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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着,这个没问账的卖家,应该是亲戚或者邻居出价太低了,又不愿意他买房子给旁人,迟迟不签字,这才拖到现在。”陆君泽看向茶家:“这卖家同县令……”
陆君泽挑了挑眉,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了。茶家权当没听见,转身离开了。
马文齐好奇的看着他:“这俩人有什么干系吗?”
陆君泽淡淡的笑了笑:“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马文齐抿了抿嘴,忍住没开口。
歇够了,陆君泽付了茶水钱,带着马文齐又逛了起来,马文齐觉得逛了许久没一点收获,觉得没劲儿了,扁着嘴一脸疲倦的看着陆君泽:“陆兄长……咱们还去哪儿看看?这苍梧城都快翻到底朝天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转转。”
不知不觉逛到了衙门前头,陆君泽径自去了告示牌前头,指着告示牌上头的告示笑道:“好机缘。不如你试着投一投,中不中的,就当一个机遇。”
马文齐细细的看了看,是朝廷拍卖的一块闲山地,四十三亩地,荔枝树百余棵,四十两银钱。马文齐皱了皱眉,看向陆君泽:“这也忒便宜了,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能有什么阴谋?”陆君泽点了点告示:“这座山头怕是不好耕种,上面一层土,下面估摸着全都是山石了。荔枝树这种东西在苍梧又常见的很,庄稼人若是买地,不会选这种,四十两银钱都多了。”
马文齐蹙眉思索道:“我若是买回去,也没什么用吧?”
“你先出了价在这盒子里,成不成全看天意了,再说了,今儿个是最后一天了,你不如试试,过两天看结果如何。”
马文齐有些心动:“那我出五十两,成不成也就这了。”马文齐估了价格,把信封扔进盒子里,笑嘻嘻的看着陆君泽:“这下好了,咱们要回去吗?”
“这事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咱们不如去看看那家没问账的,若是这个不成,看看那个能不能成。”马文齐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我从不知道房屋田地这么难寻,若是没有你,我可真得流落街头了。”
陆君泽派人打听了一下,租了马车去了郊外。
到了地方,陆君泽叫人去敲门,开门的是个老太婆。
“婆婆,我们听说这处庄子要卖出去,我们过来问一问。”
那老太太顿时喜笑颜开:“你看我们家这两进两出的大院子,前头良田七十亩,田地租出去也是一笔收入。”
“售价多少呢?”
“三百两。”
马文齐瞪大了眼睛:“三百两?这是郊外,可不是在城里。”
“是在郊外没错,可也离田地近不是?”
马文齐急忙摇了摇头,摆手道:“不成不成,我若是把田地租出去,房子离田地太近也没什么用处。”
“小郎君这就不懂了吧?这田地是租出去了,可佃户要按着粮食的收成交租子的,佃户好好干活,粮食收的多,你拿到的银钱也多,离得近了才好时时查看不是?”老太太极力劝说,马文齐还是觉得不成。
老太太大滔滔不绝,大有说到天昏地暗之势,吓得马文齐拉着陆君泽就要走:“罢了罢了,太贵了,不值当的。”
陆君泽挑了挑眉,看着他拉着自己手腕的手,也没言语,乖乖的任他拉着走。
到了马车上,马文齐嘟囔道:“哪儿就值那个价儿了?狮子大张口,怪不得拿不到问账。”
“虽说虚高了些,倒也不是不行。”陆君泽作势要下车:“不如买了。”
马文齐赶紧拦住他,抱着他的胳膊道:“别去别去,那老太太要的实在是太多了。她的亲戚邻居不签字肯定是想要买下来的,咱们若是买了,岂不是刚过去就树了敌人?不划算。”
咱们?陆君泽在嘴里细细咂摸这俩字,心里说不上来的开心,他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听你的,咱们就不去了。”
马文齐松了口气:“我突然觉着那座山就挺不错的,房屋依山而建,也不失趣味。满山的荔枝,待到成熟了,也能吃个痛快。”
陆君泽揽着他的肩膀,眼眸带笑:“那块地也不错的,我家里有一支船队,若是有这块地,荔枝你也是吃不完,荔枝熟的时候,我找人摘了,走水路运到京城卖了,也算是个收成。”
马文齐眼睛一亮:“真的?我以为我又要坐吃山空了呢!这下有银钱置办小厮了。”
“置办丫头小厮需得找了信得过的人,咱们刚到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招进来几个狼子野心的小厮,岂不是祸事?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传了信儿到家里,找几个老实可靠有功夫拳脚不错的过来,也能帮你守住这山。”
“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可,未免太麻烦你了。”马文齐不大好意思捻了捻袖子:“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
“若是真觉得麻烦我,收荔枝的时候,你低价卖给我。”
马文齐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只是这山地能不能到我手里也未可知。”
“你放心吧,我看苍梧这地界儿,花费不比京城,这山地又不是种田地收粮食的正经营生,四十两,庄稼人不会出这个银子,有钱人看不上这一点儿地。你没听见那老太太家门口的良田都七十多亩了?富贵人家还真看不上这四十亩山地。”
马文齐松了口气:“也不晓得这地契什么时候能拿到手里。”
“今儿个是实封投状的最后一天,明儿个官府清算清算,不过五日,应该就会出结果了。”
马文齐掏出钱袋:“陆兄长,我请你吃东西啊!”
