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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儿同他,我也是不想管了……”马家姆妈坐直了身子,一脸怄气。
“怎么了?莫非是看他有了好前程?”
“我是那种人?齐儿心里暗暗猜测赵家六郎出了事,你猜他怎么了?”马家姆妈一脸后怕:“我真是不敢想,若是不许他们一起,齐儿会怎么样。”
“他怎么了?”马家阿耶皱着眉头:“总不能做了傻事了吧?”
“哼,傻事?他可厉害多了,竟拿了瓷片割了腕子,威胁我。”
“逆子!把他揪过来,跪祠堂,跪几个时辰看他还敢不敢。”
“前些日子,箬天劝了劝我,说不如今日成全了他们,他跌的痛了,自然就知道回头了,咱们还能不容他?我觉得也是有些道理的,索性放手,看看再说吧,情况不对了再分开,想必也没那么难了。”
马家阿耶没说话,喝了杯茶,咂了咂嘴这才道:“我是不能看着他们俩在一处的,先不说后代子孙怎地,这个赵昃延能以命搏前程,日后也会因着前程弃了咱们齐儿,岂不让人笑话。”
“笑话?他们笑话由他们笑话去,咱们齐儿一生顺遂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马家阿耶摆了摆手,起身回屋里去了,马家姆妈叹了口气:“本就拦不住,硬要这么拦着还做什么?”
马文齐在屋里坐卧不安,等着马家阿耶屋里的人回话,等了一天,始终没个音信,马文齐看着外头黑了,心里更是焦躁,在门口瞥了一眼,突然瞥见一个人影,马文齐厉声道:“谁在那儿!”
一个人匆匆跑过来:“小郎君,是我。”马文齐眼睛一亮:“平南?你回来了?赵家兄长可回来了?”
平南点点头:“我家郎君回来了,让我过来给您问个平安,带个东西过来。”
“赵家兄长,他怎么不亲自过来?”马文齐耷拉着眉毛:“他说什么?”
“我家郎君今儿个刚回来就被人围了,都是前来拜访的,着实是走不开,我家郎君让我取回前些日子昃益郎君给您的荷包。”平南从袖子里掏出一柄玉如意:“这个是在皇家道馆里奉过的,郎君说放在您屋里压着也是好的。”
马文齐接过去:“你先等着,我去给他拿。”马文齐从箱子里翻出来荷包,出去递给平南:“你帮我给他带个话,说,我姆妈是愿意了的。”
平南点了点头:“在下一定带到。还有一事,明儿个明昌王殿下可能会来会稽,很有可能是奔了太守府,您若是不愿意见客,便待在自己院子里,届时,我家郎君趁着忙的时候过来见您。”
马文齐点了点头:“我晓得了,你叫他好好歇歇,这么些天怕是累了。”平南应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了院子里。
果然,一大早马府接了消息说是明昌王殿下到了城外,要太守去迎接。马太守带了人出了城,马家姆妈赶紧着人安排宴席,又从外头请了厨子,做了精致的点心这才稍稍安心。
明昌王刚进马府大门,扭头问马家阿耶道:“我听说你同新起之秀赵昃延家里关系颇为不错,何不请他过来一乐?”
马家阿耶冲后头的人道:“赶紧去请赵家六郎过来陪着明昌王殿下。”
明昌王殿下刚坐了没一会儿,外头前来求见的人络绎不绝,明昌王殿下竟一一请了进了,笑道:“如今也是热闹一番,有劳马家夫人了。”马家姆妈笑了笑:“不碍事,我这就下去安排。”
有人的地方就有席面,有席面的地方就有酒。有人有酒有席面,自然就多了算计。
酒过三巡,明昌王突然道:“以前在京城倒是同马家小郎君颇有缘分,不如叫过来一见?”
