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被中年男人说破，谢祯竟然不反对，她再想装糊涂好像不行了。

她抿了抿唇，想开口说什么，谢祯先一步开口了：“对不起。”

程绵绵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道歉，抬眸疑惑地望着谢祯，结果撞进一双柔和的眼睛里。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刚才说的话，我应该跟他解释清楚的。”谢祯直勾勾地望着程绵绵，在她禁不住心慌意乱的情况下接着说道，“可是我出于私心，没有解释，反而顺着他的话说。”

程绵绵下意识把水杯放回桌上，心脏跳动的速度比平时仿佛快了些。

谢祯上前一步，他的个子很高，平时看着体型瘦削，可突然靠近却让人觉得压力骤增，因为太近了，程绵绵甚至能闻到从他身上飘过来的好闻的味道，似乎是某种灵植的气味，十分清雅。

三年来，虽然两人朝夕相处，但从来没靠得这么近过，而且，现在的气氛太奇怪了，程绵绵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离得远了些，才觉得好像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起来。

谢祯见她紧张成这样，忍不住失笑，没再往前，只是依然望着她，声音柔和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绵绵。”

程绵绵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谢祯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叫过她的名字。

“什、什么？”今天的谢祯和平时太不一样了，程绵绵有些紧张，“谢老师——”

不过没等她说完，谢祯的话就落了下来，“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谢祯叹了口气，他本来是想表白的，原以为经过三年朝夕相处，她成长起来，这期间也没有排斥过自己的接触，应该是对自己也有感觉的，而且现在他们帮了那么多人恢复人形，这个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总算有时间考虑自己的事了……谁知她竟然还没做好准备。

也罢。他都等了三年了，再等一个三年也不是不行。只要她身边没出现让他觉得有威胁的异性，他等多久都行。

听到谢祯问的是这个，程绵绵愣了下，说道：“明天就回。”

算起来，她在这青檀山庄内已经待了长达三年了，虽然每个月都会通过恢复人形的小弟们了解外面的情况，但这里面上不了网，终究还是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这三年来，在忙碌之余，她想了很多东西，关于程家和顾家人，关于她的母亲……程绵绵垂眸，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谢祯见她陷入沉思，似乎在想什么，便没再提别的话题，也没打扰她，转身要出去。

只是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走到门口，程绵绵忽然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