陆君泽见他眼睛发亮,也不想扫了他的兴致,点头应了下来。
到了城里,马文齐拉着陆君泽就要逛酒楼,陆君泽把他拉回来:“我看这街上许多没见过的吃食,不如买些尝尝?”
马文齐也很是心动,当时就掏了散碎银子。
“这个绿色的这个扁扁的是什么?”马文齐扯着陆君泽的袖子,问面前小摊的摊主。
“这个啊,这个是蕉叶糍,小郎君要甜的还是咸的?”
马文齐看了一眼陆君泽:“你要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罢。”
马文齐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语气里都透着喜悦:“要甜的,多少钱一个?”
“一文钱两个,童叟无欺。”
马文齐顿时觉得便宜:“要十文钱的。”陆君泽拉了拉他:“你吃的完吗?五文钱得了,这条街还很长呢。”
马文齐改口道:“那就五文钱的吧。”
马文齐拿在手里发现这东西虽然便宜,可份量确实不多,最多吃两口,像是粽子一样的东西,只是是用芭蕉叶做的皮儿,里面是糯米裹着甜甜的花生碎。刚吃两口觉得还可以,吃多了就有些腻了。
两人逛了一路,也吃了一路,等到马文齐准备拉着陆君泽去酒楼吃饭的时候,陆君泽淡淡的笑了笑,低头好笑的看着他:“你还有肚子吃下去膳食?”
马文齐摸了摸肚子,确实已经吃不下了,他有些遗憾的看着陆君泽:“我还想着尝尝苍梧白斩鸭呢!听说很是美味。”
“也不是就在这儿待一天就走了,留着以后再吃也不迟,溜达了一天也累了,咱们回客栈歇着吧,明天我再陪着你溜达溜达,回头那座山下来了,咱们去看看,找了工匠去造房子。”
马文齐一听造房子,心里没了谱儿,造房子这时长少说也得一个多月,这造房子的木头,泥瓦,少不得花钱,匠人也是要请的,匠人吃住也得管着。
木头泥瓦就算十两银子,请匠人十两银子,匠人吃住三两银子,这也都二十三两银子了,抛去买山的五十两银钱,他还剩二三十两银钱。
马文齐垂头丧气的拉着陆君泽的袖子,叫陆君泽带着自己走,他慢慢思量着,相月荔枝成熟,如今才仲春,中间差五个月。一个月花一两银子,不成不成……还有小厮厨子,这零零总总的一个月少说也得十两,五个月根本就不够……
马文齐攥着袖角,搓了又不搓,揉了又揉,如此看来还是不要小厮了。
可若是没有小厮,万一有人欺负他,他打不过人家怎么办?独自一人,人生地不熟的,着实怕人使绊子。
马文齐眉头紧皱,若是有小厮,那还得发月钱,一个月也得一两银子,厨房一个,守门的两个,旁的他自己来也是可以的。减了又减,这样下来,四人吃住一个月也得五两银子。
若是逢年过节打赏,买衣裳鞋子,这也得花钱。马文齐纠结的不得了,他总共就三十两,若是要撑到相月,也是够的,只不过紧紧巴巴。
可若是撑到了相月,荔枝成熟了,卖了换银子又能换多少钱呢?一亩地若是能产二百斤,四十亩地那就是八千斤,一斤十钱,八千斤就是八千钱,八千钱还不够俩月吃住的。
马文齐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跟在陆君泽后头,陆君泽听到他叹气的声音,看着自己被他磋磨的不成样子的袖子,笑道:“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说出来我听听,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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