马家阿耶拒绝不得,也不晓得里头有什么缘由,便叫人把马文齐请了过了。
马文齐到的时候,一眼看到了赵家兄长,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又一一给人见了礼。
明昌王笑道:“小郎君越发俊朗了。不知会不会饮酒。”
马文齐低着头,讷讷的回他道:“不会。”明昌王朗声笑道:“不会也是没关系的,喝两口意思意思便是了,看你年纪不大,喝两口应该没事的。”
马文齐没说话,明昌王又道:“好没意思的人,莫不是要我敬你一杯?”马文齐眼看着下人端到他跟前了,无奈的接了酒杯,一饮而尽,对马家阿耶行了一礼:“孩儿身子不适,便回去了。”
赵昃延坐在明昌王身边,皱了眉头低声道:“你何苦这样难为他?”
“你还同我在这儿说嘴,你的心上人情况可不大好啊!”郑池曜抬了抬眼,看了看马文齐那边。马文齐挠了挠脖子,走路虚浮,赵昃延看得直皱眉头。
“在下,先行一步,告辞。”赵昃延急忙穿过层层宾客,揽住马文齐,拍了拍他的脸:“文齐?文齐?你还好吗?”
马文齐摇了摇头,脸色绯红,连带着脖子耳朵都是红彤彤的,此处人多眼杂,呆的久了,难免传出什么谣言,惹出诸多是非,赵昃延不敢耽误,赶紧揽住马文齐朝后院走过去。
“赵家兄长,我是不是染了风寒了?我好难受啊……”
赵昃延摸摸他的头:“乖,待会儿就好了。”马文齐咬了咬嘴唇,声音里带了哭腔,艰难的发了抑扬顿挫的声音:“我好难受啊~”
马文齐抱住赵昃延的腰,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赵昃延被他抱的难受,干脆横抱起起他:“你忍忍,我带你回房间。”
“赵家兄长,我觉得,我一定快要死了……”马文齐气都喘不匀了,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赵昃延艰难的给他拢了拢衣服:“听话,不许动,我这就带你回房间。”
到了房间,赵昃延已经满头大汗,他把马文齐放到床上,正准备叫小翠打冷水过来,马文齐却死死的攀住他:“赵家兄长,你别走,你别走~”
赵昃延坐在床边,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文齐,你生病了,我叫大夫过来好不好?”马文齐头发已经湿透了,汗津津的,从脖子往下看,裸露出的皮肤都是泛红的。
马文齐两只手死死的扒着赵昃延的胳膊,赵昃延没了法子,隔着门大喊了两声:“平南?平南?”
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赵昃延心里清楚,只不过依旧存了一丝丝侥幸,这仅有的侥幸被打破后,赵昃延没了法子。
赵昃延咬了咬牙,轻轻扯开马文齐的外袍,马文齐也是燥的厉害,外袍里面的衫子都湿透了。
赵昃延把他的手扒拉下去:“你且等着,我给你打点水。”马文齐弓着身子,抱着被子咬了咬,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
赵昃延关了门,去打了井水,路上一个人都没看到,赵昃延急得慌,又怕马文齐在屋里没人照应,赶紧担了两桶水回去。
赵昃延到了屋里看到躺在地上的马文齐,有些慌了,他赶紧把水倒在浴桶里,过去搀马文齐。
马文齐死死地扒住他:“赵家兄长……”赵昃延咽了口唾沫,把他拉开。马文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赵家兄长……我难受……”
赵昃延扶着他:“文齐,你听我说,你生病了,出了很多汗,我带你去洗洗好不好?”马文齐又抱住他的腰:“好……”赵昃延拉开他:“文齐,不许抱我。”
马文齐用手撑住赵昃延的胸膛,满脸的汗水,夹杂着泪水,抽噎道:“好……”赵昃延叹了口气,给他擦了擦泪水:“哭的我心疼……”
马文齐全身脱力,走路都得赵昃延扶着,赵昃延没有法子,只得抱起他,轻轻放进浴桶。
马文齐有些慌张,拉住他的手臂:“水……”赵昃延托住他的后背:“没关系,我在你旁边呢!”马文齐依旧拉着他的胳膊不放,赵昃延给他把凌乱的头发绾上去:“你自己乖乖坐着,我去给你打点水。”
浴桶里的水不多,马文齐躺着,水堪堪没过马文齐的腿。赵昃延赶紧拿着桶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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