,整个过程沈书年都未离场,本分的倾听,偶尔应答。
只当老太太提及她的终身大事时,沈书年回了,“已有心上人。”
夜凉如水,她与堂兄沈书怀闲庭漫步时,人突然问,“你所言不假?”
沈书年回味了下,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何事,“自然。”
从小因着爷爷奶奶的嘱咐他这哥哥当的可是十分称职,所以知道沈书年只和一个人亲近,近日里更是为了她的事,难得麻烦自己一次,虽是小忙,却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请求。
他意识到了什么,不由的将眉头拧成个川字,思忖许久,才开口问道,“你是认真的?”
“嗯。”沈书年坦然的承认了,“不过哥哥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这事得先瞒着,如今奶奶,可受不住半点打击。”
“哥哥放心,我有分寸,况且也没有到公开的时候。”
“你还打算公开啊?”
“有什么不可以吗?”
沈书年看自家哥哥好像噎食了一般,面容竟有了几分扭曲之感,宽慰道,“当然会等到时机成熟了,所以哥哥你也不着如此忧心。”
“不愧是小叔的骨肉,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话里有些许的讽刺之意,沈书年只当没有察觉,“哥哥,我和温简的事还请你当做不知,至少暂时是这样。”
沈书怀叹了口气,捏捏眉心,“叔叔婶婶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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