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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齐有些别扭的看了他一眼,抬步走了进去:“我也不是生气……就是,你这几天忙的厉害,我也听不到外头的信儿,心里也是急躁。”
赵昃延抬手揽住他的肩膀,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朝堂的事说不清楚的,你也不必担心,你总得相信你家郎君不是?”
马文齐撇了撇嘴:“那我以后不问了还不成?你爱是谁家郎君就是谁家郎君,我也不同你说了,累了一天了,我歇着去了。”
赵昃延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近几日,每每无聊的时候,小翠就过来了,马文齐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这天下了雨,虽说不大,但也是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马文齐坐在屋子里,正想着小翠阿姊怎么还没到,小翠急匆匆的就进来了,她拿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水滴,马文齐见状赶紧拿了巾帕过去给她擦了擦。
小翠喘了喘气,喝了口茶:“小郎君,您可不知道,就这几天京城出了事了。”
马文齐心里咯噔一下,握紧了袖子:“出了什么事了?可是跟着赵家兄长有干系?”
“说是有干系却也没有干系,说是没有干系,却也是有些干系的。”小翠匀了口气:“七皇子被发配平蛮去了。”
马文齐皱了皱眉头:“平蛮?”小翠点头道:“是呀!平蛮那地儿不接邻国,说是西显中间却也是偏西许多,离京城也远,既不贫苦也不富贵,看来官家也是仔细衡量了的。”
“怎地被发配了?出了什么事?”
“这事我也是在街上听说的,具体的情况我也是不如赵家六郎晓得,我同您说一说我听到的。”小翠抿了口茶:“我听说啊,官家本来是遣了赵家六郎去刺杀郇韫的。”
小翠见他面色有些着急,又道:“您想,赵家六郎功夫高啊,七万大军之中取大司马首级如同囊中取物般,官家自然觉得他合适。”
“他那也是运气好,也是差点没了命的。”马文齐耷拉着脑袋:“那最后谁去刺杀的郇韫?”
“您先听我说啊。赵家六郎本是想着夜探郇府的,可刚到了郇府墙边,就听到里头乱了,说是要缉拿刺客,郇韫死了。官家以为是赵家六郎,上朝的时候就夸赞了一番,谁承想,赵家六郎上前谢罪,说是郇韫不是他杀的。这时候七皇子站出来说是能为官家分忧解难是他的份内之事,当时官家没说什么。”
马文齐松了口气,听戏似的问道:“七皇子杀了郇韫不是大功一件吗?怎么还被发配平蛮去了?”
“这我就不晓得了,听说是说错了话,惹得官家不高兴了。我也就道听途说,您若是真想知道,不如问问赵家六郎。”
马文齐低头看着衣摆,犹豫良久,他倒是不不敢问,他怕赵家兄长不跟他说实话。郇韫到底是谁杀的?这事跟赵家兄长有没有干系?这件事处处透露着古怪,先前大皇子那事他就觉得怪异,如今才几天,大皇子就被下了大狱,七皇子被发配到平蛮。这事就说和明昌王没关系,他也是不大相信的。
这事还偏偏都同赵家兄长扯了干系,他心里觉得古怪,那官家必然也觉得有古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种道理他是知道的,那赵家兄长以后的下场……
马文齐不禁打了个寒战,他胆子小,也没什么志向,只求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好了,可赵家兄长胆子未免太大了,若是这事都同他有干系……
“我的老天爷啊!”马文齐双目无焦的看着地下,讷讷的吐出一句话。
“小郎君?您听我说了这么多话可是累了?”
马文齐摁了摁额头:“是累了,今儿个我躺会儿,小翠阿姊就回吧,改天我登门拜访。”
小翠笑了笑,站起身:“行,那我就先回了,您若是想去寒舍一聚,提前派了人知会一声,我也提前准备着。”
小翠走后,马文齐身上发冷,他连声叫人把冰盆子拿出去,大热的天,他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赵昃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马文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就没什么同我说的?”
赵昃延笑了笑走到他跟前抱住他:“说什么?咱们文齐想听什么?”
马文齐皱了皱鼻子:“你吃酒了?同谁吃的?”
“就吃了两盏酒,咱们文齐鼻子是灵。”赵昃延捏了捏他的脸,颇为宠溺。
“你不要左顾而言他,我问你,你是同谁一起吃的酒?”马文齐推开他:“今儿个你不说明白,明儿个你就别进我的门。”
赵昃延无奈的笑了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同明昌王。”
“你们这会儿就开始庆祝了?”马文齐冷笑一声:“你说,大皇子和七皇子这事,到底同你有没有干系?同你有几分干系?”
“刺杀我的暗卫是明昌王的人,提前布置好的,大皇子同郇韫密谋造反是真的,若是没有刺杀这事做引子,如今皇位上坐着的怕就是大皇子了。”
马文齐捏了捏拳头,使劲压下去心里慢慢爬上来的寒意:“还有呢?”
赵昃延咬了咬嘴唇:“七皇子这事……他是派了不少精兵暗卫去刺杀郇韫的,我不过帮了他们一下,若是他们过去,怕是毫无生还,成不了事。”
“你插什么手?你若要去刺杀郇韫,你便去,功劳给了七皇子,又是有什么阴谋?七皇子也要造反?”
“本来官家是注意不到七皇子的,如今因着抢功劳这事注意到了他,你想官家怎么想?官家觉得他这个人野心太大,又是莽撞的性子,他的心思官家看得透透的。”赵昃延喝了口茶,压了压翻涌而来的酒气。
“看得透透的又怎么了?七皇子不也是他的孩子?”
“七皇子?呵!他这个人啊,贪婪骄恣,宠昵群小,贪利嗜酒,实是一个糊涂虫。假使朝右有人,自足制驭道子。群狼环伺,这样一个人,官家怎么放心把西显交给他?”
“文齐,你可知道,这父母爱子女的程度是不一样的,显然官家更偏爱明昌王些。我与明昌王做的这些,官家何尝丝毫不晓得?也是明昌王争气,至少目前看,他继承大统更为合适。”
马文齐叹了口气,抿着嘴闷声道:“那你就这样冒险?自己伤自己?还把我祖父置于危险之中。”
“实在是抱歉,祖父那边我自然是照顾着呢,这些日子我也是累得很,你就别怪我了,嗯?”赵昃延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温柔缱绻,马文齐彻底没了气,心里暗道他真是好算计,手里也没闲着,给他倒了杯水,叹气道:“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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