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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昃益也没说明缘由,只留下一个荷包,说了句,你好好留着,便冲了出去。马文齐看他慌慌张张的,看着桌上的荷包觉得眼熟,这不是赵家兄长随身贴带的那个荷包?如今叫赵昃益带给他,这又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他懂了?
马文齐慌忙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缕青丝,马文齐摸了摸自己贴身带的荷包,里头也装着一缕青丝。
马文齐突然很想哭,赵家兄长给他带这个做什么?他不要了?他怎么能这样?马文齐把荷包捏在手里。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纸灯笼,梨花,雨夜,寒灯纸上,梨花雨凉,我等风雪又一年。自己会等他的,这说的够清楚了,虽说理解浅薄了些,可浅显易懂,赵家兄长那样聪明的人,怎么就不懂了?这话自家长兄不懂他能理解,可赵家兄长怎么就不懂了?
亏得他方才听到京城有动还担心他,马文齐擦了擦眼泪,他莫不是真的相看了戚家的女郎,相中人家了?
马文齐一边落泪,一边把自己的荷包拽下来,连带着脖子上系的玉一同摘下来,把这些东西扔到放发簪的盒子里,就连头上带的发簪也换成了自己不值的乌银发簪。
马文齐心里堵的厉害,哭哭啼啼的,颇为凄惨。一面因着京城动荡,阿耶同外祖一家不晓得怎么样了,赵昃延又怎么样了?不过赵昃延就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想必是没什么事的,可外祖在朝中显赫,反而令人担心。另一方面因着赵昃延送了这荷包,也不晓得他什么意思,心里更堵的慌了。
马文齐蓦然想起方才赵昃益把荷包丢下的时候,面色慌张,什么能让赵昃益如此慌张?家里出事了?可赵家能出什么事?这里虽离京城不远,可从会稽到京城,用最好的马匹,快马加鞭,不眠不休,最快也得一天多,兵士不足,大司马根本就无暇顾及,更何况同赵家干系也不大的,莫非是……
马文齐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赵昃益知道些什么,能让他如此慌张,怕是赵家兄长要出事。
马文齐急忙要出去,刚走到院门口,便迎头遇上了马箬天的陪嫁丫头。马文齐心里正纳闷,那丫头叫人把院门关了,隔着门对他说道:“小郎君,最近京城不太平,您身子骨不大好,需得在屋里静养,夫人的意思是您这阵子就别出去了吧?”
马文齐一听她这意思是要软禁自己,拍了拍门,怒道:“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开门,放我出去!”
那丫头没了动静,马文齐撩了袍子狠狠的踹在门上,这一脚使了十成十的劲儿,震的马文齐脚直发麻,可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马文齐气冲冲的回了屋子,费劲的拿了椅子出来,站在上头,准备从墙头上跳下去。刚露了个头,发现院子周围被围的水泄不通,马文齐不悦的看着他们,愤愤的拍了拍墙头,拔下墙头上的草愤愤的扔过去:“谁让你们站在我院子外头了?给我滚!都给我滚!”
“夫人的意思,还请小郎君莫要为难咱们这些下人。”
马文齐冷笑一声:“夫人的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马府也被叛军占领了,真当独怜斋这个破院子是皇城了,围的水泄不通的。”
下面的人不接话了,马文齐心里觉得他们再怎么样应该也不会伤着他,便爬上墙头,正准备下去的时候,下头的人看着他说道:“夫人交代了,若是您非要出去,那就让我们把您带到禧月阁去。”
马文齐身子一颤,乖乖从墙头上下来,岔岔不平的搬了椅子,回屋去了。
回到屋里,马文齐把外头的橘环叫过来,皱眉问道:“外头的家丁真是夫人安排的?”
橘环低着头,一脸不敢说。
“让你说你就说了便是,在你眼里,我就是犯人了不成,就得在这儿关押的死死的?问一句都不成了?”马文齐甩了甩袖子,坐在椅子上,橘环吓得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夫人不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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