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座小城是你的国土，你沉浮此处十余年，我不信你止步于此。

血妖化完成了，意味着邪术的最后一步你修成了。

你成了血妖祖，你想毁掉……盘桓在修真界几百年的雍州江氏一族吗？

莫汀舟笑着点点头，“恒城，本家。我要江氏彻底湮灭。”

血色的唇开合间吐出温柔如水的字眼，一个不留。

裴非衣抛给莫汀舟一块留影石。

她说，“江未满之前见过佩佩，许是有一脉魂的缘故，冥冥中找上了她。我和他打了一架，说了之前你交代的话，莫汀舟的尸体在我手上，他就留了我一条命。”

莫汀舟裙摆上蔓延出浓厚血水，如泉水般上升，吞下了留影石后又再度回到裙摆处。

裴非衣注意到那血液模拟的下裙花纹似乎是振翅的雀鸟。

“他会用江氏秘法标记你，仗天涯里的幻境里兴许不会，但到了此地，他会找过来的。”

“至于尸体，”莫汀舟眉眼舒展，目光向那木舟方向一望，“我自奉上。”

莫汀舟纤手微抬，摇了摇，“借着梦霓娘子之手，将幻境与相隔一洲的仗天崖秘境与这血祭池相衔接也不容易，我需多休息，才好等着他来。等明后日，我派人送你们出血祭池。”

莫汀舟和江氏、江未满。

裴非衣和蓬莱仙岛裴氏、弱水牢。

她们都清楚明了，自己走向的路将通往何方。向生或死……

这或许是她们最后一次会面。

裴非衣口中似乎有什么言语想要挣脱复杂的思考，莫汀舟却轻轻摇了摇头，“小裴。”

“不，非衣。”

不必说。

叹息，她们不约而同转过了身。

裴非衣踏步于这走遍了的熟悉老路，青石板路承载了无言之息。

第一个，我看着走向毁灭的友人，无人可阻。

……

楼阁还是老样子，从前这雍州闽鼎楼的模样。

她上了二楼，商翊正四处闲逛。屏风花纹细看一眼、缠枝玉瓶赏玩一阵。<br ', ' ')